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瞬间石化,脚下生根,忘了自己还能干什么,只目愣愣地看着他。

他从门口的台阶上飘下来,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离光源远了点,我才看清他的脸。

白的跟刚落下的雪一样,偏偏眉毛和眼睛都很黑,看我时里面涌动着黑水样的漩涡,一圈圈地往外扩。

我胸口发紧,感觉像是有只手伸过来,揪住我的心脏要扯出来般难受。

脚不自觉地往后退,才只退两步,后背就抵到了大门上,而萧煜行白色的身形也跟了过来。

他在我十几厘米的地方停住,长长的手臂越过我肩膀,按到身后的门上,声音还是稳稳地说:“外面正下雪。”

我没应他,尽最大的努力往后缩,希望自己能从门缝里钻出去就好了。

他好整以暇,眯了眯眼,突然咧开嘴角,无比邪魅地朝我一笑,露出嘴里白色的牙齿,和脸上的酒窝。

这笑伤杀力巨大,我身上的感官瞬间就缴械投降了,不再往门缝里挤,也没有推开他,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的脸,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往我面前又凑了一点,问了句极骚包的话:“我长的很好看?”

对呀,确实帅的不要不要的,可是他身上很冷,随着他越靠越近,温度下降的厉害,我已经感觉到自己不停在抖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的理性好像瞬间回归,忙着又往下缩了缩,结结巴巴地问他:“你怎么会在我家,我爸妈呢?”

他若有所思地重复我的话:“你爸妈?不知道哦,要不去里面看看?”

讲真,我一点也不想往里面去,这家伙已经找上了门,如果我回到屋里,只要他把门一堵,无疑是把我困死,再想出来都难。

可若我不进去,我爸妈怎么办呢?他们是知道我今天回来的,按理说晚上也不会出门,必定在家里等着,那萧煜行能找到这里,是不是已经对他们不利了?不然我们两个在外面折腾了这么久,没道理说屋内一点都听不到,也没人出来看看的。

思及此,眼睛就往门口看去。

屋门开着,屋子里的灯也都亮着,把门前的雪都染上的暖黄色,感觉我爸妈就坐在里面,一边围着炉子聊天,一边等我回来。

萧煜行把着我的手松开了,我越过他,踩雪快步往屋内走去。

屋内果然生着炉子,里面的火焰在灯光下跳跃;放在一侧的水壶已经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墙壁上有新贴的壁画,桌子上还放着冒热气的食物。

灯光很亮,把屋内照的像白天一样,连影子都没有。

我在里面没看到我爸妈,折身想出去时已经晚了,萧煜行已站在门口,正好堵住我出去的路。

“你把我爸妈弄哪里去了?”心里很慌,也很害怕,更着急,急需知道他们的下落,而唯一能问的人只有萧煜行。

他浅笑了一下,往里面飘几步说;“他们很好,还为我们准备了婚房,你今晚嫁给我,明天就可以看到他们。”

婚房?疯了吧他。

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睛看他,而萧煜行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细长白净的手指往炉火上一指,那火苗像被一块铁板压住,一下子就回到炉子里,直到他的手放回去,火头才又“噗”的一声弹出来,继续跳跃。

他接着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不行,那你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他们了,我说的是永远。”

我冲过去,揪住他的衣服问:“你把他们怎么了?你个混蛋,我们家又没得罪你,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萧煜行一直等我嚷嚷完,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气极败坏,继续跟他嚷:“鬼的未婚妻,我还在上学,从来都没订过婚,我也不认识你,你赶紧把我爸妈还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却意味深长地回念着我的话:“鬼的未婚妻?对呀,看来你不是不知道,既然这样,也省得我再解释了,另外成婚与你上学没有关系的。”

他用两根冰凉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那眼里带着凌厉的冷意,还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往我眼底看时,锐利的像把锥子,直剜心口。

我的手还揪着他的衣服,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全身的重量此时都吊在他的手指上,轻的好像一片纸。

被他悠悠荡荡拖到我的房间,里面竟然真的装成了红色。

墙面和窗户上贴着大红色的“喜”字,头顶上的吊灯发出晕红的光,床铺上是新的被褥,一套大红色的喜服放在床头柜上。

萧煜行把我推到床边说:“换衣服吧,先拜堂,再洞房。”

我慌忙起身,刚追出去两步,他已经出了房门,随之从门口走进来四个女孩子。

她们清一色都是电视里宫装女子的打扮,不同的是个个脸白的像纸一样,且双眼无神,地上没有影子,脚下也没有声音。

走在前面的两个,一人一边轻松把我架回到床边,一声不吭地按回椅子里,然后后面跟的两个开始动手脱我衣服。

我慌死了,一边嚷着,一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呀?都出去,我自己会脱。”

四个人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知道听没听懂我的话,不过也没再上来按我。

已经无计可施了,就算是我能反抗了眼前的人,可我爸妈怎么办?看萧煜行长的像个翩翩公子,但眼神很轻易地暴露出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我不从他,那我爸妈会不会……。

不敢再往下想,抓起床头的衣服说:“我自己会换,你们出去吧。”

四人退到了房门边,但没有出去。

我没办法了,也幸好她们都是女孩子,就自己转过身,忍着冻把外衣脱下来,穿上那套描金绘凤的婚服,还有一个金黄色的头饰,自己想了想,也套在头上。

最后是一顶大红色带着流苏的盖头。

这些东西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现代结婚的人都是婚纱西服,这样的大红色基本已经没有了,由此我也推断出萧煜行可能是一个古代的鬼,而不是故意穿着戏服吓我的。

我被人带出房门,因为蒙着盖头,也看不到周围有什么,眼睛只能见脚边的方寸之地。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踩在白色的雪里,应该是走到了我们家院子的中央,然后看到了另外一双脚。

萧煜行的。

他还是穿白色的鞋,上面绣着金线,跟我并排站在雪里。

有人机械、生冷地喊着成亲拜堂的程序。

“一拜天地”

我的手被萧煜行抓住,往前面走了一步,强行按跪在地上,盖头的边已经扫角到了脚下的雪。

“二拜高堂”

再次被他按下去,起来时,两手,膝盖还有婚服上已经沾满雪花。

“夫妻对拜。”

这次那双脚离我远了一点,但被按下去的命运却没有逃过,我的头重重地撞在雪地上,虽然没有很疼,但人却晕晕乎乎了。

似乎听到了“送入洞房”的声音,然后身边有一些窃窃私语声,好像人在说话,但是细细听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只有雪还在“扑簌扑簌”地落着。

我被一个冰人抱起来往前走,从衣服的料子来看,应该是萧煜行没错。

被放在**,然后盖头掀起,面前出现一张惊世骇俗的脸。

萧煜行眼底幽黑,看着我的时候手也伸了过来。

他一粒一粒地解着喜服上的盘扣,嘴角带着邪笑,眼神又阴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