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跟上!”我招呼他们三赶紧一路小跑向着蛤蟆岭而去。

蛤蟆岭之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它夏天里的蛙叫吵人,屯子里人冬天赶上天头好经常去岭子上去挖蛤蟆,这蛤蟆在东北还有一种叫法,叫“哈什蚂子”,据说也来自于满语。岭上有条山泉,是由观音阁水库方向流进来的,水痕清澈,一直流到屯子里,灌溉着这一大片的耕地。

东北的山里人不少都以挖哈什蚂子为生,这东西是山中一宝,尤其是蛤蟆油,那都得论克卖,也是软黄金的一种,大补,去百病。这蛤蟆只要解冻了,便会跑到岭上的那条河沟子旁,找棵大树往树下边的土里钻,钻进去以后再用泥把上边盖上进入冬眠状态,而且为了取暖保持体温,通常都是一大窝子在一起冬眠。

要是屯子里挖蛤蟆的高手,瞅准了,一锹下去都能挖出百十来只,一个个蛤蟆精瘦,体内的毒素和脂肪差不多已经在冬日里化作热量不寄给身体了,所以抓住就能直接吃,那肉才嫩呢,炸哈什蚂子也是东北的一道名菜。

我记得我们小的时候海大叔说每年屯子里种一年的地,都不如冬天抓哈什蚂子赚的多,这也算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而且此地之所以得名蛤蟆岭,也是因为这蛤蟆岭的蛤蟆呀,怎么抓也抓不完,来来回回这冬日里挖蛤蟆的习俗也有几百年了,可这蛤蟆就是咋挖也挖不完,无论你挖出来多少卖到集市上,到了春天,山里又是呱呱地叫个不停。

不过冬天自然是没有蛤蟆叫的,深更半夜我们也没那闲心去河沟子里找蛤蟆,只希望早点找到海大叔。我心中清楚,这群人恐怕也是为了阴阳圣人所留的那伏羲八卦义,这要是被他们得到了手,海大叔的老命也就算交代了。

眼看就已经到了岭子下,一行行苍松古柏挡在我们面前,一颗松树岔子上在月光的映照下,好像挂着一块碎布。四人走近了一瞅,竟然是张黄表纸,这黄表纸正好是一个纸人的胳膊形状。

“不远了,就在前边!”

四人一边往山岭里追去,一边高喊着海大叔的名字。可说来也怪了,明明脚印就伸向前方,我们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听到他回我们一句,难道他已遇袭?不可能呀!就算这老爷子为他们指了阴阳圣人的墓地所在,可他们总得挖几铲子才能确定吧?

“耗子,把望远镜给我!”

耗子从背包里赶紧掏出了我的军用望远镜,我打开夜视红外线功能,向着这道山岭上方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我们前边大概五百米左右的距离,那嘎达最多也就是海拔三百来米,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正被几个黑衣人左右跨着往山上奔。在望远镜里,老人的步伐很实,而那几个黑衣人脚下生风,十分轻巧,就好似是在雪面上磨蹭一样,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