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进头等舱候机室,等候登机。这里有舒适的沙发,大屏幕的电视,也有漂亮的服务小姐端茶、送水、递杂志、热毛巾……头等舱旅客可以享受由服务员引导优先登机的待遇,不必和经济舱旅客一起排队。

“你们去那边儿守着,还有你们,你们去那边儿,不许任何人进来。特别是那个迪拉.索默,如果他走到这里,务必给我挡在门外!”

“是,殿下!”

门口处响起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女声虽然不怒自威,却也十分悦耳动听。他们讲的是北欧某国语言。

大家抬起头,看到门外站着一些人。费尔.楠柯循声望去,看见走进门来的一个女孩。

女孩身高在1.80米左右,鼻梁上架着一副玫红色的墨镜,有一头棕黄色略卷的披肩发,身穿一套相当时髦的皮质套裙,修长的美腿上裹着深紫色袜裤,足蹬棕黄色鹿皮短靴。一看就是北欧混血美女。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们脸型粗犷,鼻梁高耸,是北欧人。

女孩看到了候机室里的十几个人,她皱了皱眉,声音里明显很不悦:“怎么回事,索默不是说已经包下了头等舱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许多人?”

“殿下稍等,伯特这就去问。”叫伯特的男子转身向外疾步行去。

女孩摘下墨镜,就跟高傲的天鹅似的。她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大厅,甩了甩棕黄色的长发,然后又戴上了墨镜。

坐在女孩对面的洛克看清楚了她的脸。女孩很年轻,也很漂亮,看样子也就十*岁的样子:皮肤白皙,瞳孔是湖蓝色的,眼睛大而明亮,并且是双眼皮,鼻梁高耸,嘴唇略厚。整个人看起来既性感,又充满了野性的美。

看杂志的不再看杂志,看电视的也不看电视了,大家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就连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角星人也都抬起头来,好奇地盯着突然闯进来的美女看。

“殿下,王储到了,要不要叫他进来?”那个叫伯特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叫他进来。”女孩用愠怒的声音说道。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修长的指尖划过嘴唇。费尔.楠柯没出声,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美女看。从他们的对话中,他也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女孩应该是北欧某个国家的公主。

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男子外形相当英俊。一头微卷的金发不是很长,但也几乎垂到了肩膀上。略显粗犷的脸庞上有挺直的鼻梁,深陷的眼窝。那对眼窝里隐藏着一对深棕色的瞳孔,眼神明亮、深遂,只是,包含着几丝忧郁。

“索默,这是怎么回事?”女孩厉声质问。

“凯丝琳,你听我解释。”男子扫视了一眼候机室,皱了皱眉,然后沉下脸来,“伯特,把登机卡和机票拿来给我过目!”

“是,王储殿下!”叫伯特的男子从皮夹里取出登机卡和一些机票。

男子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没错呀,是头等舱的机票。”他扬起眉,用醇厚的男声说道,“请问,你们当中谁是负责人?”

费尔.楠柯站起身,走上前去,“叭”的一声,打了个响指,说道:“我就是。”

没有蝎子在身边,这些琐碎也得要自己处理,真是麻烦。费尔.楠柯在心里抱怨着。以往出门,有了印第安两兄弟,他跟本什么都不用过问,好嘛,现在蝎子和蜈蚣都住了院,他这个帮主倒成了带队的队长。

“请出示你们的机票。”男子说道。

费尔.楠柯一扬手,刷的一声,手里垂下一联机票。

“睁大点儿眼睛,看清楚了,这趟航班的头等舱已经被我包下了。”庸懒而舒缓的声音不疾不徐。

“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和王储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吧?”那个叫伯特的男子冲上前来,照着费尔.楠柯的鼻子就是一拳。

“哼,在我面前撒野,你还没有资格!”话音未落,就见银光一闪,那只佩戴着雪亮戒指的左手已经迅疾如风般探出,一下子抓住了袭来的拳头。周身的力量都运在了手腕上,只一拗,就听“喀喀喀”几声脆响,伯特就跟杀猪一样嚎叫了起来,他的右手五根指骨被生生折断。

跟在索默身后的六七个保镖冲进来,拉开架式就要动武。血猎做了个手势,六个大角星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上去。索默一摆手,制止了自己的保镖。看来这位王储相当有休养。费尔.楠柯不禁对索默产生了好感。

候机室里发生的风波也已经被监控录像捕捉到了。“铿铿铿”,响起了脚步声,机场的武装军警和保安人员开了进来。手持枪械的军警把两伙即将动武的家伙隔离开来。

机场负责人查看了双方的证件,看着看着,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因为两伙人他都得罪不起。一个是某国高级军事顾问兼航空公司总裁。另一个嘛,好家伙,是北欧某国的王室成员。

机场负责人又查看了双方的登机卡和机票,要命的是,他们的登机卡和机票都是同号。

“电脑故障,一定是电脑出了故障,才会出现同号现象。”机场负责人一边擦汗,一边解释,“王储殿下,总裁先生,由于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给你们造成了不便,我谨代表机场全体工作人员,向你们致歉。”

说着,机场负责人朝迪拉.索默鞠了一躬,又朝费尔.楠柯鞠了一躬。然后,他转向费尔.楠柯,肯求道:“总裁先生,既然头等舱被你们双方都包下了,看来你们大家有缘。不如这样吧,我们退回全部票款,让你们免费乘坐。既然能坐得下,你们就将就一下吧,我只希望你们双方不要再发生冲突,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本人代表机场全体工作人员再一次向你们表示歉意。”负责人又分别朝迪拉.索默和费尔.楠柯鞠了一躬。

费尔.楠柯看向迪拉.索默,迪拉.索默看向凯丝琳,他是在征求凯丝琳公主的意见。

凯丝琳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再纠缠下去,有损我们王室尊严。”

机场负责人一见问题解决了,立刻一挥手,武装军警和保安都撤了出去。

凯丝琳转向迪拉.索默,冷冷地说道:“你也走吧。”

“凯丝琳,你第一次去东南亚,听说有些国家治安不是很好,我不放心,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迪拉.索默肯求着。那对深棕色的瞳孔越发的忧郁起来。

“我不是还有保镖吗?”凯丝琳显得有些不耐烦。

看来这位王储是喜欢上了叫凯丝琳的公主,而凯丝琳公主对这位王储似乎并不感冒。费尔.楠柯对这位“忧郁王子”颇有好感,他便拉住迪拉.索默,说道:“你好,我叫费尔.楠柯,过去饮一杯怎么样?”

迪拉.索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凯丝琳有些恼怒,她横了费尔.楠柯一眼,便在另一端坐了下来。

费尔.楠柯把大家一一介绍给迪拉.索默,当然了,他也只是说名字而已。然后,几个男人一边饮鸡尾酒,一边攀谈起来。

迪拉.索默话不多,性格似乎有些内向,给人的感觉就像患有忧郁症一样。这样一位年轻而又帅气的储君,眼神却是那么忧郁,他的身上一定有不寻常的故事。大家一边饮酒,一边暗自揣测。

包括洛克、血猎,甚至是冥王,大家都对这位王储产生了兴趣。大家先是谈政治,然后聊职业,再就是谈马术和曲棍球等等各自的兴趣爱好,最后又谈到感情问题。一说到感情问题,迪拉.索默的眼神就又黯淡下来。

费尔.楠柯正想开导迪拉.索默一番,扩音器里传出了悦耳的声音,工作人员敦促旅客准备登机。有服务员来到候机室引导大家登机。大家和迪拉.索默握手告别。

费尔.楠柯说道:“我们也是去东南亚,大家刚好同路,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迪拉.索默望了望凯丝琳。

凯丝琳连头都没回一下,已经在保镖的簇拥下向登机口走去了。

深棕色的眸子立刻变成一片死灰。

费尔.楠柯于心不忍,心想:他们应该是恋人吧,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情闹别扭了。他便安慰迪拉.索默:“你放心,我们同路,如果你不方便随行的话,我会帮忙照顾一下下。其实,你不必担心的,东南亚的局势很稳定,再说,她也带着保镖呢。”

“那好吧,麻烦你多费心,帮忙照应一下。”迪拉.索默与费尔.楠柯握了握手,然后走出了候机室。在迈出门口的时候,他又收住脚步,朝凯丝琳的背影深情地望了一眼。

唉,又是一个相思病患者,感情这玩意儿,说不清,道不明,还真就让人琢磨不透!费尔.楠柯在心里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