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你想干嘛,别乱来啊!”

这个外门弟子见了杨天豪手中的动作了之后,虽然强自镇定了下来,但是,眼角的那一抹忌惮甚至是害怕却是骗不了人的。

已经筑基多年的这个内门弟子,说道好听上一些,那已经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的老手了,说得你难听上一些,那就是一个老油条了啊。

这个老油条经历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其中最让他难以忘怀的一件就是那一次,外出猎奇时候,与一个外门弟子起了口角之争,结果打了起来。

这一站,筑基期的他差一点就丧失了生命,而他之所以会差上一点就死了的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个少年从胸口位置掏出来的一张符录,一张泛着明黄色光芒的符录。

那符录的威力,俨然远远地超过了筑基初期的修为,竟是比之筑基中期的灵力修为也是不遑多让,他从来也没想到一张符录竟然可以左右了一场比斗的结局。

若不是师门长辈恰好经过此处的话,恐怕,他早就奄化在了那个白衣少年的手中,而,从师门长辈爱昵的语气中,他了解到。

那个少年,他,好像也是姓杨,他的名字,叫作,杨云凡。

所谓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蛇,这个内门弟子的心儿随着杨云凡的动作,开始了不争气的蹦跳了起来,毫无规律可言。

如今,眼前的这个少年,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怠慢,而要痛下杀手吧,但是,这,这他娘的未免也太狠了点吧,自己,自己不过只是语气冰冷了几句,这,就这也要杀人???

正在这个师兄犹豫着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的时候,杨天豪的大暴牙合拢了开来,脸上难看的笑容和着眼睛眨动了起来。

他的手从胸口位置放了出来,墨绿色的光芒顿时颇有些耀眼,虽然比不过眼前一脸呀然的这个内门弟子脸上残留的墨绿色,但,也是颇为的耀眼。

看到了这儿,这个内门弟子手中的灵力不由自主的就放了下来,眼神中充满灵力贪婪,喉结犹若橄榄一般上下来回个不停,在他的眼前,一袋绿幽幽的灵石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犹若是脱光了的美女一样的紧紧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的色心蠢蠢欲动,白承见了这一幕之后,心里头却是没来由的闪过些许失望,不是对于这个内门弟子的失望,而是,对于,整个门派的失望。

十岁,白承进入了羽化门,然而,进入了这个号称是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的羽化门在他的眼中,他所看到的就只是丑陋,除了丑陋,还是丑陋。

上到宗门的高层,下到普通的弟子,没有一个不贪婪,没有一个不残忍,为了提高修为,为了进入外门,为了成为内门弟子,不择手段!

这样的宗门,白承忽然感觉有些纳闷了起来,为何这样的宗门竟是能够延续万年依旧强势?这样子腐朽不堪的宗门,被其他的宗门所灭的话,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想到了这儿,白承心中不觉又生起了一抹奈何...

还好,这话也只是在白承的心头想想,不然的话,要是被修真之人给知道了的话,估计非得叫嚣着白承——竖子大逆不道!

“来,师兄,你老人家也幸苦了好久了,这不,师弟我慰劳慰劳一下师兄你吗,哈哈...”

在内门弟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杨天豪将灵石一收,走了过来,在众弟子一脸呀然的目光之中,环住了那个内门弟子的肩头,走到了一旁,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

准备离开,还没有离开的弟子们见了这一幕之后,愣了小半响,旋即又释然了开来。

只见,杨天豪同那个内门弟子不一会儿就有说有笑的,全不似刚才那般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些弟子们顿觉颇感奇怪,这修真界还真是奇怪,明明是两个彼此看不太顺眼的修士,此刻,竟然能够在一起有说有笑,怪哉,怪哉!

末了,杨天豪走的时候,眼睛往白承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中,满含着一抹怨毒,甚至是仇恨!

敏感的神经让白承感觉到了杨天豪毫不遮掩的杀气,本来对于杨天豪,虽然,因为杨云凡的事,他不太待见杨天豪,但是,他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下杀手,将他杀了。

他白承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人,若是一个人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的时候,白承不会介意,将之剿杀!

因为,白承以为,这个时候,再同这些人讲什么道理的话,麻烦,他平素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

“有机会,这个人,留不得!”

白承看了看这个三番两次给自己找茬的杨天豪,心里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那一边,内门弟子师兄光明正大的将那一袋子少说也有三十来颗左右的灵石收入了囊中了之后。笑容顿时一收,瞬间,又变成了 一副颇为严肃的模样,继续的将那“皇榜”拿了出来,继续开念。

只是破锣一般的嗓音,这个时候,倒是带着了几分高兴,估计也和一袋子灵石有关。

刚才,他同杨天豪的交谈之中,杨天豪也不墨迹,送出了灵石之后,便将来意说了一个明明白白,要他做点好事,将那个叫作白承以及他旁边的那个小子给调到南养马纺去。

养马纺,隶属于羽化门的灵兽纺之下,主要负责饲养马匹,以供门派使用,别以为在修真界养马是个好差事。

那是凡间的马儿,你只要冲着他一蹬,它就会乖乖地老老实实的摆着尾巴凑上前来,爱昵的轻抚你几下。

但,这马儿,那可不一样啊,这马儿到了修真界了之后,那就是灵马了,什么叫作灵马,那就是有灵性,这也没啥,但是,主要是还有修为的灵马啊!

一匹普通上一些的灵马,一阶中品的修为,相当于修士练气四层到六层左右的修为。但是,要注意的是,养马可是要面对的是好几百匹马儿啊。

在听见了那个内门弟子口中传出来的声音了之后,白承几乎都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或者,那个王八一样的师兄说错了不成??

“白承,南养马纺弼马温,正九品!”

“白承,还不速速前来,莫不是还要我去领你不成。”

见白承没有半分的动作,那个内门弟子有些不耐的开口,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个倒霉弟子,该不会是因为害怕了,不敢出面了吧。

白承看向了同样是一脸震惊甚至是带着无比的震惊的师兄王天,点了点头,便准备上前,却被好像有很多话一样的师兄拽住了衣袖。

白承疑惑的看了看激动得无以复加的王天,摇了摇头,也难怪哈,弼马温是正九品的职位,师兄还真是激动得过分了,白承对着王天点了点头。

“师兄,淡定,淡定!”

说完,便不挥一挥衣袖,走了,在白承看来,职位越高,灵石收入便越加的可观,正九品,这好像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出路了。

不少弟子在听见了弼马温这个职务后,纷纷脸色为之一变,尤其是看见了还真有人敢走上前来将这个倒霉的弼马温工作不邹半分眉头的接下来之后,那脸色就越发的好看,生动了起来。

弼马温,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一个喂马的,但是,实际上就是伺候马儿的,那一群群一阶中上品的马儿,每一天不仅仅要喂食,最为难的却是还要将这些马儿拖出去放养,一旦有马儿有任何的缺少的话,唯弼马温试问。

可以说,弼马温,用时下流行的话语来说的话,就是一个典型的大背缸,没出事,也讨不了好,出了事就背缸。

而且,这还不是最为让这群弟子们谈虎色变的地方,真正让得一众弟子害怕的是,刚才这个内门弟子师兄口中的那个“南养马纺”。

养马纺,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马坊,原本,这四座养马纺中,尤以东养马纺所养殖的马儿为最好,名头也最响,不少的门派自持有身份的弟子长老出门时候宁愿多付一些灵石也要租用东养马纺的马匹。

南养马纺在四大马坊当中,并不是太出名。

几年前的话,不少新成为外门弟子的弟子,听说了有这么一个养马纺的话,脑中也只是一片空白,没有半分的印象。

但是,就这几年,南养马纺却是突然之间异军突起,这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当下,以迅雷不如掩耳之势,迅速地就超过了东养马纺,成为了羽化门中当之无愧的养马纺当中的名气最响的牌子!

不少弟子,再提到了养马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绝对不是东养马纺,而是,南养马纺??

然而,东养马纺的弼马温却是没有半点儿的意见,隐隐的倒还有几分自得。

因为,南养马纺的出名,倒不是他的马儿有多么多么的好,货色有多么,多么的牛.逼.!

恰恰相反,南养马纺的马儿,质量极为的一般,而且,最近这么些年来,也不知道是突然发了什么疯了一样,凡是到得了南养马纺的弼马温,最多上任不过一个月时间,便不是突然暴毙而亡,便是在放牧的途中突然被发了疯的马匹给踏成了稀泥!

这几年下来,上任的弼马温少说也有二十来位,但是,就这二十来位弼马温,最后的下场不是死的死,便是发了疯被关闭在了门派大牢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这厄运,没有,至少,在现在看来,就是没有。

门派虽然也曾经派人下来彻查了一番,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悬而未决,这南养马纺便在众弟子的以讹传讹中越传越恐怖,越来越知名了起来...

时间一直在流逝,王天呆呆地看向了白承的方向,有些嗒然,显然,关于这南养马纺的事迹,他早就了然于胸。

但是,王天的这嗒然也只是稍稍持续了小半刻钟,便犹若冰雪被照射般,焕然消散了一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无比的震撼...

因为,王天突然听见了内门师兄口中冷漠的话语,这话语,真的好冷,比这时候吹来的冷风还要冷上不止千百倍!刮在他的心上,冷得让他有些颤抖...

王天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