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行,琼儿,你一定要去找他,如果他答应再给五十万元钱的话,也许我心里会平衡一些。”

“琼儿成天被老公逼迫要找姐姐姐夫要钱,而且那男人还惹上了赌钱的坏毛病。可是那男人赌运不佳,输多赢少。他不停地向琼儿伸手要钱,输钱他回到家里就会大喊大叫,大骂琼儿,说她的不纯洁给他带来了坏运气,因此他认为琼儿理所当然要给他钱。

琼儿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因为她只是做过那么一次出格的事,后来其实一直是很正经的做生意。倒是那个男人借口厌恶琼儿做过那事,常常在外面不回家,后来发展到赢钱去寻花,说要找快乐;输钱去问柳,说要发泄忧愁。他还把那花柳病带回了家,正在怀孕的琼儿也染上了,更为恶劣的是,他背着琼儿把琼儿的商店也拿去抵押赌输给别人。

当人家上门要求交出商店时,琼儿惊呆了……

琼儿说那不作数的,商店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谁也没有权利得到它。

来人说那可是你老公赌输的哦,愿赌服输,赖账可不行!琼儿说商店是自己的,别人无权处置。来人说不给也行,只要你老公一个月内还清欠我们的赌债,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卸下他的一条腿来抵债。来人很凶恶,显然她老公遇上了大耳隆。

琼儿那自以为是的老公起初硬是想逼琼儿把商店让给别人,那样的话除了抵消他的赌债,人家还答应给他一些余钱,他认为那样他就有机会翻本了。琼儿死活不肯,那男人急了,说琼儿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人家是会废了我的一条腿的,你忍心吗琼儿?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成了废人?

琼儿说那是你自找的,商店让给别人,将来谁养活我和孩子?告诉你,你想也不要想!琼儿生气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男人是这个样,那个声称会给她真爱的男人。

‘我会养活你们的,我不是还有工资吗’?那男人信誓旦旦,跪下来抱着琼儿的大腿说。

‘哼哼,别提你的工资,你给家里还交过一分钱,我只记得你只会从我手上要钱,从来没有一分钱交到我的手上,倒是赞助了那些小姐了!’一想起这些,伍琼儿浑身都在冒火。

‘你咋这么说呢?你不也陪过别人吗?还生了孩子呢!不是告诉过你去找那人要钱吗?只要那家伙的钱到手,就不用抵出商店了。’那人嬉皮笑脸的样子令人想到街头的无赖。

滚滚滚,琼儿说话声音很嘶哑,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滚?我凭什么要滚?这可是我家呢!你丫的丧门星,倒吆喝起我来了。两口子便撕扯了起来……唉,可怜的琼儿!”君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么后来呢?”我不禁对琼儿生出了同情,满是担忧地问道。

“后来琼儿肚里的孩子没保住,由于男人的撕扯,动作过于剧烈,孩子流产了。她那可恶的男人没有被人家废掉大腿,却还是死了!”

“死了?”

“是的,听说是病死的。那家伙得不到琼儿的商店去抵债,便成日里慌里慌张,大概为了缓解压力吧,他又去找小姐了!这次惹下的不是一般的性病,是艾滋病啊!据说死得很难看。

那男人死了不久,一帮的债主就堵上门来要琼儿替那死鬼还钱。琼儿又气又怕,由于那帮人的骚扰她的商店不久也关张了。”

“由于家里商店关张了,再加上人们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眼光,让伍琼儿受不了,她再一次离开林源镇,回到a市打工,她会经常偷偷去看她的女儿。当然,她没有来打搅我姐姐和姐夫,看月月也是远远地看。有一次大概是忍不住就想认月月,想抱抱自己的孩子,也就是那次月月被吓得够呛。

姐姐了解了琼儿的遭遇后,偷偷找到她,给了她一笔钱。那琼儿说我不是想来敲诈你的,我只想看看月月。

我知道的,姐姐叹了一口气说,可是琼儿你知道吗?你的突然出现已经影响了月月,她那天对我说她发现了你跟踪她,她很紧张,要知道那会影响她的学习的,难道你只为了自己能见到她而去影响她的学习?要知道孩子现在还小,很多东西半懂不懂,你的出现一定会在她的内心掀起波澜。琼儿你也看见了,月月在我们这生活得很好很快乐。

我看出来了!琼儿笑着说,陈姐谢谢你哦,你们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我还有啥不放心的呢?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惊扰她,我只在校门口远远的看总行了吧?琼儿的样子很可怜,姐姐几乎不忍心拒绝她。

不行!我们有约在先的。然而姐姐早已经把月月看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又怎么可以让她有机会接近呢?姐姐很坚决拒绝了她的要求。

那伍琼儿的泪水流过了脸颊,说陈姐那明天我一定注意,陈姐,您是好心人,孩子在您这我很放心,谢谢您,真的,谢谢,谢谢。第二天开始她真的没有出现在月月学校门口。”

“唉……可怜的女人。”我叹了口气说。

“是的,确实可怜。不过她的出现让姐姐还是感到措手不及。姐姐决定让月月转学,于是月月转回了香港上学,跟我爸爸妈妈一块生活,直到初中毕业,高中月月就到美国读书了,后来姐姐去伴读。姐姐和月月的关系一直很好,月月至今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么君如,你们是何时知道月月不是你姐姐亲生女儿的情况的?”我问道。

“其实月月的生母琼儿再次出现,姐姐就觉得也许这件事会瞒不下去,她担心那女的某天会忍不住想认月月,特别是琼儿当时又没有新家庭和孩子。姐姐就悄悄把实情告诉了我,我听了很震惊,但我还是答应姐姐帮她保密,那以后我看到月月就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想,大概她无辜的身世让我心痛。不过,我父母是过后才知道的,在香港期间检查血型月月是ab型,他们就怀疑了。因为姐姐是o型血,姐夫是b型血,怎么可能月月会是ab型呢?父母曾经和我悄悄谈过这事的,不过他们也没有直接的问姐姐,怕伤害到孩子,再说那时他们也从心里喜欢上了月月。对于月月的身世,在家里其实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了。”

陈君如说出月月身世真相,对我而言,不光是新奇,更多的是震惊。我终于可以理解林堂为何要偷偷转移陈家的财产了,这小子,实在是太狡猾了!我的内心开始翻江倒海,说什么可以给我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小子可够精明的,他是害怕我真的跟了君如,假如我们又有了陈家的骨肉,那我和君如是可以得到大部分的财产的啊。我被那家伙当枪使了!到时就是被发现,我自己也有参与了,那……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呜呜。

君如继续着她的话题,但我分明感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

“姐姐把月月转到香港读书后,那女人琼儿据说在开始一段时期还是在月月曾经上学的学校门口张望,试图再次见到她的亲生女儿。伯通,这事除了我家里人外,别人不知道,你可要保密啊!”

“我会保密的,君如。真没想到你姐姐还有这么多故事。”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伯通,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可要实话实说。”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总是令人不寒而栗。

“你问吧君如,我一定知道多少说多少。”然而我的心很乱,君如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关于利竹,或者玉儿抑或是陆羽?陆羽是最有可能的,她父亲的手术成功了,但后期治疗还需要钱,自从我们签了那个她不再来骚扰我的协议后,她确实不来找我了,但她是不是转移了目标,出卖我而向君如要钱呢?这不能说没有可能的,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什么事不可以干呢?

“近来我发现你和林堂走得很近,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吗?”她盯着我说。

“异常?什么异常?我好像没有发现。”

“比如女人。”她的语气似乎轻描淡写,但我感到了她目光的寒意。

“林总是一个很自律的男人,我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爱好。”

“比如那个保姆。”她加重了语气道。

“你是说雨儿吧?林总不是把她辞退了吗?”上次陈君越回来,林堂因为雨儿的事几乎成了惊弓之鸟,尽管我帮他转移雨儿避开了陈君越的视线,但陈君越连珠炮似地审问几乎要把他问倒。他对外宣称辞退了她。

“是吗?可是前几天我在街上好像还遇见了她,她混得不错哦,衣着光鲜,完全不像一个打工妹的样子了。她没有离开a市,但凭她一个中专生,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收入不错的工作哦!我怀疑……”

“是吗?那她在哪里找到了工作?我也以为她离开a市了呢。”我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生怕露出蛛丝马迹,我实在不愿自己被别人牵扯进去,尽管有些事我也参与了,但我实在不明白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我问你呢,是不是姓林的跟她还有来往?”

“不太可能吧?其实原来雨儿在林总家也不过是个保姆,你姐姐犯得着那么紧张吗?”我笑道,一付大度君子的样子。

“唉,你这个人,有时蛮聪明,有时又像个马大哈似的。这里面大有文章知道吗?”陈君如在我耳朵拧了一下。

“能有什么文章呢?我看你姐姐有时也太紧张了,是不是你们姐妹都有爱吃醋这种一致的爱好?”我很迷惑,但我试图让氛围显得轻松一些。

“去,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几时吃你的醋了?”她再一次在我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人家那是爱你,在乎你知道吗?你们这些臭男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好像是你们的爱好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