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选择后者

他说:“因为你只会害死他呀。”

这话我不懂了,我已经没有阴婚,跟正常人一样,且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可活,怎么就会把向一宏也害死呢?

他翘着一只脚说:“仔细的呢,我也不跟你说了,总之你们两个就是没那缘份。你应该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吧?不会是想自己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去,这话听着好想打人有木有?我想跟向一宏在一起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可以说,一大部分是因为想报答他的恩情,现在反而变成我居心不良,想要谋他命了。

犹豫,矛盾,最后还是觉得答应他会比较好,幸好我跟向一宏的说法也模棱两可,并没说留在这里就一定要跟他结婚什么的,只是说陪他一段时间,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同时也给他留一条命,相对于短暂时的幸福感,和长远地活着,我选择了后者,也不得不选择后者。

双木道长得到我的答复好,就把茶杯起来说:“来来来,看女侠也是爽快人,我们干了这一杯。”

我特喵的几乎认为自己此时已经披上斗篷,长剑在手,跳戏跳的太厉害了。

与他一起把杯子里已经凉的的茶水喝光,才听到他讲到正题:“事情得从很早很早以前说起,我怀疑那个时候创立向家道法的是个女人,也就是我们祖师奶奶,这家伙,可够狠的,你看看我们名字就知道了,什么向若晴,向若林,你知道向一宏的爷爷叫什么吗?向若羽,好家伙,五大三粗黑乎乎一个大老爷们,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名字,我都不意思喊他。”

“还好我比较有先见之名,提前给自己取了一个道号,就是双木啦,怎么样,有没有很man?”

我向他点头,但其实自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也不知道这些话跟我们之前的问题有什么联系,仅仅因为他讲的还蛮好听的,我就继续听下去。

双木道长说:“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反正不准门下的弟子谈恋爱,好家伙,你说我们都青春正旺,情智方开,那荷尔蒙,多巴胺是能控制得住的吗?若晴就是为了这个被她赶出去的。”

好吧,我知道了方婆被逐出师门的原因了,并不是因为练了邪术,而是谈了恋爱。

但是我很好奇,她跟谁谈了恋爱,最后又怎么样了?

双木道长朝我“嘿嘿”笑了几声说:“你还挺八卦的,这么编你能听的聚精会神。”

我……。

他转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她喜欢上一个鬼啦,你想想我们是修道啊,与鬼那势不相立的,好家伙,本来祖师奶奶就反对,这下就更不用提了,偏偏这丫头也倔的很,为了跟那鬼在一起,还修练了本门邪术,你说能不把她赶出去吗?”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急着问。

双木相征性地朝我露了几颗牙齿,当笑了说:“鬼后来机缘巧合去投胎了,然后若晴就是你看到的,死了,也不知道下辈子他们俩能不能遇上。”

我想了想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同门里有一个叫薄如风的人,他好像也修练邪术什么的。”

双木马上否认:“没有,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薄如风?我还轻如云呢。”

我哀哀看他一眼,不知道把薄如风带来,他们两个会不会成为好基友?或者拼道到天亮?

不过后来话题还是回到了我的身上,双木终于收敛了一些,把两只光脚从椅子上放下去,看着我说:“你不是在阴阳之地换命了吗?看上去是没多少活头儿了,但是你这命理上全是模糊杂乱的,到时候会怎么样,也很难说。可我家那个小道孙不一样,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

“大统?皇位吗?”我真的没忍住,插了一嘴。

没想到双木竟然给我一个了然的眼神,还沉声说:“还是你比较有眼光。”

噗……。

并且他还告诉我一件事,在他们这里修道,虽说大家都姓向,但实则并没有多少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就像跟向若晴,只是师兄妹,而向一宏跟他们也没直接关系,就是同门而已,且林木是跟他爸爸一辈的。

“那向一宏怎么叫方婆姑姑?”我不解。

双木点头说:“好家伙,我们这里面只要是得道的,辈份高的,美女,大家都会叫她一声姑姑的,不过若晴被赶出去的时候,背了很多的锅,所以同门里到现在也只有我还想着她的好,别人都不愿提起她了。”

对,向家二叔三叔,包括向一宏的父母连她死了都没去一趟坟前,可见这个锅有多黑。

很复杂的道门故事,我听了大门夜,腿都坐麻了,双木才起身说:“我知道我小道孙带你来是为啥,话我也都说给你了,明儿你知道怎么办了吗?”

我看着他摇头,他立刻瞪我一眼说:“咋这么笨哩?好家伙,我跟你说的舌头都快断了,你一点都不明白?”

我再摇头。

他气的差点把杯子摔了,趿着人字拖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才看似无可奈何地说:“看在方俊的面子上,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吧。明天一早起来,什么话也别说,直奔山下,然后步行出山,然后坐车去城里,然后乘飞机从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

“那不行啊,他还要跟我一起去还我爸的魂呢?”我马上说。

双木站着看我:“你是不是傻呀,丫头,他用自己家老头儿的命换了你爸的魂,这会儿你还把他拽去还了,好家伙,你想过他心里会怎么样吗?看到你们一家欢欢喜喜地团聚,我都想给他一段背景音乐了。”

我羞愧地把头低下去,连看他的勇气也没有了。

是我之前想的太少,总是顾此失彼,想着是为向一宏好,但却处处害了他,双木虽然说话没谱,但是我觉得他还是为向一宏考虑的,这一点让我多少有些欣慰,看着他说:“那要不我现在就走,明天一早你告诉他,我不告而别了。”

他古怪地看我一眼问:“你现在走?下不到山下就连尸骨都没有了,好家伙,你说这深山老林的,整年都没人上来过,你说得有多少野兽在跳跃,谁敢大半夜的出门。”

其实我向一宏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见过野兽,除了植物比较茂盛外,连飞鸟看到的都少,我还奇怪为什么这山如此特别,原来并没有。

回去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天多,本来眼睛很涩的,但是根本睡不着,只闭着想双木说的话。

关于方婆,向一宏和我的事情,我还是相信的,但又真的很奇怪他们这个道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他们的规模还有很多细节上,都看得出来,向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道术之家了,或许可以延伸到更早的年代,但是双木的意思,又好像是没多久的事,方婆就是被他们的道规不容,似乎祖师奶奶就是他们的师父。

也不对,因为双木的话里很明显说了自己没见过这位祖师奶奶的。

可如果没见过,他们的名字又来自何处?现在向一宏就成功脱离了“若”字。

迷迷糊糊想了很久,并没结果,天却一点点亮了,我听到向一宏从隔壁的房里起来,轻手轻脚走到我门前停了一下,后来又往东边去了。

我要想个什么理由,把自己之前说给他的承诺推翻,并且成功把他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