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优素法师
定斩不饶么？我都不知道还有多少神怪主需要我做待从，像我这样加点不成功的战士一定是太少了，神怪主加侍从除了花钱，没有太大的意义，真正靠的是自己的速度——我的速度优势怎么就没人看到呢。或者雷鸟是非常清楚的，这一格的差距，当初可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如果真要我死，他们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这时候也快到独眼上场的时间。
一只雷鸟飞了进来，低低地用尖锐的声音说了几句。顿时一股杀气笼罩了整个大厅。难道还有什么更坏的事情发生？
“请让魔王立刻出避难所恢复。”魔克教官这话简直就是为了我说的，因为立刻遭到所有首领的当场拒绝。
大首领叹了口气：“我也懒得动了，你们自己去找几个四级兵地块打吧。”这么说，他居然已经是四十级以上的？
“你用不上场，来证明自己才是佣兵队里的战术天才么？”雷鸟一脸阴霾，把我从瞎猜中拉出来，“这只能证明，我们把佣兵组成总队根本就是错误。魔克，这么长时间，你根本就没有指导，完全由杯葛按斗士的方式进行训练。”
斗士的方式？我只知道，如果我必须在这里留的时间更长，那我离死也就更近。
“好了，斗士么，也不错啊，好久没玩这个了，”大首领总算发话，“72担任魔王，佣兵队移交过来。魔克，你就带着杯葛，还有这两个你的得意门生，去采石场选择斗士吧，两天时间，没有更多了。”
我的命就这一句话捡回来，而且又能和自己熟悉的教官、熟悉的队友在一起，远离那些对自己仇恨的佣兵，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我先被带到佣兵队那边，算是完成交接程序，但那里的情况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十几个各族士兵号叫着满地打滚，声音在房间回荡，越积越响，最后形成尖厉的回音。
“他们的消耗不够，只能减自己的经验值，”魔克教官像是给我解释，却没有任何对自己手下的怜悯，“不过我们想办法替他们免了降级的后果，痛苦加倍而已。唔，他们还算少的，那些还在避难所里，身体虚弱，痛苦会更严重，谁让他们不能够完成开荒战斗呢。”
我没法表现出自己的快意，只知道那些地上的战士看我时的恨意更甚。这种声音我以前也不是没听过，火火那次的惨叫比这个时间要更长，只是那时他还是敌人，而这些，虽然可能以后会成为敌人，至少在一天前，他们还是战友。
佣兵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什么一对四的，我终于可以躲过了。但是看魔克教官的脸色，我面对的绝不是坦途。
聂锋虽说也在避难所里，但他是有消耗的，应该不至于如此，只是他依然必须在那里等待，两天内不一定能够出来，杯葛教官可能要负责移交，也不能随行，我单独跟着魔克教官走进这个慕名已久的采石场。
出乎我的意料，这里并没有像沙漠那样的沙砾飞场，相反，特别的广阔、特别的干净。几个食人魔在周围巡视，应该是熟悉的，朝魔克教官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而他随手扔过去一张树皮：“这里还剩多少人？”
“一共还有八十二人，要挑几人。”这些食人魔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管人的缘故，语言能力还不错，这个数字好像少了些：“咦，怎么亲自带个佣兵过来，他被发配来采石了？不会吧，就这小身架。”
“不，他是新成立的斗士队队长，来挑人的，”魔克教官显得话有些多，“我已经不管佣兵队。”
“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最后一句，对方倒还是兴高采烈的，“又可以看斗士表演了，什么时候？不过，就这个小身极，能够做斗士么，还是斗士队长？”
“在佣兵队里，他以一敌四，”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显然那些食人魔对杯葛教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立刻缩回头，去把名单拿过来，直接递给他。
这张树皮下一秒就塞进我的手里：“看一眼。”什么叫一眼，这个指标太奇怪了，我可是有两天时间挑选斗士的。
“你还不是斗士，所以这两天你可以挑选，但必须和他们一起采石，达到他们的标准。”魔克教官下了个冷酷的命令，仿佛是说，我要去玩乐了，你别在旁边烦我。
这个命令立刻得到执行，食人魔毫不客气地抢去树皮，要拉我去采石。也就是那一眼间，我看到一个名字，身体一振：“拉我到这个优素那边。”
魔克教官似乎停顿了一下，我还没猜出他的思想，已经落到一个黑暗无际的地方。优素会在那里么，我不相信，那个名字旁边只是一个法师的标志，优素会是法师么？
原来采石场是在地下，已经被挖空了很多地方，在适应了黑暗环境后，我可以看到每过七格就有一格留着石柱，保证这个空间不会塌陷。在这里，我真的见到了优素，那个法师，我没有认出她，是她先扑过来的：“连通，你真的在这儿！”
“真的是你，”我们这种简单的问候立刻招来了一阵鞭子，虽然不像杯葛那条本来就强力量更大，这里的鞭子是以数量见长的，一上来就是没头没脑一顿乱挥，这些采石的人物都怕了，优素似乎尤其受不了，我只能尽量先用身子护好，拉着优素走上苦痛的采石路途。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周围有沙漠那种环境，让人压抑到窒息——不过有了朋友这些都不是问题。
“连通，真的是你，”优素轻声传话，这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起那天为自己喂饭的加代子，“我真的怕在这里找不到你，他们说，能力强的都在佣兵队里，这边表现好的就能够加入佣兵队，我拼命努力，还是超不过其他人。”
“你不是那加女王么，怎么会成法师了？”如果不是法师，就不会这么孱弱，采石只自然不会这么困难。
“我是那加，要是女王，还会败么？”她猛抬起身，结果又招了一阵鞭子，这时候再去护她实在太显眼，我只能借着掩护帮她把石头撬开多一些。
她赶紧低下头，示意我不用帮她：“要快一些，要不然他们也会打你的。”
“好吧，要是那加，这采石对你也没什么困难的。”我赶紧打个圆场，刚才那话，试探的意味太明显了。
她没有回答，闷着头把石采出来，这块石头的体积不是她这体格能够扛起的，平常只能滚到送石处，自然速度就慢了很多，我一咬牙，直接就把石头扛起来：“我们分工，你采石，我运。”
论起采石，我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但我这样的动作，十之八九要遭鞭子，不过边扛石头边挨鞭子对我来说也不是没经历过。还好，这里的食人魔似乎都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没有下手，默许了这种分工——这才对嘛，什么年代，没有分工哪有效率。
但这样做，肯定是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大为减少。要不是我的运送能力惊人，省下了一点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向她探清情况。
原来她退到主避难所后，城主见到后异常震惊，立刻和优质大法师联系，形成协议，她必须释放出40%的经验值，这些经验值只有不到10%能转给城主，连升一级都不够，却让优素降到26级，直接失去了转职能力，降回到了低级兵种。
“我本来是大法师的，降回后居然变成了法师。”她偷偷给我展示了属性条：35hp，攻11防16，知识2，力量3。“除了hp值高了些，其他的都少了。”
根据当初的协议，这样主要是为了不让优素被兽人发觉，减少兽人攻城的高级兵种，最后守城获得了成功，但时间上算，优素并不认为那是真的防御成功。
当时守城的十字军除了那位守将已经全部牺牲了，是城主派出了一些祭司后，攻城突然结束了。
真正需要的防御时间可能远超过我们傀儡族的想象。而这个结果，对于我们傀儡族也肯定不是好事，不知为什么，我又想起了那句话，不能被掳的小寨主，失去了使用价值的神怪主，这奇怪的矛盾在这个结果里似乎得到了某种统一。
优质大法师曾经强烈要求城主必须保护优素的安全，但对方最终食言了，就在守城结束后第三天，城主强制要求城内的傀儡族一半退出城外，同时唐吉·索萨亲自组织逮捕了优素，说是因为她的擅自出手，造成守城的困境。当天优素就被扔进城内的监狱失去了知觉，等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入兽人族手里。
“他们两族肯定是勾结起来，准备对付我们傀儡族，”优素愤愤不平，可惜是谁也没有办法，现在她逃不出巢穴，我退不出游戏。
“优质大法师应该是带队回寨了吧，”我试探了一句：“你看出的问题，他肯定是心里更清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作为一个当时给兽人造成巨大伤害的战士，她会被直接就扔在采石场，这里面绝不仅是因为她是法师这么简单。
“是啊，你不知道多可怕，这里的石头会突然塌陷，直接就把人碾死了，我知道就有九个，其中有两个，听说还是从佣兵队退出来的，”她显然只知道一些片面的消息，以游戏的设置，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那几个食人魔搞的鬼，“对了，你也是被佣兵队退出来的么？”
“怎么会，我升到了二十五级了，整整升了五级。”这个战绩放在佣兵队里确实是够骄傲的。
她瞅我一眼：“怎么会，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才十九级，离二十级还有一大截。”不妙啊，看来，她是有些查觉到我的试探了。
搬运石头先。
我的这种分工办法提高效率很多，其他人不敢学，但是可以通过优素求我帮个忙什么的，不用我去做讨厌的采石就是了。
很快我就注意到，这些人都是采石场里最弱的一些战士，他们平常就有一些小动作相互帮忙，优素这个新进者应该是得到了他们不少帮助，所以现在会这么乐于引荐。对于这些可怜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鞭子，更不是石头碾轧（那对于他们倒是一种解脱），真正的痛苦在于每周一，我之前在佣兵队看到情况，在这里必然会上演，兽人族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每个人级别都不会降，但疼痛翻倍都不止。刚开始像优素，还可以通过这级得到的经验值抵充一些消耗，但随着时间的推延，这种痛苦会越来越剧，以至于真的有人想尽办法让自己被石头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