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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的深秋极凉,花木凋零的花府看上去一片萧索。正房五间大门紧紧闭合,花老太太裹着一件黛色勾勒宝相花纹衫,端坐在正堂东墙下的紫檀玉龙大条案的左手,面色凝重,捻动手中红翡翠念珠的频率极快。

花奕着一件靛青云鹤长袍,束手站在老太太身侧。

两人皆用一种带着愤怒和不满的眼神,看着立在大堂中央,风尘仆仆的海氏和花若瑾。

偌大房间里,并不见任何一个下人,纵然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妈妈也未留下一个。门窗都在老太太的命令下,被关的严严实实。

海氏知道老太太给自己留足了面子,可纵然如此,她依旧不知道如瑾和盛瑾到底去了哪里。除了窘迫的站在这里,饱受老太太和花奕眼神的谴责之外,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你既自出了顺天府,便发现如姐儿和盛姐儿没了踪迹,如何不去寻?反倒如此优哉游哉的回了府?”老太太眯着眼睛,侧目去看海氏命人在正厅南窗下面马的整整齐齐的一排箱笼,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海氏自知道两位姑娘丢了踪迹之后,既不派人去寻,又不往家里稍信,反倒入一处城,便忙着猎奇采购,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简直不把嫡母责任放在肩上。

海氏自知道如瑾和盛瑾走丢之后,也是惊骇不已。本想去报告官府。却被若瑾以会毁坏画家名声拦住,于是便也只得作罢。

本忧心于老太太的责罚,可一路上丧失爱女的痛苦,以及新环境的吸引,让她渐渐将此事遗忘,直到进府,见到老太太等在正房要见孙女的时候,方才想起自己闯了祸。

她束手站在堂下,恨不能将头垂入胸中,声细若蚊道。“孩儿,发现两个姐儿跟丢的时候,本想着去报告官府。可……可后来一想。若是当真被贼人掠去。如此声张开来,两个女孩儿日后将如何自处?便是我们花家,名声恐也要受辱。”

花奕看着海氏,眼眸微沉,听的这番言辞

。觉得似乎也有道理,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松动。

老太太却是丝毫不肯松口,只冷冷哼了一声。“命比名声还重要么?”

花奕忘了,自己母亲是个怪异的主。大环境之下,每个人都把名声看的比命重要,唯独她一个人觉得生命诚可贵。在生命面前,其他的都得俯首称臣,别说是这种狗屁名声。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她很乐意维护各种名誉,可若是一旦危及生命,什么都得靠边站。别说是海氏这种狗屁不通的如果式说辞,纵然是两个姑娘当真名誉不保,她也断不准许她们有生命危险。

什么舍命取义。什么舍命保节,于她来说都是胡扯。

海氏不知道老太太有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自然是瞪大眼睛瞧了过去。花奕对于母亲十分了解,如今见此,只得垂首连声道歉。又对海氏喝道,“糊涂!即便是你拿不得主意,如何不来信于家里?我总能想办法,找到两个孩儿。如今,耽搁了这些时辰,岂不更难办?”

花奕虽是声色厉荏,但实则却是为了保全海氏,免得她和老太太针锋相对。海氏自是知道花奕用心,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我办事不周,请母亲、老爷责罚。”

“责罚你,便能让我两个孙女现下就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吗?”老太太怒火正盛,见花奕如此维护海氏更是怒不可遏。说着又自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摔在海氏脸上。“盛儿现下在苏府!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何要作保证一定要我如儿嫁去做苏府填房,今次又如何要我如儿踪迹全无的!”

书信虽轻,看老太太力道极大。海氏不过贵在与老太太几步之遥处,书信一甩过来,顿时在她保养极好的白嫩脸庞上留下一道鲜红血印。

海氏哪里顾得脸上疼痛,不顾形象的双手攀爬取过书信,颤抖将其展开。此刻因过度惊慌,根本看不清信上所书之字。只觉得泛黄信笺之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墨团推挤在一起,狰狞着嘲笑她的无能。

花奕也不知老太太手中有书信一事,自也是震惊不已。呆愣愣看向老太太,只见她此刻脸上温红已退,稍稍调整了呼吸,使得情绪稳定下来。又沉声道,“花盛瑾丧心病狂,为嫁入苏府不惜对自己亲生姐姐下毒手。你不知当即给她颜色瞧瞧,竟还要被苏府拿捏,要毁如儿终身。你如此糊涂,哪里当得起我花府的太太

!”

花奕听得老太太一番话,震惊不已。海氏更是知道老太太的弦外之音是要休妻,便瘫软在地,嘤嘤哭了起来。

若瑾在一旁静观许久,听得祖母如此,便挺身而出。在老太太跟前,跪下磕了一记响头。“祖母既是知道详情,便该知道母亲如此也是迫不得已。二姐姐害死大姐姐,被大姐夫瞧个正着,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岂不是毁我花家名誉。父亲和哥哥、弟弟们的前程如何?苏家以此为要挟,要娶如瑾过门,母亲也舍不得,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母亲左右为难,不过是为保全花家,祖母不记她的好处,便也罢了,怎能将如瑾失踪一事统统都怪罪到母亲头上。盛姐姐能掩藏其恶毒心肠,在花家讨了父亲十几年的欢心,在苏府重重保护之下将大姐姐送入黄泉,如何不能在雨路难行的夜里,将如儿害了?”

老太太听的若瑾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她一心想着如瑾安慰,竟是将这一层面抛的一干二净。且不说事实会否如此,但不能否认,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苏家要娶如瑾,被如瑾拒绝。海氏私下应允,又深知老太太不许,苏家少不得要铤而走险,先斩后奏,而海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睬。

但到最后,却是要盛瑾渔翁得利吗?

老太太撵着念珠的手,力气越发大了起来。

一旁犹自震惊的花奕,完全无法进入状态。柔弱的花盛瑾,会恶毒的将自己的姐姐害死?别闹了,打死他也不信的。

瞳孔慢慢收缩,紧紧盯着跪在面前的若瑾。她不仅仅是人的身子抽高了,脸庞渐渐消瘦变尖,整个人的脑子也灵光了不少。她在栽赃吧。

正当屋子里众人皆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忽而听得外面一阵轻轻叩门之声。

孔妈妈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如姑娘回来了!”

声音中没有预想的欢脱,而是带了几分担忧。

老太太哪里还顾得去想她为何如此,早忙不迭的起身。甩开要上前扶住自己的花奕,匆匆向门口走去。伸手便将无门反拉打开,热切望着门外躬身而立的孔妈妈。“如儿在哪儿?”

孔妈妈似有一些为难,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低声道,“襄阳侯世子待姑娘回来的,此刻正在外书房等候。”

襄阳侯世子?老太太眉头紧蹙,扶着门框的手猛的下滑。

花奕闻声赶了过来,扶住老太太,对孔妈妈道,“快去吩咐人,将姑娘迎进来,并好生招待世子,我这就赶过去。”

孔妈妈屈膝行了一礼,又匆匆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老太太,匆匆而去。

“母亲,可要同儿子一并去见襄阳侯世子?”花奕侧头,小心翼翼询问。

“见,自然是要见的。”老太太抚了抚略微有些松散的发髻,扯了扯本没有什么褶皱的衣角。就着花奕的搀扶向外走去。

若瑾见人都走了,忙起身去扶起跪坐在地,满脸泪痕的海氏。出生安慰,“娘,如瑾回来了。这次,盛瑾怕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咱们定会没事儿的。”

海氏心有余悸,一手抚着胸口,有些埋怨的看着女儿。“我说该派人去寻如儿,你偏偏不让。如现下,你祖母要休了我,这可如何是好?”

海氏慌了神,可若瑾却是泰然自若。“放心,只要父亲不松口,休书总不能祖母亲自写。”

海氏略一思索,却是这个道理,可一颗悬着的心总也放不下来。看出母亲眼中的忐忑,若瑾安慰道,“母亲加倍对如瑾好些便是了。”说着,又将声音压的极低。“苏府弄巧成拙,恐今次必要娶盛瑾过门。而襄阳侯世子,竟亲自送如瑾回府,恐也是有提亲之意。盛瑾能不能做得成宁远侯府人暂且不论,如瑾的襄阳侯府人是跑不掉的。”

海氏听闻,晦暗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抓住女儿的手,颤声道,“如此,且算是误打误撞,合该我花家发迹了。”

若瑾挑眉,笑道,“我嫁了满门清贵的江家,哥哥娶了内阁首辅的孙女,如果如瑾能嫁入襄阳侯府,我花家岂不就是前途无量。”

母女二人相视久久,携手一同往如瑾屋子走去。

花奕外书房,如瑾并没有被下人如愿领走,而是被徐容卿以各种无厘头理由硬生生扣在了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