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次同来的还有其他村民,鸭绿江两岸渔民从古至今就有打捞东珠的习惯,也传下来许多技巧,像这种千年老蚌惯用的招数了如指掌。见一股气流喷来,心知不好,赶紧脚下用力想游回水面,但那食人蚌怎能让到嘴的猎物溜走?伸出长舌拽住了美惠父亲的脚腕就往下拖。渔民下江里采珠都有带剔骨刀习惯了,专门用来对付老蚌已经一些软体动物。

那只食人蚌的年头明显没有我们现在所见的这个大,体内可能还未长出这么多条长舌,被她父亲斩断一条后便失去了手脚,智能任由猎物从自己嘴边逃脱。可她父亲虽然游出了水面,但由于刚才耽误了几分钟,还是吸入了食人蚌分泌出的毒液,这才上了岸不多时就去世了。

美惠一边对我说起陈年往事,一边抽噎不止,只叹父亲当时被那稀有的东珠迷住了双眼,自己当时小不懂事没有劝住她。

我给兰子处理了下伤口,然后安慰她说:“虽然害了你父亲性命的食人蚌找不到了,但眼下这大家伙可以说是那只食人蚌的祖宗辈儿了,看哥想办法为你父亲报仇。”

“算了,哥,这东西就是水中杀手,别说咱们人,就算是大鱼大龟也伤不得它,我们趁早离开这儿。”

我推开她说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哥我素来有些阴损的手段你没有见识到,且靠在一旁,看我如何对付这老蚌让它乖乖开启蚌壳把那颗宝贝拱手相让!

美惠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质疑要为,那便是胸有成竹了。这食人蚌被美惠斩了五六条长舌后,便也没了其他能耐,料想它几年前修行长出的触手已经剩不下了一条了。它现在就好比是一只普通的大蚌,除了体内含有剧毒外再无其他危险可言。

为了防止他从壳内喷出剧毒,让美惠和兰子找一处较大的松花石躲在后边,我则从它的侧面包抄过去,躲开它的正面。待我到达它身侧之时,回手从包里取出那瓶所剩不多的白矾,然后拧开盖子,灌了满满一瓶清水,把它晃匀。瓶子里咕嘟嘟的冒着泡就像开了锅一样。我冲远处美惠和兰子坏笑一下,对准那老蚌上下壳间的空隙就扔了进去。

玻璃瓶在食人蚌嘴里一点点倒出了高浓度白矾水,不到几秒钟就见蚌壳里嗤啦啦直响,高浓度白矾水灼烧着鲜嫩的蚌肉,一缕缕白烟伴着股奇怪的呛人的味道从那蚌壳中冒出。食人蚌吃疼,硕大的蚌壳晃动不已,不时还会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声就如同是老人临死前躺在病**费力的喘息一般,让我心中觉得有些残忍。这食人蚌也不知在这处水洞里生存了几千年,却因为我们的到来最终结束了生命。不过自作孽不可活,它这几千年用口中东珠为诱饵害了无数条人命,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报应。

可显然我高兴太早了,这食人蚌能在洞中几千年不亡,也是有些手段的。它身体剧痛无比,被白矾水灼烧的千疮百孔,但也不忘逃生。不知哪里来的这股劲儿,外壳逐渐向前倾斜,想借着岸边向下的地势蹭回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