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了,看看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油腔滑调,居然敢拿姐姐开玩笑,胆子不小啊!”雪儿啐道。

两人边聊边往公园里面走,临近元旦,公园正在布置各种各样的花灯笼,五颜六色,花样百出,远远望去,很是漂亮。

“雪儿,你怎么去深圳那么几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长留在深圳呢,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有人肯定会狗急跳墙去,哈哈!”章林笑的有点狡黠。

“那边生活节奏太快,工作量大竟争压力也大,太累了,我有点跟不上,天天熬夜加班弄的大病了一场,只好跑回来了,说起来真是很丢人,惭愧!”雪儿叹了口气。

“嘿嘿,回来就好,那你现在联系好工作单位了吗?”章林偏头望着雪儿。

“还没有呢,我老妈非要我在家休养一个月再去想工作,我都快被捂的发霉了!”雪儿无可奈何道。

“这个,那你就先休息呗,毕竟身体比工作重要!”章林笑笑,沉吟一会道:“我们公司对面有一家广告公司正在招人,这是一家大型的广告公司,条件待遇都很好,而且和你的专业也沾得上边,你不防去应聘试试,就在某某街某某号,应该离你家不远。”

“好啊,确实离家不远,过两天我就去试试!”雪儿笑道。

和章林在公园里随意乱转了一圈,聊着一些老同学的情况。

谢芳嫁了香港老板,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举家迁往香港去了;林晓燕成了一个女博士,正在辛苦攻读学位;高中时一直暗恋雪儿的班长吴浩也成家了,爱人是某高校的教师,听说过的还挺幸福……雪儿不禁连连稀嘘,苦笑着感叹时光的无情,联想到自己的形影相吊,更是惆怅满怀!章林见雪儿伤感,忙转移话题:“雪儿大美女,何时解决终身大事?象你这么出色的美女,一定有男朋友了吧?什么时候带出来认识认识?我可是一直翘首盼望喝你的喜酒哟!”“切,少打击我,明明知道我没有人要,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伤我的心!”雪儿假装伤心,横了章林一眼。

“怎么可能没有人要呢?这话要让某某人听到,会伤心断肠而死的,哈哈,别灰心,你的黑马王子很快就会骑着喷火的麒麟来娶你,我看你就乖乖的等着做新娘子吧!”章林笑的极暧昧。

“你这臭小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和你斗嘴了,我饿了,吃东西去!”雪儿哭笑不得,懒得再和他瞎侃下去。

两天后,雪儿真的到章林所说的那家广告公司应聘去了,公司很大,设施也不错,让雪儿很满意。

应聘过程出奇的顺利,人事部经理是一位漂亮优雅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只是随手翻看了一下雪儿的资料和作品便当场聘用了她。

公司在二十七楼,推开窗户,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雪儿工作累了就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高楼大厦发呆,有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有时候又思绪纷乱,象一团怎么理也理不清的乱麻。

不知道苏砚此刻又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他过的还好吗?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了吧!雪儿的心变的特别伤感和无奈,透着前所未有的空荡,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掏空了王脏六肺,空的难受。

那天,雪儿正坐在电脑前画图,设计部的叶主任将雪儿叫了过去,说是公司新接了一套系例广告,与对方签了长期合作关系,不过,必须要由负责设计的人员上门去沟通设计方案。

主任将这个看似光荣的任务交给了雪儿,并给了她一些对方公司的资料,最后递了一张名片给她,是对方老总的。

雪儿点头答应,边出主任办公室,边看手上的名片。

这是一张设计的极简单别致的名片,一位用黑线条勾出来的长发女孩的头像旁边写着公司地址和电话,还有老总吕寒的名字。

吕寒?难道对方是一位女士?可是吕寒这个名字,好象不是女士用的。

呃,管他是男是女呢,何苦浪费脑子去思量这些?雪儿摇头暗自一笑,将名片收进了手提袋,整理好桌上的资料准备过对方公司去。

乘电梯到楼下,招了辆的士,没多大功夫就到了吕寒的公司。

这家公司比雪儿工作的地方更大,而且是独立的一栋大楼,门口立着两个雄伟的石狮子,公司招牌用的是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体字,不知出自何人之手,颇有名家风范,也许本来就是名家的手书吧!雪儿径直走进大厅接待处,对那位正襟危坐,长相漂亮的年轻小姐说了自己的来意。

小姐微笑着请雪儿稍候,动手给老总拨了一个电话,挂断后让雪儿直接乘电梯上八楼老总办公室,说吕总正在等她。

雪儿道过谢后走进电梯,上到八楼拐了一道弯,一位秘书打扮的女孩正微笑站在那里,女孩身后的门上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

“您就是星星广告公司派过来的陆雪儿小姐吧?快请进,我们吕董正在里面等您呢!”秘书小姐职业性的打着招呼。

雪儿微笑着点点头,轻轻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吕董,您好,我是星星公司派过来的广告设计师!”雪儿朝正坐在电脑后埋头忙碌的人问好。

一位非常年轻的男孩从电脑后探出头来,白色的西装,黑而略卷的长发,眉毛很浓,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茶色眼镜,几乎遮住了半个脸,没法辩出真实模样,唇上留着黑黑的八字胡,下颌上也有一撮黑胡子,浑身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就是那个叫吕寒的董事长了?未免太年轻了一点,而且装扮怎么那么怪异?难道是从国外回来的新新人类?“你好,陆雪儿小姐!”吕寒望着长发披肩的雪儿,镜片后的目光闪现出异样的惊喜,既而马上恢复常态,微笑着回应,被黑胡子遮盖了大部分的唇角挂着一丝让雪儿似曾相识的冷意。

雪儿的心猛的一阵抽蓄,揪的很痛很痛,一些好不容易小心翼翼藏到心底深处的记忆忽然跳了出来,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让雪儿有种要休克的惊恐,身子也跟着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不可能的,该死,又产生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