在县城住了几日后,我就招呼着敦子准备回哈市看看,我那书店每天都在支付着租金,既然准备改行,索性关门大吉算了!

在汽车上敦子竟然接到了宋教授从首都打来的电话,说是他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并且对我二人十分想念,强烈的邀请我们即日进京。

我和敦子商量了一下,认为去一趟也好,反正宋教授说吃喝都算他的,并且也可以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宝贝’出手。

说走就走,回到哈市后,我直接找了家中介把我的书店做了转让登记,然后回家取了我另外两件信物、手套和笔记本,暗想这一次去首都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让宋教授帮我看一看。

当晚我们就坐上了一辆开往首都的火车,买的是硬座!敦子说第一是为了省钱,这第二呢是因为做硬座有意思,对于他这种呆着就闹心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那两件‘宝贝’,敦子提前弄根绳把那玉器挂在脖子上,而那珠子却是含在了嘴里,安检没有遇到任何问题,非常顺利的就通过了!之后我还取笑他说: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幸好没一激动把那珠子给咽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如果坐火车远行的话,总会遇到一个穿西装打领带、头发油亮皮鞋很脏的大叔,他一路上总是滔滔不绝的与身边的人聊个没完,就好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关系遍布全世界一般!

巧的很,现在坐在我和敦子对面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位大叔自称姓关,从我们上车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闭过嘴,又是瓜子、又是花生、又是茶叶蛋的不断的往外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陪他唠嗑。

由于是坐夜车,我晃悠了一阵子就准备睡一会,可是敦子却不然,他和这大叔简直就是情投意合,一个能聊一个能吹,那侃的几乎都没边了,整节车厢几乎听不到别人的动静,看着乘客们一阵阵投来差异的目光,我都被臊的满脸通红。

索性我也懒得去理会,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就开始闭目养神,可就在我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我先是被一声女子的尖叫惊醒了,摘下耳机起身去看,就发现车厢的一头好像打了起来,人群涌动下、场面一阵大乱。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问一旁的敦子道。

“不太清楚……”敦子十分好奇的伸着脖子,有些兴奋的说道:“好像是两帮人干起来了,看样子实力不相上下,估计要有好戏看了。”

我听完不禁白愣了他一眼,低声鄙视道:“你小子什么心态啊,我可得先和你说好,千万不许多管闲事,这可不是在你那一亩三分地上。”

“哎,这叫什么话,多管闲事肯定不干,可是见义勇为却是可以有的,咱们可是有素质的……”他说着竟然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就在我俩说话的空当,那边好像打的更猛烈了,看热闹的人纷纷躲闪,显然是有人被打翻在过道里,一时间嘘声叫骂声同时响起。

“两位兄弟稍作,我去劝解一番。”与我们同座的关大叔突然扔下一句话,抬腿就朝着打架的地点走了过去。

“关哥,你等我一会儿啊!”敦子最终还是没忍住,连蹦带跳的就跟了过去,我暗骂这都论的什么辈啊,那姓关的至少五十多了,敦子竟然管他叫哥。

见拦是拦不住了,我怕敦子惹祸只好也跟了过去。走到近前听了一会儿,我就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这打架双方人数都不少,一边是六个农民工打扮的年轻汉子,体格看样都不错,为首的比不上敦子倒也差不了多少。

另一方大概十几个人,全都穿着冲锋衣,估计应该是一个旅行的背包队,为首的说话气宇轩昂的。

打架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个汉子把鞋脱了,估计是味道比较重所以遭到了背包队的呵斥,那汉子也没说啥,知道自己犯错了笑嘻嘻的就把鞋穿上了。

可是那群背包队的人却是说起了风凉话,说什么一群土包子,脑袋有毛病,没受过教育就是不行,有娘生没娘养的等等……

由于他们话说的太重了,那农民工当中的一个汉子就没忍住顶撞了几句,这一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就骂在了一起,最后两方竟然大打出手,可那背包队显然不是农民工的对手,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打翻在地了。

现在倒是暂时停手了,我估计是等待着乘警赶来处理,可是双方显然都是不服,看这架势,随时都有再次动手的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带我们来看热闹的那个关大叔突然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他先是朝着打架双方都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说出门在外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什么的……

那群汉子看样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还是气呼呼的,可总算是闭口不再骂了,可那群背包客显然是不买账,依然在哪里不依不饶的。

我在一旁看的就有些好笑,正猜想这关大叔肯定平息不了的时候,却见他拉着背包队为首的那个人到一旁说了些什么,那人回来的时候像是立刻变了脸一样,招呼这自己人回去坐好,大喊着误会误会的就把人群遣散了。

等警察来了以后,先是走过程一样的问了问事情的原因,见双方都没有投诉的意向,也就没有多追究,下意识的批评教育了几句就走了。

看到这里我简直是瞠目结舌啊,暗叹这关大叔可真是太牛掰了,刚才两方还不死不休的架势,经过他这么几句话就摆平了,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个人魅力不成?

我正准备去问他刚才和那背包客说了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关大叔竟然没有回座位,而是一脸平静的走向了另外一节车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没意思,走吧回去。”敦子有些扫兴的叫着我回到了座位上。

“我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一脸茫然的嘟囔了一句。

敦子左右看了看,随后又朝我凑近了一些,低着头神秘的说道:“你也看出来事情不对劲了?”

“当然了,我又不傻,看样你那关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比你这只会拿嘴说路见不平的可要强许多。”我打趣的笑道。

“靠了,我还以为你真看出来了呢,弄了半天也是个二愣子。”敦子不屑一顾的回道。

“啥意思啊你?”我听他的口气有些奇怪,不禁开口问道。

敦子又抬头朝着那关大叔走去的车厢看了两眼,随后继续压低声音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没看出来那姓关的和那群农民工是一伙的吗?”

“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差异的问道。

“擦,这还不简单,那群农民工打扮的人,本来全都恶狠狠的握着拳头,可那姓关的一出场他们就立刻放松了下来,其中有两个好像还很紧张,脸上明显的多了几分敬畏之色,这难道还不是一伙的?”

敦子见我傻愣着没搭腔,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本来那背包队的头头是不鸟他的,可是姓关的把他拉到一旁的时候,我明显的看见他扯了一下西服外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怀里一定有个很赫人的东西。”

不会吧……听他这么一解释,我还真的就有那么点印象,看来我是真的就顾着看热闹了,而敦子却是注意到了细节,这也许就是他这些年的社会经验起到的作用吧。

敦子还说,据他猜测这姓关的一定是个人物,即便不是道上的也应该是个走夜路的,因为他隐约的觉得那些农民工身上有股味,是那种只有挖坟掘墓的主才独有的奇特味道,整不好……是遇到同行了!

我简直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些问题我竟然一样都没有发现,正如敦子所说,那关大叔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直到我们的车到站了也没见着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