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向一宏家

向三叔说:“她身上的阴婚确实被解掉了,养的小鬼也没了,不过总是有点怪怪的,反正跟正常的人不一样,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阴气,似乎还带着不明来厉的咒,这种还要救吗?”

向二叔马上说:“要我说,直接把他们扔进山里喂狼得了,就算是她没阴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尤其是那个姓薄的,简直就不是东西。”

短暂沉默以后,我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先把他们关在一起吧。”

我重新被拎了出来,扔进另一间屋里。

接住我的是薄如风,他一边把我抱到一张椅子里坐好,一边骂着外面的人,用的还都是这里的土话,说的特溜。

我之前受的那点郁闷,总算被他逗笑了,瞪眼看着黑暗说:“我现在相信你真的跟方婆是同门了,这边的家乡话你现在考六级都能顺过。”

薄如风哪经得起夸,立刻尾巴都翘上天了,大声跟我吹:“不是我说啊,要把我送到国外去,用不了两天,我一样也把他们的语言都搞懂,像我这样的天才已经不多见了。”

来时的困难和被歧视在两个人的调侃里,慢慢淡了一些,不过说起给我治病的事,薄如风还是满怀信心的。

把胸脯拍的“啪啪”响:“放心好了,他们不给你治病,我就是把摄魂玉毁了,也不还给他们。”

“你这样不好吧,那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我其实没抱多大希望,就想着万一他们不救我了,还能把我们放回去,只要别把我还关到那间有虫子的屋里就行。

薄如风另有一套说词,总之就是下了狠心,只要他们不答应,他就不会还东西,而且还要向外宣扬,说他们向家人无能,不善,不配修道,反正什么恶毒的话都敢往外面讲。

我被整的也快懵了,只能先结束这个话题,问起别的问题。

“向三叔说我的阴婚已经解了,是什么意思?”

他停顿了一下才回,声音有点古怪:“解了就是解了,说明你现在跟萧鬼哥哥再无关系,是个自由身,也是个正常人了。”

“不对啊,萧煜行以前说我的阴婚根本就解不了,就算是到了下辈子,只要我投胎转世,还会嫁给他,现在怎么就解了?”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解开的,现在突然之间告诉我,自己一直忌讳的阴婚不存在了,这怎么听都像是骗人的,如果不是出现在向三叔的口中,我根本就不屑证实。

薄如风顿了一下才说:“你这不是受伤了吗?我们临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治,只有来向家,但是他们家修道,是会把有阴婚的人当成异类,就算是来了也没用,所以就只能先把阴婚解开,不过我看萧鬼哥哥,对你还是挺情深意重的,他一定……。”

“停,说说小黑吧。”我制住他的话问。

小黑的情况跟阴婚类似,同样的我身上如果带着小鬼,只会被他们当成妖女处理,更别说施救了。

我看着薄如风的方向问:“这向家的人个个修道,也很聪明,难道我们临时把这些解除了,他们就会相信我是正常人?”

他默了一阵子才说:“哎呀,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总之他们肯定会救你的,耐心等着就是了。”

我们耐心等到晚上,门再次被打开,之前说过话的老者把薄如风叫了出去。

他们在外面聊了很久,声音也很小,我听不太真切都说了什么,但是两人显然没有起冲突,这是一个好现象。

果然,薄如风回来时,都掩不住高兴,欢蹦乱跳地跟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山里,那里有一个向家的法坛,就在那儿开始去除你身上的阴气。”

我向他点头,真诚地道谢。

薄如风“哈哈”笑着说:“谢我干吗?又不是我救你的,我就是跑个腿,而且还收费,等你好了,记着给我写欠条啊,等会儿,我先算算这次收多少钱合适。”

他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计算各种花销与费用,还有自己的辛苦费,算的很细,我一句话嘴都插不上,所以一肚子要问的话也都给憋了回去。

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不是睡着了,反正迷边糊糊,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又像是梦里,耳边能时不时听到薄如风翻身的声音,有时候还会说一两句梦话。

外面响起鸡叫声,薄如风手机的铃声也响了起来,他“嗷”一下就醒了,声音急急地叫我:“快起了,我现在背你去山里。”

牙没刷,脸没法,从**折起来就被他扛到肩上,直接往外走去。

山里的早晨有些凉的,空气特别湿润,里面还有甜丝丝的味道,不时会听到鸟叫声。

从脚步上听,我们前方走着两个人,应该是带路的。

薄如风虽然背着我,但是速度却很快,而且他好像很轻松,连粗气都不喘一口,我在他背上有些好奇地问:“这是不是在爬山,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走平路?”

他“嘿”笑一声说:“当然是在爬山了,但你忘了我也是修道的人,而且是快成仙的那种,像这种路,我哪里用走,都是靠飞。”

得了,我也不用问,我怕接下来我们都不是飞的,而是被吹走的。

走了很久,从向一宏家里出来,应该有一段平路,入山以后,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停下来,前面两个人的脚步一直以匀速往前移动,声音也不轻不重。

薄如风不时会紧一紧背带,把我滑下去,不过脚步也保持着最初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

大概中午时,才听到更多的人声,有人迎住了我们开始往前面带。

我坐下来的时候,身下的石头是热的,应该被太阳晒了很久,而且我也是被放在太阳下面,感觉头顶像吊着一个大火球,不一会儿就满头满身的汗。

薄如风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别紧张,放松一点,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向大师亲自给你诊断,不会有问题。”

向大师应该是那位老者,只是我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顺着薄如风向他道了谢。

并没有回应,薄如风也很快走开了。

大概被太阳晒了半个小时左右,感觉自己身上的水份很快就会被抽干,成为名副其实的肉干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巴掌。

那手掌又大又重,又是突如其来,我直接就往前爬去,喉头一阵冰凉,有东西顺势就吐了出来。

薄如风很快扶住我问:“还好吧?”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跟抽去了筋骨似的,用不上一点力,而且觉得脑子里空空荡荡,像是什么东西被挖去了一样。

身后的人也开口说话了,并不是那位老者,而是一个相对年轻一点的声音:“她受阴气侵袭太久了,要治好并不容易。”

薄如风马上问:“那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啊?”

那人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只能是试试,但是否有用还不知道,而且需要的时间也长。”

“多久?”他问。

那人说:“最少三个月。”

我张嘴想问他,是不是每天都要来这么一下时,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反而又吐了一口东西。

那人继续说:“以后你们要住在这里,早上四点起床,开始上法坛,中午我会给她施法,先坚持一段时间看看。”

薄如风用力扶住我,答应了那人后,就安慰我说:“你先别说话,保持体力,我带你去休息。”

他都已经把我扛到了身上,却又听到那人在后面问:“这姑娘姓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