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内门弟子一副杀猪一样的表情中,白承将一共三百七十一块下品灵石收入了囊中,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的心里面却极为的欣喜,有了这灵石的话,他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回去时候,天已然大黑了下来,若不是自己执意要离去不可的话,估计,这个时候,白承都还呆在了老根师兄家里呢,老根师兄高兴得都多喝了几杯呢。

对于自己为什么要走,白承的心里总是有些纠结,似乎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储物袋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又好像还有比这更让让心动的事?

究竟是什么呢?

这一种纠结甚至夹杂着一种难过的心绪,在今天早上起来时候,自看见了那柔美的紫罗兰花后,这种纠结便一直萦绕在了他的心头,连白承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知道,这无疑是很难受的罢了。

如今,在这天朗月清,月华若炼一般的月色照耀之下,白承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轻松,甚至,感觉到了一种更为的急迫与压抑压在了他的心头,犹若是一团团的黑云压在他的心头,随时准备瓢泼而下。

这一种纠结的心绪,让得白承前行的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少许,将脚底的野草弄得梭梭作响犹自不觉。

夜半的冷风将白承瘦削的身躯吹得有些晒晒发抖,今日的一战对于白承来说,所受的伤倒不是太重,至少,在白承看来就是这样。

若不是灵力耗损得有些严重了的话,想必白承也不一定会前往老根师兄家歇会儿了,因为,他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事情!真是好奇怪???

快步走在熟悉的山道上,依旧是小虫悉悉索索的叫声,只不过,时令已经入冬了,这个时候还有兴致叫上几声的虫儿却是又少上了几分,也只要稀稀拉拉的几只不安分的虫儿在这凄清的夜间啼叫了。

“嚎。”

突然,一声声野狼的皋叫传了过来,白承只感觉心中说不出的沉重,发出这种叫声的狼一般都是野狼,一般有些修为的修士都能够将之解决掉的家伙,真不知道这中野狼这是发什么疯。

一般的灵狼,也就是能够自主修炼并且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狼的话,就绝不会像他们这样皋叫了,一般的灵狼较之普通的野狼的话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智慧,明白了,低调才是生存的至高法则的道理,所以,它们才才不会那么傻的暴露自己的位置。

“究竟有什么事呢?”

白承看了看残缺的圆月,那月色有些美丽,淡淡的光华照射到了他的身上,却让得白承的心里头越发的沉重起来。

突然,白承前行的身子停了下来,他的眉头不经意一邹,紧接着,他的脚步用一种很诡异的弧度向着旁边一撤,整个身子顿时向一旁倾斜而开。

在他做完了这一切的时候,在他原先心脏的位置处,一把明晃晃的刀身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出一抹冷冽的幽光,摄人心魄。

白承转过了身子,冷冷的声音仿佛是比这冷冷的寒风还要冷上分毫,若不是自己对于危险的感知要异于常人数分的话,此刻的白承恐怕早已经成为了刀下之魂了。

“为什么要暗算我?”

白承看向了那个出刀的年轻人,他的手掌之上,素色的灵力已然蓄势待发,很显然,眼前这个人他并不认识,而他,却想要杀自己。

一击不中,反而是被对手给躲避了开来,燕青显然也是一愣,能够在他的暗杀之下逃脱的人倒是少见,面对白承的质问,他答非所问的看了眼白承。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在燕青看向了白承的时候,他的那一双眼睛冒着幽光,透着诡异,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修为只有练气六层境界的修士能够在他的埋伏中逃脱。

要知道,为了这一击,他已经俯身在草地之中,一动不动,有三个时辰之久了。

“就在你动手的那一刻。”

白承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黑色的人影,月光下,这个人影的面容有些不太真切,但是,依稀可以看出,这个人影并不是太高,似乎只要六尺左右的样子,比自己矮了好一截,真是一个矮子啊。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白承说完了这话后突然将视线一凝,汇聚在了这个黑色影子身上,淡淡地杀气陡然爆发。

燕青没有在意白承的杀气,他看向了白承,显然他有些不太相信白承能够在他动手的那一刻逃脱了他的快刀。

要知道,以他练气七层的修为,施展一手一阶下品的灵技霸刀,再加上又是暗算出手,不用说是一个练气六层的家伙了,就算是练气七层的弟子,都有丧生的可能啊。

燕青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眼白承,眼神有着一股桀骜。

“恕不相告!”

说完了这话后,燕青脚步踏出,便欲离去,暗杀失败,他可不会同白承明晃晃地厮杀。

若是不能够一击杀了这个家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的话,这就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了,他的雇主就是这么给他交代的。

“等一下!...难道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白承的这一句话冷淡的话说出来了之后,周围的声音仿佛是微微地静了一静,就连黑夜里的冷放似乎也放慢了它前行的脚步,诡异而又寒冷。

燕青前行的步伐也是顿了一顿,他徐徐地转过了身子惊愕地看向了眼前这个一脸木然的少年,夜晚的冷风将他零落的衣角吹得有些幅度。

燕青竟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就算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修为了之后,对方竟然还会主动的叫停自己。

燕青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脸色划过了一丝讥讽的幅度:“怎么,有事?”

“你为什么要暗算我!”

依旧是这么一句冰冷的话语从少年的嘴角处传了出来,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淡。

燕青抬起了头看向此刻脸上已经木然的少年,虽然,少年的眼中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木然之色,但是,隐隐的,似乎是有了一种彻骨的冷冽。

“我说过了,恕不相告。”

说完了这话后,燕青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他的目中更是透着一种讥讽。

他在外门里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让他向白承这样的小人物述说一切缘由,不说职业操守,就连他自己都感觉极为的掉价。

“哦,这位师兄,我这里有些灵石,恳求师兄日后能够大发慈悲,饶过师弟可好。”

白承说着话儿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走近了燕青,在靠近后者的时候,不停地在泛黄的亚麻袋之内寻觅着着什么。

这么一副表现落到了燕青的眼中,让得燕青的心头不禁微微的有些纠结。

想了又想,燕青终于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如果来人所拿出的灵石低于雇主的话,他毫不犹豫的就会拒绝他的请求!

想到了这儿,燕青不由得将头微微的向上一抬,然而,就在他抬起了头的那一个刹那,他的眼中,一把散发着淡淡素色光晕的长剑,悄无声息地距离他的咽喉位置竟然已经不足半寸距离,来势颇猛。

“遭!”

燕青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带着一些献媚的弟子此刻竟然会敢于对自己出手,当下也不敢怠慢,墨绿色的灵力顷刻运转到了全身,极力的向着旁边闪避而去。

但是,两人的距离本也就相距不远,再加上白承抢占了先机,燕青这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闪避时间,虽然自己的灵力雄浑一些。

但是,想要在这么短的距离完全地将这一剑给完全的躲避开去,显然绝没有可能。

淋漓的鲜血从白承的铁疙瘩上剥落了开来,但是,不等这些血液落地,便这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吸收了过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为什么要暗算我了吧!”

白承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似是对于这一剑有些不甚满意,缓缓地又将那剑收入了怀中,眼神依旧淡然。

燕青捂住了自己被剑刺了一个对空的脖颈,汩汩的鲜血不停地自那脖颈中冒了出来,但是,幸好他闪避得足够的快,这一剑虽然冷冽,但是,尚且不致命,修养几周便会好。

“休想!”

说完了这话后,燕青竟然是不顾自身的伤势,浓郁的灵力瞬间汇聚在了他的右掌之上,掌风如刀,狠狠地向着白承怒劈而去。

看那姿势,竟然是将自身的修为发挥到了极致!

白承眼中不禁微微一变,在他的凌厉掌风尚且距离自己不足半尺距离的时候,他的后脚微微后移了半步,身体微微一震,素色的灵力在他的指尖缠绕,五指大张,不闪亦不躲避,同样的一掌径直地对着燕青拍去,灵力涌动之间,隐隐有尖锐的风声呼啸。

见了白承的这一个动作之后,燕青先是一愣,旋即脸上阴沉地挂上了一抹讥讽。

他的修为在外门弟子之中算不得是出类拔萃者,但是,却也绝不是最弱之人,寻常练气七层的弟子,除了几个有些牛.逼的少爷以外,就属他最厉害了,更遑论,他最大的杀招是暗杀呢。

砰!

两掌重重地对轰在了一起,一股气浪旋即扩散了开来,素色与墨绿相互辉映,燕青的面色顿时有些苍白了起来,身体猛地一顿,步伐猛地被这一股掌劲震退了半步。

“怎么可能。”燕青有些狼狈的看向了同样是退了半步的白承,一脸的难以置信,连额上因为剧烈使用灵力所产生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

汗水被风吹过,好凉。

白承倒是一脸平静,他盯向了狼狈的燕青,眼神隐隐的带着一股肃杀:“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燕青此刻脖颈上的鲜血丧失的有些多了,他的脑中此刻已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再加上刚才的初步交手消耗的灵力。

虽然,他自信能够胜过眼前这人一筹,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头没来由的闪过了一丝忌惮,甚至是...惧怕!

“我说,究竟你为什么要暗算我!”

说着这话,白承缓缓地走上了前来,他手中素色的灵力不停地闪烁着,每接近燕青一分,白承手中的灵力便愈发的浓厚一分。

“我...我...我说!”

见了这一幕后,燕青真正有些害怕了起来,虽然,师门禁止击杀同门,但是,对于眼前这一个冷漠的怪物,他心里面还真的有些没底。

“嗯!”

白承盯向了他,脚步也停了下来,只是手中的那素色的灵力依旧有些璀璨,颇有些威胁的韵味在其中,对于,任何一个敢于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存在,他的一贯态度就是将之抹灭。

“其实不是我想要杀你,是...是...是...”

“是谁?”

白承的话还没有说完。

陡然,前方一阵青烟冒了出来,白承见状,猛然将速度提上了极致,向着那青烟的方向扑了过去,可惜,却是扑了一个空。

只听得在那青烟过后,一个渐行渐远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是谁你自己想吧,咱们走着瞧.....”

后面还有一些话语的,可惜,距离已经太远了,白承没有太听得真切,但想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神行符!想不到这个矮冬瓜倒是挺有灵石的!”

白承望了眼已经消散在了夜色中的燕青,微微的有些失望之色。

这神行符,取神行之意,属于一次性消费符录,能够将筑基期修为以下修士的速度发挥到自身速度的最多十倍之多!但是,价格颇为的昂贵,娆是一张差上一些的神行符也需要百来块的下品灵石,这,也是为什么白承说燕青有灵石的原因所在了。

望向了那个方向好一阵儿,陡然间,“砰”的一声响将白承的思绪收了回来,天空中这一声闷雷彷是突如其来一般的刺客向着白承的心上刺了过来,好痛。

这闷雷的声势之大,竟是大有将整片天地也给毁灭了的派头在其中。

白承抬头看了看天空,被这个弟子逃脱的失望渐渐地消散了开去。

但是,他的心头,却突然触景生情的涌上了一阵的悲恸,莫名的悲恸。

这时候,他看向了前方,他的眼中,渐渐地被飘飞而下的雨丝湿润了眼眶,好奇怪,真的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