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我们是亲兄弟,买凶杀公主的罪名可不小,我……我……爹爹会打死我的……”许明凤脸色苍白道,眼珠子不停要在转,突然向许明鸾发难,出手抢那串珍珠链子。

许明鸾躲都没躲,真接把那链子给了他,冷笑道:“二姨娘这一次被当掉的首饰又不止这一串,那人我还没交出去,只是关在一个避静处,他找将你给他的那一包首饰全交出来的,你还要再看看么?”说着,就拿出一个金钗来。

许明凤顿时泄了气,他原本以为,许明鸾只是在诈他,如今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只好道:“我跟你去见父亲。”

到了平国公的屋里,许明鸾手里拿着那个金钗冷冷地看着许明凤。

平国公莫明地看着两个儿子,皱眉问道:“难得啊,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看为父了?”

许明凤在许明冷厉的目光下,跪了下来垂头道:“父亲,儿子错了,儿子不该买凶刺杀公主,陷害四弟妹。”

平国公听得身子一震,差一点没站得稳,转头看向许明鸾,许明鸾只把手中的钗子交给了他道:“还是让三哥自个说吧,没得说我污蔑了他。”

许明凤就道:“儿子就找了君山会……他们说此事太过危险,就要收儿子五千两银子,儿子……”

添添减减地把自己如何买凶的事说了一遍,平公国当时就踹了他一个窝心脚。

许明鸾却被君山会三个字震惊了:“爹爹,君山会不是早就被皇上下令灭到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平国公也是浓眉紧锁道:“这个组织以前就由大皇子控制着的,大皇子逃亡后,太子着人大力清剿,听说有一部份人逃去了大辽……”一时就顿住话头,又向许明凤踹去:“孽子,若让太后得知你收买君山会的人刺杀公主,我许家真的会被你毁掉。”

许明鸾大惊道:“爹爹,您的意思是,君山会如今会是大辽人控制的?”

“君山会是个很严密的暗杀组织,又兼情报的收集,这些人逃到了大辽,大辽人哪有不趁机扶持和控制的?明鸾,你千万不能将那刺客交给大理寺,最好就地杀了的手。此事,可是关乎到我许家全家的安危啊,弄个不好,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平国公说道。

许明鸾默然半晌才道:“那人武功很高很怪异,怪不得那天儿子看他手里拿的刀有些像辽刀,果然真是辽人,爹,儿子并没有捉到刺客,被他逃掉了,他还有个同伙,扮做仆从模样,也让他逃走了。”

许明凤在一旁听得又气又懊恼,没想到许明鸾竟然虚虚假假,一点证据也没有,就诈得他认了罪,看平国公那凝重愤怒的样子,自己这一次还真逃不过一场好打了,只怕连着三房的地位在许家也要一落千丈。

许明鸾看许明凤怨毒地看着自己,不由讥笑道:“三哥,这些首饰是我在当铺里赎出来的,你可知道,这些东西上可都刻有许家的标记?真流出去,太子追查下来,你还以为难瞒得住吗?”

平国公见了对这个三儿子更加生气,大声道:“来人,请家法。”

许明凤吓出一身冷汗,忙求饶,平国公却是铁青着脸已经抬脚走了出去。

两个护院按住许明凤,将他从平国公的书房里拖了出来。

并按在长凳上,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哔啪的板子声,许明凤的嘴马被堵住,下半向很快就被打得浸出血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太夫人,和许夫人,许夫人先过来,见许明凤被打,有些愕然,但想起阿九昨晚的经历,心里也明白了一些,不由心生恼恨,打得好,这一对夫妻狠毒起来,从来就没有念过手足之情。

太夫人人还没来,大管家就急急地来了:“大理寺卿郁大人到。”

郁大人怎么又来了?许明鸾愕然地看了平国公一眼,平国公也担忧地看向许明凤,一时心中一紧,君山会是多么密密的组织,许明凤虽然也有些官职,但以他的级别和人脉,怎么可能联络得到这么顶极的暗杀组织?

平国公到前院接见郁大人了,许夫人看了许明鸾一眼道:“明鸾,你奶奶就要来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省得再这里尴尬。”

许明鸾一想也是,太夫人向来偏护许明凤,自己呆在这里确实难得听闲言碎语,就先走了。

许太夫人没多久就急急地和二夫人,三夫人一起赶来,一见许明凤正在挨打,果然急急地就叫人停手,许夫人道:“母亲,这是公爷让打的。”

许太夫人就拿眼瞪许夫人:“你可明凤的嫡母,公爷让打儿子,你这个做嫡母的也不说拦着,是何居心啊,你是不是巴不得庶子全都不好,你心里才舒坦?”

许夫人听了好不恼火,这老太婆果然一来就要把矛头指向自己来,便笑了笑道:“母亲您可真是冤枉儿媳了,儿媳也是听说明凤挨打才过来向公爷求情的,公爷方才还说了儿媳一顿呢,这顿打,可是明凤自己选的,比起进大理寺的大牢来,明凤他情愿挨打,难不成,母亲您舍不得打他,情愿他进大理寺去?”

许太夫人听得莫明,不过一想起二姨娘先前的那些首饰的去向,也猜测到了一些,一想到许明凤有可能买凶刺杀公主来陷害杨玖,心里不由也有些恼恨,一家人关起门来再怎么闹,也是一家人,可要是有人为了家斗,竟然损害整个家族的利益,那还确实该打,只是宋氏是她的亲侄孙女,她正在养伤,如今又打伤了明凤,她心里实在疼。

“那……那也不能往死里打啊,你们就不知道要轻着点儿?都猪脑子啊,公爷要你们下重手,你们就真下重手啊。”

行刑的护院听了这话果然就打轻了些,许夫人道:“母亲怕是还不知道吧,大理寺郁大人方才来了,公爷正在前院见他呢,只怕有些风声是露出去了,咱们家自个打得利害些,公爷去宫里向太后娘娘请罪时,也有话说。”

太夫人一听,痛苦地闭了闭眼,颤声道:“打吧,活该挨打,多大的人了,做事没一点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