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和费尔.楠柯握了握手,慌里慌张地说道:“我是院长。您来得正好,这位病人是昨夜才入住本院的,我们的医生已经连夜为他做了手术,他伤得很严重,手臂保不住了,需要做截肢手术。我们就等家属来签字了。不久前,护士小姐给他打针时,发现他死了。”院长一看这几个肩膀上扛着肩章的“大官”,就知道来者不是寻常人物。

费尔.楠柯取出证件,说道:“我是XX军事顾问,请封锁现场,这里的事情就交由我来处理。”

院长挥了挥手,把挤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医护人员,以及徘徊在附近的病人都打发走了。

“John,对不起,我来晚了!”Rose低低地呼唤着,“你好傻,你还这么年轻,不就是废了一条手臂吗?你还有左手啊,你可以用左手打枪的。都怪我,是我太粗心了,我应该留下来陪你的。”

“啪嗒”,清亮亮的泪珠从娇俏的脸庞上滚落下来。Rose低声哭泣起来。

“不会吧?”洛克很惊讶。

“不至于吧?”费尔.楠柯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他……他自杀了?就因为废了一只手?少了一条手臂还可以当独臂大侠嘛。”

“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John!”

“刷”,Rose拔出掖在靴子里的匕首,一下子横在费尔.楠柯的脖颈上。美女警官的眼睛里喷射着怒火,“我要你给John偿命!”

“哗啦”,埃迪普斯把*指向Rose,“你敢动帮主一根汗毛,我立刻暴了你的头!”

费尔.楠柯朝埃迪普斯摆摆手,示意他放下枪。

“哼!”咖啡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愠怒之色,埃迪普斯冷哼一声,这才极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枪。

费尔.楠柯扫视死者一眼,他的目光在John的胸口处停留了一瞬。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神色,费尔.楠柯冷冷地说道:“你杀吧,我说过,我的命都是你的,既然你想要就拿去好了。不过我敢保证,杀了我,你肯定会后悔的。”

“本小姐后悔的是没有早一点儿把你就地正/法!”美女警官咬牙切齿,碧绿色的眸子里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别别别,你们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不好?”洛克急得不得了,“John怎么可能自杀呢?他一定是被谋杀的。Rose小姐,你是警官,你好好看看,找找线索嘛,怎么能一口咬定他是自杀呢?”

“你们没长眼睛吗?难道没看到?插在John胸口上的匕首跟我手中的这把一模一样,那是John的匕首,是组织统一配备给我们的警用匕首,上面有ICPO的徽识标志。如果不是你羞辱伤害他,导致他残疾,他又怎么会想不开?”碧绿色的大眼睛里噙着泪花,美女警官厉声斥责。

“这……这这这……”美女警官的理由似乎很充分,洛克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他又急又气,已经满头大汗了。急,是因为他担心美女警官的匕首会划拉下去,因此他急着找,希望找出什么证据来能证明John不是自杀的。气,是因为他看到费尔.楠柯一副“舍身取义”,情愿牡丹花下死的表情。洛克团团乱转着。“叮”,脚下传来一声异响。

“这是什么?”洛克一低头,发现脚底踩中了一块闪光的金属片。他把金属片拾起来,举到美女警官眼前,“这不是藏在‘夺魂*’中的暗器吗?叫……叫什么来着?”洛克拍着脑袋,狠命地想着。

费尔.楠柯瞥了那东西一眼,冷冷地说道:“叫苦无。”

“给我看看。”Rose狠狠地瞪了费尔.楠柯一眼,收起匕首,把“苦无”接过来,“这东西应该是一种暗器,你怎么知道它叫苦无?”Rose疑惑地望向费尔.楠柯。

“不相信去百度搜索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费尔.楠柯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被国际刑警,而且还是一名女刑警把刀子架到脖子上,他觉得很丢脸。

“你……哼!”Rose很生气,举起金属片就要摔到地板上。从天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到了金属片上。

“咦?这上面好像有血迹。”Rose瞪大眼睛,把金属片靠近了一些,她看得更清楚了,呈十字花形的尖角上的确有几点暗红色的血迹,“这东西会是什么人的呢?”

费尔.楠柯瞟了美女警官一眼没出声,因为他很恼火。

“你们快过来看。”洛克突然大叫一声。

大家闻声都往病床前挤。

洛克兴奋地嚷嚷着:“你们看,John的左手和右手。他的左手有伤,应该是被苦无划伤的。你们再看这把匕首,除了外面的柄,几乎全部没进了胸口。你们再看他的右手,他的右手已经被医生包扎过了,而且院长还说,他的手臂保不住了,需要截肢。这样的一双手,怎么能握得住匕首?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把匕首刺进自己的胸口?而且还刺得那么深。”

埃迪普斯向洛克投去赞许的目光,说道:“不错。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枚暗器应该是从天窗射进来的。John是国际刑警,以他的身手应该是能躲过去的。想必他受了伤,行动不方便,他是想接住暗器,可能是伤口疼痛或者是不习惯左手接暗器,因此没接住,暗器划伤了他的手。杀手见暗器没有杀死目标,便破窗而入,用John的匕首杀死了他,然后把他的双手放上去,给人造成一种自杀的假象。只是,他不知道John的右手臂已经残废,便留下了破绽。”

破窗而入?几双眼睛对视了一下,大家都抬头看向窗户,然后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

洛克说道:“应该不是从窗户进来的。你们看,窗户是从里面插上的。再说,杀手谋杀了John之后纵出窗子,不可能再反插窗户,除非是从门口出去的,再或者是医护人员发现敞开的窗子,便把窗户插上了。”

“不,你们的推断有太多疑点。”Rose摇了摇头,“John的双手都能接取暗器,即便是因为受伤行动迟缓没能接住暗器,同时也说明他发现了杀手。可是这里并没有搏斗过的痕迹,而且John死得很安祥。这就说明,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刺杀的。”

“不错,他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刺杀的。”费尔.楠柯抬手指向John的胸口,“你们看,从胸口的血液流量,还有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John死亡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杀手很可能是化妆成医护人员混进来,以给John打针换药等为由,趁他不注意,把匕首刺进他的胸口。”

“对啊,赶快封锁医院,搜查医护人员不就得了吗?”洛克一副恍然大悟状。

“嗯,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杀手早已经逃之夭夭,你以为他会呆在这里等你束手就擒吗?唉!”Rose长叹一声。

这一声哀叹含伤带怨,听得费尔.楠柯心一颤。

John,对不起,是我害的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手,把他碎身万段。我欠你一条手臂,也欠了你一条命,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把它还给你,我要留着这条命替你讨还血债。你安息吧!愿你的灵魂早日升入天堂。费尔.楠柯伸手欲为John合上半开的眼帘。

“咦,这是什么?”费尔.楠柯发现John的衬衣口袋里有东西,是纸质东西的一角。他把那东西抽取出来,并且展开了。是一张精致的信笺。费尔.楠柯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用英文写着几行字:

1月1日2011年

亲爱的Rose,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我希望你能看到这张信笺。你总是让我叫你姐姐,你知道吗?我不愿意这样叫,真的一点都不愿意。我只想叫你亲爱的Rose。你知道吗?亲爱的Rose,在阿拉斯加受训期间,有许多次我都想当逃兵,想逃离那片魔鬼一样的地域。但是,我看到了你,一个女孩子都能接受魔鬼式的训练,为什么我就不能?于是,我咬着牙坚持下来。

亲爱的Rose,你知道吗?我留在ICPO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亲爱的Rose,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希望我的手能被你握在掌心。喔,亲爱的,请不要合上我的双眼,我要在天堂里看着你……

永远爱你的,

John

知道吗?亲爱的Rose,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一天写这张信笺是因为我要爱你一生一世。

“给我看看。”还有一行字没扫瞄到,信笺被Rose夺了去。

“Dear……”Rose以为是John搜集到的情报,当她发现是John写给自己的留言时,急忙住了嘴。看着看着,Rose的眼圈红了。

“傻弟弟,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呜呜呜……”Rose扑倒在病**,把John的那只伤残的手攥进掌心,拥着他失声恸哭。

“*!我还算是男人吗?”“嘭”,费尔.楠柯一拳击在了墙壁上。

洛克的心也跟着一颤,他看到有红色的**正从费尔.楠柯的手背上流下来。

“头儿,我们先出去吧?”埃迪普斯看出了一点儿苗头,他担心费尔.楠柯会一冲动再真的把手臂砍下来。

洛克急忙说道:“走吧,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儿。”

“走了走了!”埃迪普斯一挥手,站在门外和守在楼梯口的持枪士官跟上前来。大家簇拥着费尔.楠柯,出了住院部,往门口走去。

费尔.楠柯阴沉着脸。他一边走,一边拨打杜洛.佩雷斯的手机:“老二,马上去曼哈顿,把星野组给我连窝端了。手脚干净点儿,务必做到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