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骤然爆发的大雨将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冲击得不堪入目,索性,尚且还留了一块干燥之地,勉勉强强还够白承打坐。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屋顶的位置滑落了下来,白承感觉自己的心里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举目遥望了一番屋内,小鼠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这畜牲,一天神出鬼没的,真不知道这时候又死去哪儿了。

“对了,亚麻袋!”

白承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剧烈的晃动将他心里头哪一种纠结的心绪摇落了几层,惴惴不安地将亚麻袋拿了出来,摊在了手心。

在并不算是十分光亮的火折子的光芒之下,亚麻袋的外表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铭刻着一个白承也认不出的三个小小地蝌蚪文,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啊?

屋外的寒风将这小小的火折子暗淡的光芒又吹散了几分,将这亚麻袋的影子一会儿拖得老长,一会儿又拉得极窄。

直觉告诉白承这亚麻袋一定有古怪,否则的话,那徐克的死,以及那稍纵即逝的光芒又作何解释?白承可不相信,这一丝光芒会是平白无故的产生的。

扑通,扑通....

白承使劲儿地抖落了几下亚麻袋,内中已然空无一物。

在昏暗的火折子光芒之下,在那稍显湿润的大地上,稀稀拉拉地摆放了不少东西,有数套衣物,一张泛黄的符录,两块牌子,以及一大袋子的灵石....

这亚麻袋之内,可以说是相当于是白承的全部家当了,要是失去了这亚麻袋了的话,估计白承就倒霉了,不过,,还好这么些年来,这个亚麻袋也算是够义气,始终伴随着白承的左右,不曾离去。

这也难怪,百炼堂之内,只要是有一点脸面的弟子都通通的去外面买了储物袋了,就算是没有脸面的普通弟子,为了有一点儿脸面,也是咬紧牙关,花了大价格去买了一个储物袋来。

又有谁还会需要这种储存空间有限的破玩意儿。

白承这时候的目光极为的慎重,在弄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对于一切都要保持警惕。

泛黄的火折子的光芒冲着这些物品一一的投射了过去,将原本稍显暗淡的物品映照得一片火黄。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白承的目光向着地面上的这一些物件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但是,在他的感觉之中,这些东西都不是。究竟是什么呢?

突然,白承的目光微微地睃见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的东西!

白承忙将已经移了过去的火折子又移了回来,照射在了这东西的上方。

火折子靠近了这东西,顿时,将这个东西映照得格外的明亮。

走得近了,却是可以看清,这分明是一把剑,不,说是剑,倒是多少有些抬举了这个东西的意思了。

这个东西,这个铁疙瘩,与其称之为剑,倒不如称之为铁片,愚钝的铁片来得更为的贴切上一些。

按理来说,这么一个乡巴佬,在众多绚丽的物件之间,被白承发现的可能应该是十分之小的啊?

但是,在白承将眼睛睃向了这个铁疙瘩的时候,他却是清楚滴感觉到了一丝灵力的波动,而在此之前,这样的事情,绝没有发生过半分!

惟一的解释也只有这铁疙瘩发生了变化了,至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化,白承不知道,但是,白承知道,这种变化一定是来自于那个徐克,而且,这种变化应该是对于自己不利的!

“麻痹的,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隐藏在那破铁片之内刚刚才苏醒过来的药魔之魂这时候看向了白承的目光带着惴惴不安,总感觉,这个平静的目光之下,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一样似的?

事实上,连药魔自己个也感到无比的憋屈与郁闷,郁闷得曾经在仙界也是一方人物的药魔大人几乎是有想要哭,大哭的冲动。

那一天的比斗,药魔大人有些没有料到这个看似孱弱的修士竟然能够有这么大的变化,最主要的是,伟大的药魔大人,还自傲的没有发现....

不过,也对,长期在仙界养成了的陋习以及自傲,哪怕是这修真界的巅峰——大乘期地修士都不放在他药魔的眼中,又何况是眼前这么一个小脚趾吗?

当然,伟大的药魔狂傲自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前世的他,在仙界那可不是一般的牛.逼,那是非常的牛.逼!

堂堂药魔,他一飞升就是个一品的天仙,简直是牛.逼爆了,要知道,一般的修士飞升也仅仅是个地仙而已啊!地仙,大乘期飞升之后的最低一阶修为,较之大乘期的修士也是牛.逼得紧的。

但是,要是和天仙比起来的话,那无疑就要差上一个档次了。

关于药魔的牛.逼在整个仙界那也是小有“名气”的,甚至,就算是你跑到了妖界去了,在客栈住店的时候,都能够隐约地听见吃饭的妖精们的话语传来——“奶奶滴,听说那个无耻的药魔又去勾引我们美丽的公主去了,哥几个,说说这事该咋整。”.....

唉,可惜了,都怪那一场该死的战斗,要是早一点明悟开来,不听他人的话语的话,自己现在,不还是过着左拥右抱,姬妾成群的腐朽生活?

那里会像现在一样,被打得只剩下一缕残魂,还是一缕微弱得没有了载体便会消散的残魂,想到了这里,药魔真心想哭了出来。

最主要的一点是,现在,他堂堂药魔,最巅峰的时候,达到过了金仙层次的药魔,如今却被这一把破铜烂铁的,在仙界他都是不屑一顾的小小天阶的破玩意儿给收来当作了剑魂。

“麻痹的,这还要不要仙活了。”

药魔暗自嘀咕了一声,他可不想让眼前的这一个小子知道自己的存在,作为一个生活了四五千年的老油条,药魔这老小子看人可不是一般的准,就看了白承的第一眼,他就给这个孩子下了一个判定,这个孩子,太嗜杀,太残暴!

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就是比斗台上的那个要杀了他的人,估计,这小子非将自己给活剥了不可。

可是,紧接着,药魔的眼中渐渐地露出了一种很是诡异的光芒出来了,因为,他,他,他的眼中,哪一个杂乱长发的弟子,他的一双手,竟然,竟然,向着自己的方向奔凑了过来。

这麻痹的还不是最为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一双手上还有着灵力的波动,而哪一种灵力,却是极为的纯净!

“不,不可能啊?我施展了隐气术了啊?”

药魔看向了那一双手,满满的不信,为了不被发现,药魔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了啊。

这隐气术不是什么**术,用修真界的眼光来看的话,也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连阶都算不上的灵技。

一般弟子只要修炼了,几乎都能够学会。

然而,药魔却是不知道,他要是不施展这隐气术的话,可能白承还不一定会发现什么,但是,他偏偏使用了这隐气术引动了这天地间的灵力,这一点,对于拥有了本院之光的白承来讲,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活靶子一样...

手到了那剑的时候,白承停了下来。

隐藏在剑中的药见了这一幕后,不由得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麻痹的,我就说嘛,一个小小的练气六层的修士,又怎地能够发现我伟大的药魔,哈哈...

然而,药魔的笑声还来不及发散,突然,药魔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昏地暗,整个世界好像是崩溃了一般,他用手捂住了脑袋,脑子一阵地生疼。

“我不管你是谁,出来!”

白承看了看这剑,他并不清楚这剑究竟是着了什么道,但是,平日里白承也听过不少颇有些诡异的事情,此刻,他这一番作为,多多少少倒是带着诈上一诈的想法在其中。

听了这话后,本来心里就有鬼的药魔不由得一阵大汗,但,毕竟也是仙界的一号人物,活了那么久的牛.逼修士了,他咬了咬牙,没有吭声。麻痹的,眼前这个臭小子,一定是在诈自己,自己可不能出去!

见自己的话语没有收到效果,白承的脸上没有半分的不满,他手中不停,素色的灵力顷刻亮在了手掌,化作了灵力光刃,一刀一刀的冲着那剑身冲了过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麻痹的,你...你... ”

药魔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弟子竟然那么的无耻,这时候,他的脑中一片浑懵,本来就已经脆弱的无以复加的灵魂之力,越来越暗淡了下来。

白承微微地喘着粗气,这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放下了心来,他才发现,原来,这铁疙瘩还是挺厉害的嘛,在自己的修为之下,竟然屹立不倒,半点儿事都没有。

白承不由得将自己的灵力加大了许多,素色的灵力光芒缓缓地汇聚,将他的手掌映成了一个硕大的圆盘,他想要看看这铁疙瘩能不能坚持得住。

“这铁疙瘩,应该坚持得住的吧??”

就在白承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在破了个大窟窿的屋内,一个弱弱地声音,突兀的传到了白承的耳膜之中,阴风阵阵,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