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树敌太多

其实那七对的战术很简单,基本就是站在当地,举棍子猛敲,拿盾牌猛扛,这段时间大家都希望在六下之内能把枯木敲断,不行的话,大家再打个太平拳,往对方身上都来那么一下。右侧的那对就是典型代表,结果是每人挨了重重的一鞭子:“打得太轻,现在起,七棍中必须保证有两棍。”立刻全场都是惨烈的叫喊,棍棍入肉啊。

我心里一喜,朝那对倒霉孩子移动过去,没想到就在我准备绕过他们的时候,那个不长眼的,直接对着我来了一棍,虽然是被我下意识用盾牌挡住了,即便这不是一个全攒时攻击,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闷痛。一记鞭子狠狠抽在这个恶心鬼身上:“不准攻击其他对手!”

这不解决问题的,只怕多少队友都愿意忍着这一记在我身上占一些便宜,不过这不是我可以顾得上的。绕过他们后,我迅速站在离他们两格外,对手明显犹豫了一下,才选择两侧分兵,我趁他们不备,直接攻击左手那个,一击成功——刚才观察了很久,果然他的本身是在恶狼的屁股上。

这个攻击立刻遭到他的还击,我轻易就用盾牌挡住了,另一个离我还有四格,这瞬间想要移到我的身侧攻击绝无可能,轻笑一声,我面对着他们迅速后撤。

这样的战斗进行了十二次,对手突然发现了一个惨痛的现实:自己招招都打在盾牌上,限额已经用满。

接下来那棍如果打不到我身上……

这下两人可站不住了,不再分兵,集中全力追赶我,两个回合后,他们就在不知不觉中耗尽了攒时,我的绝地反击终于开始了,两倍的速度,保证我在两个回合就能全攒时,甚至能够游回侧翼攻击一次,而对方的另一位战士为了要攻击到我的身体,还需要再攒时,让我轻易就能逃开。这样的进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终于认命了,并排站在当地攒时,这办法虽然傻了点,但还是让我稍微犯了难,最后选择拿恶狼的屁股开刀,打完后,等他们回转身攻击的过程,我差不多也就实现攒时,可以撤退,总之只要保证不被攻击到身体,战略就是成功的。如果他们选择相向而立,那也没什么,我攻击盾牌就是,前面基本都打的是身体,现在怎么攻击都不会犯规啊。

其他各队恐怕这时候都已经被打懵了,只有我们仨还是快活地在场上转悠,到处都能听到我富有韵律的攻击声,可怜的对手几乎已经放弃了反抗,只等着我早点把枯木打断。

“打屁股啊,打屁股,打屁股,打屁,打屁,”我的攻击是越来越有节奏感,结果是挨了狠狠的一鞭子:“打得太轻,现在起,七棍中必须保证有两棍。”场上终于有了轻轻的笑声。

“打盾牌啊,给我扛住!”我耐不住性子了,让他们把盾牌重叠起来,也不管会不会还击,攒足了力气,对着两个盾牌的连接处狠狠敲下去,连着八下,声遏行云。

“好了,”杯葛教官真是看不下去,紧急叫停。“你们两个自己对练,七,你和他们这队练。”

靠。我已经感觉自己的枯木有断裂的趋势,那家伙居然眼都不眨地递过来一根新的棍子,看起来要比先前那根细,但明显韧度大多了。现在大家似乎勘破了我的战术,全站到边上。

算了,再卖弄本事只怕会让杯葛把所有队友都变成我的对手,还是老实一次为妙。这次面对的应该一个是剑士、一个地狱猎犬,后者速度会高一些,但伤害力偏低,我二话没说,直冲剑士后背去,这家伙也算是攻防俱佳,但和地狱猎犬相比速度偏慢,我可以确保不让他攻击到身体。

六个回合后,满心欢喜的剑士遭遇了战友的窘境:一直被我抵在盾牌前,他没有再一次出手的机会了,现在只能单纯地防守,把进攻机会完全让给地狱猎犬。这就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在我还能扛住这痛,发起狠劲给剑士全伤害。从刚才的经验,棍子的折断应该是和我的攻击伤害有关,但也和对手的防御能力有关,这就相当于是对手给棍子造成的伤害,相对来说,剑士等级低些,但防御值不比十字军差,在所有四级兵中名列前茅,对我把棍子折断还是很有帮助的。为了给队友创造机会,这个剑士还不错,选择了完全防御,就算没有什么hp恢复或是mp恢复,但可能对减少疼痛感还是很有帮助的。

最后一下,我是聚齐全力,对准最坚实的地方,靠着四下里的合力迅速将枯木破断。对手趁机就要反击,幸好杯葛教官明查秋毫,迅速给了一鞭子:“看清楚没有,你们就这么练,自己对练,把木棍练断了,就可以滚回去了。”

好吧,滚就滚。我慢慢地蜷起身体,压成一个球体,有模有样地朝他滚过去,结果是被他拦下来,幸好不是鞋子而是一只臭脚:“你想干什么?”

我惊恐地皱起眉头:“不是让我滚回去么?”

“听不懂人话啊,”他居然有了些人性,“滚回去就给我赶紧回去。明天,你一对三。”

天哪。太没人性了!

我终于知道什么才是惨绝人寰,明天一对三,后天一对四,大后天……没法想像,总不能因为我认真完成训练科目就不把我当人看……唔,貌似我傀儡族的,不当人看也很合理啊。

这个时候,我居然很羡慕那些随着聂锋开荒的家伙,就算是被打到进了避难所,至少里面还可以安心休养,没有这么多破事……对了,真正该我羡慕的还是那个一直躲在避难所里没出来的人。

按魔克教官先前的说法,应该之前有十二个那时候还留在避难所里,但这三天来,我只看到了十一个队员来报道,如果不是某个家伙宁死不屈葬身在避难所或邻近的地方,都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的hp值下降的绝对数太大了,以至于用这么多天都恢复不过来。

依我判断,在开荒战斗最后两天中,肯定没有佣兵入场,那么至少这人已经在避难所里呆了四天半时间,可以恢复36hp以上,如果只是正常降到30%以下退出,可以判断出应该是达到50hp,比聂锋还要高。这不能不让我怀疑他的身份。

果然,在第二天,我看着两个对手有些发愣的时候,杯葛给了一句轻松的话:“你的第三个对手来了。”

邪神王!果然是邪神王!没天理啊。周围的队员里已经有了轻轻的欢呼。从他那副走路的样子,我就清楚地知道,第三个玩家出现了。

开玩笑吧,前面两个对手已经是十字军和地狱猎犬的组合,第三个还上了比我参数高得多的邪神王,还教我怎么活啊。

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直冲上去,对着十字军就是一阵胖揍,这个过程中难免被对方攻击到,不过也顾不得了,只能引开了速度较快的另外两个对手,又冲回他身边——这就可以看出,十字军的战术意识确实比邪神王差一些——攒时攻击前先传个话:“还记得昨天么,剑士被我压着打,然后再和地狱猎犬斗的时候,居然让少自己两级的地狱猎犬占了先机,差点去了采石场。今天我给你公平的机会,但是你要答应,帮我挡住地狱猎犬的进攻路线,让他没法攻出全伤害,这也是为了你好!”

这种npc,能够把我的话理解到什么程度,我并不抱太大希望,但作为npc,他的ai应该会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当他确认我始终是攻击他的盾牌,而攻击地狱猎犬基本都是朝在后背(一棍的要求并不是说要平均在每个对手身上),这个短期邪恶联盟终于成型了。

其实这对我的意义并不太大,只是我可以更多地把盾牌朝向他们,不让自己的身体受到过多伤害。这个过程中,我始终没有朝邪神王出手,他的地位似乎不低,在这种情况下,树敌过多是不利的。

最后当然是邪神王第一个完成了自己的训练,迎着大家的欢笑声扔掉手里半截棍子,结果又招了两记鞭子——不过比我运气,他没有换棍子,而是被允许滚回去!

接下来的战斗,对我来说也就没那么困难了,两个对手聪明地把盾牌叠在一起,任我敲击,不过这个小聪明没起到作用,杯葛教官今天没有叫停的意思,看得出,某人今天已经被他整得很惨了。

回到房间里,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已经散架了,瘫软在一个角落里。邪神王“谢谢你,魔王,其实你今天可以先游我们的,和我单挑,你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等我结束时,你也差不多了,再斗那两个小家伙”

小家伙?这个称呼还有些意思。我勉强睁开眼睛,笑笑:“你和魔王很像。”

“哦?”他疑惑地看看四下里,“你不是魔王么?”

他知道?我靠着墙摇摇头:“开荒前是,开荒后就不是。”

“哦,难怪你说像,我们都是玩邪神王的玩家,我认识他,叫聂锋。”这算不算是故意降低我的警惕?“他的运气不错啊,这一战没费太多心血,就升到了队长。其实我本来也是想那么做的,所以一进场就看清楚那只雷鸟,只可惜,我们那队没有一个飞行兵种给我配合,本来说是会来一个银飞马的,结果等到进场都没看到。”

坏了,说到底,那个银飞马是因我而死。“教官说会找雷鸟和我配合,可惜上场后,整个队形都乱了,我只打死一个恶鬼就被强制退出,还不错,没让聂锋当成刷鬼的工具。后来我想过了,有一个飞行兵种配合并不能够确保我守到最后,聂锋运气不错,有你给他配合,真正出力的是你,结果功劳却让他占了。”

真是温暖人心哪。我只能苦笑:“我是有些担心,你今天的表现太好,明天你也要一对三了。”

“这个训练没人敢拿我怎么样,毕竟我们都是五级兵,只要明天不作对手,到时候,是兄弟就帮个忙,我们相互交替掩护,把对手的行动路线打散。”

队友们陆续回来,他立刻保持了和我的距离,和几个队友说笑得有声有色。哎,我树敌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