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昏暗的天空中不时地透过乌云传过来了几分光暖,这偶尔传递过来的光暖让得停歇在一旁的布谷鸟感到格外的兴奋,高兴的扑闪着小小的翅膀,略有雀跃。

但是,这小道上,却总有一个人高兴不起来,他那肥硕的脸庞之上,一阵铁青,那感觉,就像是死了亲爹一样的难受似地。无论是一阵阴云密布,亦或是稀稀落落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耀而下,胖子王天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应该说,这一副表情在胖子王天的身上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自打上一次外门被封了个南养马纺的执事了之后,胖子王天就郁闷了,就消沉了,一直到了现在都是没有见过他的脸色有半分的好转。

而且,这种郁闷甚至是害怕的情绪在胖子王天的身上还在一直加重,丝毫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半分,反倒是有着弥老弥坚之态势。

老爹王乃恩高兴的破例让胖子王天喝了几盅,王天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白承祝贺了他一番,胖子王天却是苦着一个脸,楚楚可怜。

最要命的是,这王天这几天为了外门封官这一件事可谓是耿耿于怀,那天若不是白承前来唤起了这个师兄的话,恐怕王天还要错过了领取法宝符录的时间了。

最后的结果,王天也是在郁郁寡欢中,随便选了一个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的霸王捶,挑了一个引火符之后,便又站立在了一旁,默不作声了开来...

白承倒是不以为意,在内门弟子防贼一样的眼光之下,白承直接就是将那个内门弟子是个空气一般的存在,自顾自地,东边看看,西边看看,俨然是一副要挑选一手好的法宝的态势的样子。

最终的结局,在那个弟子一脸鄙夷的目光之中,白承挑选了一个看起来到不是十分的起眼的幡旗,小小的幡旗,真不知道有什么大作用?若是以白承的目光来说的话,他绝对宁愿是去选一把破烂地剑,也绝计不会是去选这个看起来卖相就差上了好一筹的东西。

至少,破剑不还可以拿去卖几个灵石吗...

但是,药魔这个小白脸偏偏在储物袋中不安分,非要自己去选择这个貌相一般的小旗子,算了,这小白脸看似好像也是曾经沧海的大人物,就勉强听他一次吧。

反正,白承也就没有指望着能够在这里得到什么旷世的法宝,这里的法宝大多都是同他这个小旗一样的最为低级的凡级下品的法宝,那那个在白承看来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师兄,你怎么不走了啊?”

白承向着王天的方向退了回来,这时候的后者驻足在了原地,嘴唇哆嗦着,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

“承...承...承师弟啊,前面...前面就是南养马纺了啊!”

关于南养马纺的一些事迹,这一久以来,白承也是了解到了一些,虽然心里头微微的有些奇怪,但是,却并没有太过的往心里去想,在白承看来,这世界上那里会有那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对于那些关于这南养马纺的种种谣传,白承倒是没有过多的在意,在白承看来,身正自是不怕影子邪,根深又岂会怕风摇动。

在这些谣言中,最让白承有些无语的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恐怖至极的传说...

一个说法是这南养马纺之内,有着狐妖作祟,这一群狐妖长得貌美如花,专门勾引南养马纺之内的弟子,吸取他们的阳气,将他们迷得神魂颠倒,日日不能自已,于是,久而久之,来这南养马纺的弟子一个个都在爽歪歪中安乐地死去...

关于这一个谣言,之所以将它拿出来说事,倒不是白承相信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这个事情实在太过假了,至今才会让得白承记忆犹新,白承可不会相信,在修真界第一大派羽化门之内,会有着妖精的存在。要知道,在所有修真者的眼中,畜牲就是畜牲,修炼有成的畜牲无疑是所有修真者眼中的异类,修真之人,绝对不允许这种异类的存在。

白承看了看此刻冷的发抖了的王天,莫名地白承的心中也微微地开始有些冷冽了开来,唉,看来这寒冷也是会传染的啊。

可是,王天师兄为什么要颤抖害怕呢?白承想不明白,也实在弄不明白,就算是真有这一群群地狐妖的存在,以这些妖精的眼光以及水准,怎么看也不会是看上王天师兄的啊,为什么师兄现在会那么的害怕啊?

“承师弟...那个...那个...”

白承走过来拉过了王天的手,这手有些凉,显然,在寒风中已经冻了一段日子了。

以往时候,一般都是王天前来拉住白承的手臂,今天却是换了过来,变成了白承拉住了王天的手臂了。

王天这时候心里不停地打怵,但是,看了眼一脸淡定的承师弟,胖子这时候又感觉脸上不觉微微的一烫,自己怎么说也是比承师弟修炼了好一些日子的修士了,怎么能够因为害怕那还不知道有没有的狐妖而弱了自身的气势呢?

想到了这里,胖子王天的气势微微的一震,但,也仅仅是那么一下,便又缓缓地消散了开来,好在,王天的脚步已经是迈了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当着师弟的面,王天咬了咬牙,将心一狠,走上了前去。

白承摇了摇头,拉住了王天的手不由得松了下来,望向了那走路有些蹒跚的师兄,跟上了前去。

羽化门南养马纺,之所以说是羽化门南养马纺,这养马纺的地位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子高。

实际上,这养马虽然说是为这么一个偌大的一个门派养马,但是,这养马纺的地位并不是太高,这一点,从他的最高执行长官的修为——区区练气六层到九层的样子,就能够一窥一二。

要知道,其他譬如,羽化门灵技室的总负责人,那可是响当当的结丹期老怪物啊。

从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养马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牛.逼,就属于门派中一个可有可无的组成,也难怪门派对于养马纺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了。

而作为南养马纺的主事人,堂堂大弼马温,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牛.逼,虽然说是有着九品的品阶,但是,出去的时候,人家一问,兄弟,你在外门中是做什么的啊?

还真就不敢开口将话给说出来,说自己是个弼马温?估计听见的那个弟子无论职位的高低,还是修为的高低,都会笑出了声来。

弼马温,其实就是一个养马的,在修真界,农民不一般,炼丹的也牛.逼,会修炼的自然也是牛.逼,但是,偏偏,这养马的就是牛.逼不起来,总是一个被人给嘲笑的职业。

很不幸,白承成为了这南养马纺的头儿,白承弼马温,这名字听起来还有些绕口,不过没有事情,听熟了的话,就会有认同感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譬如,你若是给一个人取外号的时候,一开始,这人铁定犹若贞洁的贵妇一般,打死也不从,但是,过了些日子,待得时日久了的话,被取外号的人也不反抗了,只是偶尔幽怨的看上你几眼,但也就仅此而已。

这要是再过上了一段时间的话,估计这人连反抗都不反抗了,贵妇直接就是变成了荡.妇,半点儿的幽怨都是没有了。

但是,目前,白承显然还是颇有些不太适应这么一个新的称谓。

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连绵的草地,时令已然不早了,这些草地之上,也没有了昔日的青翠欲滴,只是百无聊奈的泛着微黄。

虽是这般,但是,不时徐徐地微分拂过这草地,竟也微微地荡漾起了一抹馨香,较之往日里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如今,在那草地上,约莫有百来头马儿嗒然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吃食着这味道美丽的枯草,就像是人类修士吃腊肉一样。

“马,妈啊!”

见了一头约莫练气三层的马儿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王天这心里头本来就害怕,这一下,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羽毛,更加的多疑了起来了。

“淡定!淡定!”

白承无语的瞅了一眼王天师兄,在白承的眼中是人最可怕,但是,似乎,在王天师兄的眼中的话,倒是反过来了,变成了畜牲最可怕了。

顺着视线往了过去,白承依稀可以看见三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弟子,这三个弟子背躺在了一处草地上,双手放在了脑袋的背后支着,仰望星空。

嘴中也刁了一根野草,一脸的悠闲,极为的惬意,看样子,这养马纺的日子还是挺轻松的。

白承刚想要开口叫唤一下这几位自己未来的下属,便被一声声若洪钟,霸气十足的嗓音给憋在了喉咙中。

“奶奶的,南养马纺的小逼崽子们,死远点,这里被我们东养马纺的占了,你们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

白承将目光看了过去,是一个牵着十来头马过来的弟子,修为不过是练气五层的样子,白承眉头微微一邹。

他如今怎么手也是这南养马纺的弼马温,而这一片区域,白承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这里是他南养马纺的势力范围,岂能轮得到这群东养马纺的弟子来说三道四的!

但是,白承终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移向了那三个被这一声喊叫给叫得一惊的南养马纺弟子,想要看看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