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眼前的这孩子我才看的真切些,他身上竟然只穿了这么一个小肚兜,肚兜上绣着一只怪异的野兽,这兽似狼非狼,似狐非狐,似猫非猫,我看了许久也认不得究竟是个什么动物。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老实的长命锁,月光洒下打在上边发出暗黄的微光,应该是纯金的,看这个头,少说也有3亮重了。仅是这黄金长命锁就不是普通百姓能佩戴的起的,而这武当山中自古都是修道炼丹人的圣地,却不曾听说有哪位达官贵人隐居此山。他的身份不免让我狐疑起来。

这小孩别看光着屁股**脚足,却走的奇快,小脚丫踩在满是碎石的溪水旁也不见伤到,而且行走的速度远比成年人要快上许多,以至于几次都是我俩主动要求坐下来休息休息。但那孩子却说不能歇息,母妈说务必在月挂当头子时前把客人带到家中。

这孩子口中的子时即是咱们24小时制的午夜11点到1点之间了,我看了看表,现在正是10点45左右。听他华中意思这山里过了子时便是又要变了一番韵味,我心中虽不知这凶险来自于何处,但料想与这嗜血的洞鬼族也是分不开干系了。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我问那孩子。

他一路上总是这么咯咯咯的笑着,也不答我的问话,只顾着埋头走,而他的速度越走越快,竟连美惠也是叫苦连天。直吼着你这小子以后不做运动员怕是白瞎了这块料。

越往前走地势越洼,溪水就越是湍急,脚下愈发难行,走到最后我和美惠鞋里已经灌了一下子泥汤儿,美惠学着这孩子的样子索性用手拎着帆布运动鞋露着洁白柔嫩的小脚丫跑了起来。而身后那群家伙也丝毫没有就此放过我们的意思,依旧紧紧跟随着男孩儿四五十米的距离,我现在心里倒是盼着这孩子的母亲有些“能耐”。

前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黑影身材高大魁梧,像是一个成年男子,稍近些发现是个樵夫,那体格子足比陆昊天还粗一号,满脸的络腮胡胸前露出厚厚的黑毛。他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扛着斧子,见这孩子引着我俩跑来把斧子往地上一横,此处山路本就不宽,一侧是湍急的溪流,另一侧是这云蔽日的苍林,隙间小路完全由被山上雨水冲刷齐整的鹅卵石所堆积成,最多有两米来宽。这大汉斧头往地上一横,眼瞅着就是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小男孩好像心里早有准备,还没等我看清那樵夫壮汉早早的就把脚步放慢了下来。美惠一看前有堵截,赶紧穿上了鞋子,生怕一会儿与这壮汉周旋起来不好施展。

她走上前冷笑道:“哼哼……看来肯定是那群野人的帮手了!一会儿你们先走,我搞定他!”

小男孩脸上依旧挂着稚嫩的笑容,他轻轻的摇摇头,用小手摇了摇美惠的衣襟安抚着美惠暴虐的性情。这里毕竟是武当山,可不是我们吉林本土,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龙难压地头蛇,在不知对方什么来路之前倒也不必急着出手,我冲美惠点点头,让她看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