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这么大丫头了,去哪也不告诉一声,还不穿衣服?这败家孩子真让人操心!大冬天的再冻感冒了!”美惠埋怨着。

对哦,她要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丫头的衣服还在温泉旁边呢,死冷寒天的也不知道这是着了什么邪。不过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十七八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你让她脱光了衣服在山里跑,打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怕不是被什么邪物蒙了眼吧!

好在冬天就有这一点好,山里地上被一层洁白的清雪覆盖着,不管是鸟兽还是行人,只要走动都会留下脚印。很快就在那樽玉雕附近找到了一排小脚印,兰子丫头脚丫小,比美惠小一圈,况且光着脚丫的脚印很清晰,一看就是她留下的。

我俩赶紧加快脚步,就算这丫头现在没什么危险,可大冬天的零下已经接近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光着身子怕走不了多大会儿就冻僵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回去跟佟大海没法交代。

兰子的脚印向山的南侧而去,南侧与我们上山时的方向一致,只是是两条道,我们上山时从松花涧瀑布的右侧而来,这边有山里猎户们修的一条土路。而另外一侧都是碎石与苍松绿柏,十足的荒山野岭,看这密密麻麻的古松棵棵都超过两米来粗,鞋子踩在雪地里,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雪下积着厚厚的落叶。

估计这片区域也有些年头无人来过了。好在兰子比较瘦,虽然光着脚丫,可有积雪铺垫倒也不至于扎坏了脚丫。不过山中古树,枝叶从未修剪过,有几棵叫不上名的树木,树干上爬满了藤类植物的秧子,虽然已经干了,但却十分扎手,雪地上留下斑斑血迹,估计这丫头大腿被划破了。

这都是小事,小磕小碰的皮外伤倒无所谓,我捻了捻她留下的血迹,零下二十度的天气这血竟然还没凝固,而且还有些温热,估计这丫头刚经过这里不长的时间,还来得及。

我俩加快了脚步,前边,从伊勒呼里山中缓缓而下的雪水积成一条小溪哗啦啦地流淌着,我和美惠踮着脚跳了过去。只见这小溪对面是一棵老树,这棵老树大的惊人,能有多大呢?大的就想南方的榕树一样,看这样就是十个人拉起手也无法抱它入怀。可去分明不是榕树,一来榕树无法在东北这种严寒天气生存,二来榕树有须,它却很干净利索,到了冬天竟然会像其他植被一样,自动脱落枝叶进入休眠,整棵老树显得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气。

“我去……这他妈什么树呀?我的乖乖,成精了吧?”我一边说一边继续顺着兰子的脚步追寻而去。

可脚下的雪地里不知道踩到个什么东西,圆咕隆咚,脚下一使劲儿,那东西也跟着滚动一下把我给滑到了。

“妈的!谁家小孩这么皮实?在这玩弹溜溜是不是?”口中咒骂个不停,伸手去摸雪下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