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我知道上次我真的很过分,对不起!’他道歉道,以前他憨笑的样子我觉得很可爱,这回我觉得好恶心。

‘廖东盛你在跟踪我是吗?’我质问他道。

‘没,没有。’他说话有点结巴。

‘没有吗?那干嘛我一下楼就看见你?你来这个小区干什么?’我没有好声气。

‘我,我只是路过,凑巧遇上……’他的样子很猥琐。

‘路过?会有那么巧吗?’他上次那样对我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我心里头有气。

‘我,我……’他低着头,盯着脚上的旧皮鞋,那皮鞋也好久没搽油了,露出了泛黄的皮。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我没好气道。我想他一定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再来见我的。莫非他媳妇离开他了?抑或是赌钱又赌输了?我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他变成了好吃懒做的赌鬼。

‘是,是的。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好些。上次遇见你后,我回去想了好多,总觉得你的话有些蹊跷。我想我该找你谈谈,雨儿,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越想越不明白,真的!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东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说。”

我有点坐不住了,这个廖东盛难道发现些什么了?最为主要的是如果他说了那些钱……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我很不耐烦地说,‘廖东盛,你还想干什么?你觉得上次对我伤的还不够吗?什么蹊跷不蹊跷?我看你就够蹊跷的!好端端的你不陪自己老婆,成天的盯着我干什么?告诉你,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和你有关系,免得到时你老婆气死了你又跑来我面前凶!’

‘雨、雨儿,那个上次我我实在是太太那个……过后想想真的不该。’他用手打自己的嘴巴,痛心疾首的样子。嗯嗯,他此刻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些讨好主子的汉奸,我觉得很恶心。

‘哦,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会原谅你了?告诉你,你和我没有关系了,有事你找自己老婆商量去,什么蹊跷不蹊跷的,我没有兴趣!你去赌钱了吧?是不是输钱了?要是输钱想翻本你也找自己老婆商量去,我这管你不着。’我没好气道。

‘雨儿,我还没结婚哪来的老婆?’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心想看来林堂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是变了,明明结婚了还在装。

‘廖东盛我看不起你!想不到你变得这么没有出息了,你混不下去了就说混不下去,何必在我面前装可怜?告诉你,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没钱!’我一想起我省吃俭用寄钱回去倒成了他的老婆本,我的心里很气愤很气愤。

‘雨儿,雨儿,我真的没有结婚!我那次以为你结婚了,可是我发现你丈夫从来不和你一块出来,我怀疑……’廖东盛搓着双手,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什么你说什?你没结婚?你骗谁呢?人家都参加了你的婚礼了,你还说没结婚?嗤,明明自己背叛了我,你还在给自己找理由,你刚才说什么?丈夫,我几时就有丈夫了?你为了自己心理平衡也用不着编谎话来骗人哪!’我越说越气。

‘你没丈夫那就是……哦,看来我还真的没估计错,我就说呢,一个保姆哪可能弄来那么多钱呢?’他显得悻悻然,脸色又开始涨红。

‘廖东盛你给我闭嘴!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白疼你了,我含辛茹苦赚钱寄回去给你,你还这样的侮辱我!我知道我很傻,以为我的好心总归有好结果,谁知道我真的好傻,我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攒老婆本,好让他去讨别的女人,去讨别的女人也就罢了,我前世欠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无休止地羞辱我!呜呜呜呜呜呜……’我的肺气炸了,这小子又来找我的不自在,心想我前辈子欠你的吗?我越想越委屈,眼泪不争气地淌下来。

‘我羞辱你了吗?你以为你那几个臭钱谁稀罕啊!哼,告诉你刘雨儿,你不要以为用几个臭钱来堵我的嘴你的心里就平衡了。哦,你倒是能平衡了,可我还真的不能平衡!’他的脸色红得像猪肝。

‘那你还想怎样?你找别的女人结婚就找,我不怪你,不,我怪!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是寄钱回去堵你的嘴叫你娶别的女人了?你倒有道理了你!’我也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

‘我没有用你的钱。’他辩解道。

‘没用我的钱就有理由娶别人了是吗?我们的感情是如此的禁不住考验吗?’我的眼泪又象掉线的珍珠一样,不得不承认我心里还是抹不去他。

‘我没娶别人,也没用你的钱!今天我来就是想还你钱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存折,递给我。

我看到存折是我的名字,那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我寄回去的每一笔钱。这是怎么回事呢?我顿时觉得蒙了。

‘我放着这些钱,一分钱也不敢动,只是盼着你回来我们……唉,我实在不该怪你的,怪只怪我们有缘无分。这些,现在还给你吧,拿着它我就觉得很屈辱,它,不干净!会脏了我的手。’

‘东盛,你结婚也没有动它?’我感到有些惊愕。

‘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没结婚!也许,以后也不会结婚了。这天下还有可信的女人吗?’廖东盛很感伤的样子。

‘我也告诉你廖东盛,这些钱它很干净,是我劳动所得。’我有些激动。

‘嗯嗯,倒也是,你是付出劳动的,只是那种劳动方式特别一些!’他的脸上挂着鄙夷的神色。

我发觉我的脸开始发烫,如果当时人家告诉我他结婚的事我是愤怒,现在他说我的事尽管给他寄钱的时候没有发生,现在呢?我还能理直气壮吗?

‘你真的没有结婚吗?东盛。’我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是的,当时我听说你跟了那个老板,我还真的不相信,我曾经想来看个究竟,但来人分明告诉我你跟人家已经……那个了,还拿出了你跟那人的婚纱照。我爸妈说,东盛我们随缘吧,人总是会变得,何况那个男人那么有钱,雨儿跟人家享福去了,我们有什么资格拦人家呢?

他们不许我来看你,我好郁闷啊,我爸妈也郁闷,想不通你咋就变得那么快呢?有一次我实在想不通,我就拿起一瓶农药喝下去……可是,妈妈发现了,送到医院洗了胃,我死不成。

于是我开始每日念叨你的名字,总是想我们还能回到从前,我就是不愿承认事实。妈妈说孩子,一切都是命,你可要想开啊!说着她自己也哭了起来,她说这是什么世道啊?钱就能改变一切?我也说钱不能改变一切,雨儿不会这样的,一定不会!我真的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后来妈妈说孩子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逃避不了,不承认也不行。咱要挺住啊,三条腿的女人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呢!

我说妈妈别的女人我不要我就要雨儿。

爸爸说我的傻孩子哦,人家都结婚了都……你说你怎么要?

那段时间我陷入了怪圈,见到女的就以为是你,会去追人家。镇上人说我犯了花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你就像刻在了我的眼珠子,你的影子总在我的眼前转,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走到哪里。’廖东盛喃喃诉说着,不时还掉些眼泪。

‘我的婚纱照?我几时照过婚纱照了?东盛你……’听他说的这番话,我开始感到好疑惑,但同时有一股暖流包围着我。

‘是的,你的婚纱照,成了我的病根。我想我真是得了花痴,有时还会半夜在镇子上喊你的名字。’他的目光阴暗晦涩下来……”

“我说‘东盛,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把他带到了小区隔壁的小茶庄。

在茶庄坐定之后,我让东盛继续说。他告诉我那段时间由于他确实很失常,人们认定他得了花痴。‘花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连忙问东盛,‘你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发了花痴?’

东盛说有一次他们在帮邻居家浇铸完楼面,邻居请他们几个帮工的喝酒,有几分醉意之后他竟拉着人家的女儿杏儿,要杏儿跟他回家,他说‘雨儿咱回家吧。’

人家说这是杏儿,东盛你傻啊。

‘杏儿?明明是雨儿怎么就成了杏儿呢?你们就别骗我了,走,雨儿咱们回家!’他拉着杏儿就要走。

杏儿说‘东盛哥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雨儿漂亮。’

‘雨儿,你就是雨儿,你就别和我捉迷藏了,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上天可怜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你怎么会离开我呢?我知道那天那家伙骗人,呜呜呜呜,我的雨儿是个好姑娘,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拉着她的一只手呜咽着说。

‘东盛哥你疯了?我真的是杏儿,你看你把我的手捏疼了,你快放手啊!’杏儿急了,‘啪’的一声杏儿用另一只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但我没有醒过来,依然认为她就是你。

一屋人都认为我发酒疯了,杏儿的男朋友那天也在场,他和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把我架回了家。

过了几天,我又把在街头经过去上晚自习的女生当成了你,人家连忙喊抓流氓,我被抓进了派出所。在派出所我说我不是流氓我找我家雨儿,派出所的说人家是雨儿吗?我说是的不是雨儿我拉她干嘛?派出所的见我说话颠三倒四越来越离谱,就让人叫我父亲来,父亲说我儿近来很失常,老是在嘴上挂着雨儿雨儿的,见到姑娘就以为是雨儿,大概有些发痴。邻居都证明说我发花痴的,派出所才放了我,让我父亲好好管着千万别出来再祸害别人家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