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堡垒希望

我再一次腆着脸向水水要了金币:“记住,你是堡主,每天都会一样有七币金币到手,所以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从现在起,除了休丽阿姨外,你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身上有金币,就算没地方浇灌了,也不要去数钱。”

是不是论坛上说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憨憨地笑:“肯定不会,怎么会没有地方浇灌呢,还有这么多地。”

唉,就算他真是间谍,我也认了:“我要上战场了,那里你千万不能去,不论谁要和你干架,你只能躲,不要上战场,我会派人保护你的。”这么说,也只能靠他的天性了:“这些地浇灌完了后,你可以把浇灌那些地,全伍都去浇灌,没经验的,但别忘了,你浇灌得越久,以后一次拿到的经验值就越多。”

他打量着火火他们正在烧荒的地块,一时都有些傻了。

火火已经安排了任务:他成了护堡三队的队长,编组现在堡内所有的元素族堡民,任务是让所有堡民去采集(火元素除外,继续烧荒),确保堡内和进堡通道上不留任何一个元素族战士。

自求多福吧,我轻轻地离开。所有的定计,都不是万全的,以休丽和筱筱的判断,九死一生对于大家都算是很幸运的。我只能说,很大程度上,我依赖着那个可能是肯洛哈格、一辈子和我干仗的家伙,或者也是一种玩伴吧。

“退,退后,退到岗楼后面去,带着大家都退过去,”每见到一个玩家,我都对着周围大吼:“去哪边帮忙采集,你们现在都是堡民,有一半的消耗要靠采集提供,如果见到野怪冲进来,千万不能反抗,你们会活下来的。”

这个命令对于大多数人物都可以算是极为古怪了,但有玩家就不一样,当看到我这个探路营的发起人、营长这么说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上论坛,了解情况,然后认真地带着周围的战士后退。对于论坛上重要的另一边来说,保留住兵力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他们不退,那个小山谷就很难空出来,在那里之前,我们探路营仅仅保留了六格的狭路,看起来,野怪攻进小山谷也确实是这周能完成的事。

这可以算是溃败了,这个原因,在探路营里并没有传出,但只要是玩家都清楚。

因为探路营实际上只剩一个探路队了。

就在我离开议事厅的时候,正好遇着镇邪从避难所出来,作为第一个见到休丽惨样的人,只需要三言两语就明白了我的要求:“给两小时,让伤心小箭改为伍长,你们几个也都是,第一队的伍长,所有战士要编入各伍才能进战场,因为现在一小时后,我是第一队队长。”

本来我应该亲临前线宣布这个命令的,能遇到镇邪,是我的运气,等于让我有机会多开垦三块地,让我下周一的消耗减少80%,让他们在前线调度的难度增加一倍,不过也让玩家有提前两个小时进入论坛(实际也就仅仅提前了四分多钟)。

他们需要这个时间作出重要的判断:营长去哪儿了?

有筱筱推波助澜,有翱天决策于千里之外,大家猜得八九不离十:现在探路营的营长是休丽,儿童泰泽降为队长,目的只有一个:通过避难所战术,把探路队调出村外。

如果泰格说的是对的,野怪只会攻击探路队而对堡垒视而不见,那些堡民和堡垒就安全了,野怪一离开,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防御元素庄和后面的王国军攻击就好(后者当然不好,可对于翱天他们是好的)。

但同样,如果泰格说的是对的,野怪攻城在这周内能结束,那么堡民就会受到威胁,但是按野怪攻陷全区的结果,应该是立刻转入防守,那样野怪就没有伤害力了。

这种两难的局面,一定会让泰格气得火冒三丈,但同时也让玩家们陷入两难:到底是留在堡垒里还是转移出去?按他们设定的分兵之计,两端都有可能遭遇重大的危险,是相信翱天还是儿童泰泽?

现在现在他们更难,因为翱天已经判断:在周二之前,探路队就能转移了,可是眼前的情况,还有部队从堡垒里出来。那些准备或不准备转移出村的战士,个个扑了个空。

现在前线上,只集中了不到两队的战士。挡着我前进的道路——当然,只是暂时的。

我的到来,总算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只能摇摇头:“休丽阿姨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了,但野怪中有更快的飞行兵种,危险总是存在的,她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保证体力,实现反戈一击。”

“反戈一击,”伤心小箭应该也上阵了,所以现在位置比较靠后,可以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是说,用精灵队和探路一队就能从外面打回来?”

“总会有希望的,”我深深点头,“在这之前,要确保所有人都不会出现伤亡,你一定要留下来,等到休丽堡主回来,不要让任何人留堡内,也绝对不要在主通道左右两格范围内,在休丽堡主回来之前,你是全部人族战士的主官,责任最重,切记。”

我继续往前走:“快去吧。哦,还有那几个随我开垦的元**,太老实八交了,你帮忙照看下,别让人踩死了。”

这句笑话放在其他耳里可能一笑而过,但对于伤心小箭,我相信,他会记住的。

前面的战士中,出现了一丝慌乱,但不是来自于野怪的攻击,在筱筱提醒前,我已经明白了。

“未进入组队的立刻后退,去找伤心,由他安排。”我扫视了下面前那些熟悉的面孔,不知道是我的运气还是他们真算好了:“进入战场,全力拿到经验值再退出,放心,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恢复。”

我不管他们是怎么理解的我的话的,这么久的配合,他们有效地区分了进攻序列,义无反顾地杀入战场——当我离开后,所有留在地面上的探路队员,很可能会被野怪弄死。

但我要做的,更多。

可以说,他们冲杀得很得力,整个战场居然能推到接近中线,在这段时间的探路战中,已经很不多见了。但如果从保护军事主官的角度说,他们做的并不好,中部队员退出后,只有三个人的阵线,留下了中部一个大空档,一只成年雷鸟百无聊赖之下,直接朝我飞扑过来。

这时候,我左边是大流士,右边两格外是皇家狮鹫,如果这个位置是伤心小箭而不是我,可以算是相当有威慑力的组合了,可惜大家太不把我这个雷鸟之友放眼里了。

看着飞扑过来的大翼,那明显眨着不屑的一个眼珠子,我只来得及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赶紧闪人。

一个石头正落在地上,把那只雷鸟也吓了一跳。

我说的肯定不是“撤退”,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是让他们否听到了,反正,在那个时点,他们俩完全没把我的生死放在眼里,直接扑击雷鸟。

这种异常的举动肯定是把这个“自小相好”的朋友惹恼了,他没有老老实实还击,却耍赖皮盯着我。苦笑一声,我只能回到起跑线,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正正落在我身后。

这次,盯着我的眼又多了一双。大流士,他肯定注意到我的闪避了,甚至他也老实作了一次闪避,可惜,那块石头照砸他身上,一大块血啊,这半折伤害,要换成是我,早就重生投胎去了。

面前的雷鸟似乎也被石头迟滞了,在攻击中,他的状态已经被探察到,十五hp,不到30%了,可是他倔强地就是不肯退出,难道真当我这么好说话,这么好欺负?

这次不用我说,大流士帮我叫出了刚才那两个字:“绝杀。”

热血沸腾啊,人家都是轻伤不下火线,作为队长的我焉能落后。被鼓动之下,我不得不出了一小拳,当然是于事无补,反而是暗叫一声糟糕,

这个雷鸟都成年了,怎么经验这么差,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攒时,很可能是因为他被大流士迷惑了,刚才那一步,正好形成三人围困雷鸟的境地,我已经造边站了,雷鸟的退路只能往另外两边,可大流士的位置、皇家狮鹫的身形,决定了他如果选择后退,很可能被白白欺负……要是我,肯定不管,后面还有泽袍嘛,我狠下心,一出手,绝对就把那个小家伙杀了。

嗯,那个小家伙是谁?(好奇怪啊)

但这致命的走神中,我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两拳,一个惊人的结果:那个雷鸟被绝杀了!

这,这是谁干的?我只能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地面上,十几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那皇家狮鹫为了捡起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活该挨了一块石头砸,痛得羽毛乱飞。

大流士认真注视着我:“这是探路队第一次绝杀对手吧,可别说是我……下的命令。”他攒时已满,轻松地退出了。

留下我,只能又避开一次石头攻击,在接下来三块石头砸在身边三个地块的过程中,我连血皮都没掉,总算退出战场。

接下来是半天时间的逛荡,即便能看到周围景色仍对这种退回避难所的漫长过程天生不适的我,终于明白过来,是我绝杀了那只雷鸟,连升二级!直接到十二级了!成功地加了一点力量!成年雷鸟的经验值还真是牛x啊,哦哦,感谢泰格,他让某个儿童获得了出生以后最大的一次经验值。

当然,我还是必须感谢水水,他的辛勤浇灌让我前面的经验值打下基础,我还要感谢魔法元素,是他的几个错误让我有了升级的时间和空间,我还要感谢系统……

或许是我的真诚打动了系统,半天后,我终于安全地落地了。我发誓,下辈子打死也不进避难所了,至于这辈子……再说吧,嗯,可以考虑距离超过一天的避难所不进。

“tz,是你打死了那只雷鸟?”镇邪把我拉出避难所,在我身上反复打量。反正我只掉了点血皮,恢复的影响并不大。

“他还躲过了三次石头攻击!”大流士立刻补充,实际上是……三次,他把那个皇家狮鹫被砸到也归结成我躲开远程攻击了。

我是泰泽!这么牛x的话不敢说出来,真是憋得慌啊。我甩开手,沉下脸:“我说过,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恢复,不表示你们可以等在这边。快走,往东走。休丽堡主是不是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