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看望
而在胖子杰的病床旁边，一个满头花白，上半身都是有些佝偻的老人正坐在那里，应该就是胖子杰的爷爷了。
因为胖子杰的爸妈在外地打工，所以在这里带着胖子杰的只有他的爷爷，而胖子杰的奶奶似乎是已经去世了。
由于是背对着我，我无法看到胖子杰爷爷脸上的表情。
但是我在门外看了许久，看到了这个老人一会儿抬起头来，对着病房的窗外，一会儿又是低下头去，对着胖子杰的病床。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胖子杰的爷爷，儿女在外打工，老伴先行去世，只剩下了一个孙子陪伴着他，而这个孙子却因为我的原因而被弄得发疯了。
虽然他的爷爷并不知道胖子杰的发疯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是我却是没有颜面与勇气去面对胖子杰的爷爷。
我在病房外面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个路过的护士拍我，我才回过神来。
“这位……先生，请问你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你站在这里好久了。”那个护士怀里抱着一堆文件，站在我的旁边，对着我问道。
“啊？……哦……”我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了一个护士站在我的旁边，心中本来就是心虚的我更加心虚了，因此被叫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一时间竟然是忘了怎么说话，只能够是呆滞地“啊哦啊哦”地应着。
“额……”那个护士明显被我这种反应弄得一愣，本来应该出现在我脸上的表情出现在了那个护士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额，我来探病。”我对着那个护士说到，此地是在是尴尬，所以我也是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到了病房里面。
里面的老人自然是回过头来。
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些疑惑，“你找谁？”
老人家的声音已经是有些沙哑了，而且说话都是有些有气无力，脸上有着点点老人斑布在上面，再配着那苍白的头发以及脸上的皱纹，看得出来，杜森的爷爷已经很老了。
我心中蓦然一痛，但是更多的还是对杜森爷爷的愧疚，我身上的罪恶感在一点一点地增加，到了现在，我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我身上背负的罪恶了。
“爷爷你好，我是蒋文杰的同学，知道他住院了，来看看他。”我迅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心中的那些愧疚强行压了下去。
随即将果篮放在了胖子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而这个时候我也是能够看清楚胖子杰的样子了。
虽然在外面看上去胖子杰似乎是和一个普通的病人一样，就这样子躺在**，要是从外面看的话还以为胖子杰是躺在**睡觉的或者休息的。
但是走近了我才看清楚胖子杰现在的状态。
胖子杰在平时里的时候，一双眼睛是很小的，似乎被脸上的肉给挤掉了，但是这会儿胖子杰的眼睛睁的和铜铃一样大。
然而那睁大的眼睛当中，没有一点儿的生气，瞳孔眼神涣散，充满了呆滞。
嘴巴一张一合，以一种极为快速的频率颤抖着。
而且那涣散呆滞的眼神当中，时不时的划过一道惊惧的光芒。
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我看着胖子杰得这副样子，越看心中越是心痛内疚，本来在前天或者大前天的时候，胖子杰还是应该活蹦乱跳的，即使是因为到杜森的失踪而导致心中情绪不高，但好歹还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话吃饭行动。
但是现在呢，胖子杰躺在病**，跟一个植物人一样。
我不着痕迹的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因为此时在刚刚，我就是这么看了胖子杰一眼，鼻子都是忍不住泛酸眼，眶之中也有眼泪浮现。
“那个同学，你说你和文杰他是同学，那你现在也是高三吧，你这样子出来，抽出时间来看望文杰，会不会耽误你的学习，我知道那是重点高中，可不要因为文杰而耽误了你的学习。”胖子杰爷爷站在我的身后，应该并没有看到我偷偷擦拭眼泪的动作，语气有些不定。
“啊，爷爷，没关系的，我和蒋文杰的关系挺好的，昨天见他没有来学校，很是担心，知道老师电话打来问过了，我才知道原来蒋文杰住院了，所以今天就请假来看他了，爷爷你不用担心，学习这方面我有分寸的。”我对着胖子杰的爷爷解释道，其实现在，要是能够用我的学习，来换胖子杰恢复正常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让自己的学习成绩变成班里的倒数第一。
“是这样子啊，如果文杰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同学这么关心他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胖子杰的爷爷又是坐回到了椅子上，“那谢谢同学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看我年纪大了，都一把老糊涂了，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胖子杰的爷爷这笑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要露出那种长辈关心的笑容来，但是这个笑容里，却是充满了苦涩。
自己的孙子突然发疯了，任谁都不可能笑得出来，即使是笑也都是苦笑。
“爷爷，我叫李叶。”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自己的爷爷，随即又问道，“对了，爷爷，蒋文杰他，是怎么发疯的？”
我对这个胖子杰的爷爷问到，希望能够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虽然我知道胖子杰的发疯，一定是和旧教学楼里的那个东西有关，但是能够知道一些，也是一些，这样子以后我也是好有个准备。
“唉……”胖子杰得爷爷在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叹了一口气，脸上的那一丝笑容在敛去之后，一整张苍老的脸，都是变得更加苦涩起来。
“就是在昨天早上的啊，昨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见文杰他还没有起床出来，然后我就去他的房间里叫她起床，但是我走进去就看到了文杰躺在自己的**，我那时候还以为他在睡觉呢，然后我就想要过去把他拍醒，叫他起来吃饭，谁知道我的手掌拍到他的时候，文杰他，他就……”
胖子杰的爷爷说到这里，语气竟然是有些哽咽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