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这房子就闻到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怪在哪里却说不出,因为以前从未闻到过这种奇怪的气味,感觉像臭鸭蛋,却又夹杂着某种香味,而这两种味结合在一起刚好互相抵消了彼此的刺鼻。

我用军用手电打在房中的四壁上,发现这房墙四壁贴满了道教的符咒,符咒上划着乱七八糟的符号,我也认不得,好像是满文。而后又在这屋地下正中发现了一个用鸡血或狗血划的怪异符号,这符号我想除了画它之人以无人能辨了,因为它根本不能算是一种字体,完全是恶鬼的造型,在那恶鬼的头上还插着一根绿色的小旗子,旗杆是用小号钢筋做的,被混凝土封在表面拔不出来,20多公分长的钢筋上也被某种尖锐物刻上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符号。

“偶吧,这好像是萨满的结界!对,没错,是满族萨满法师的结界呀!怪不得这群怪物不敢进来,这儿嘎达咋处处透着邪气?”美惠认出了那根旗子上的标识,断言是萨满的结界之一。

“估计应该是王老道盖的这房子,只有他精通符咒之术和满蒙萨满文化了,只是我也有点看不懂,到底他此意何为?”我道。

“你别管他啥意思,幸好那老头子在这儿立了结界,要么咱俩可是要狼入虎口咯。”

我觉得小美惠打的比方并不恰当,要说狼也得她是狼,我是只任人宰割的温顺小绵羊。

口干舌燥的我靠在满是黄表纸符咒的墙上喝了口水,这一靠不要紧,突然觉得整个屋子晃了一下。吓的我赶紧站直了,莫非墙上有什么机关?我的后背刚离开墙面这屋子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回事?哥,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别扯,我就是再肥吧,也不至于把一栋房子靠倒了吧?你哥我又不是大象!这石头屋有问题!一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我没好气回道。

刚才很明显我这一百三十多斤的小体格一靠之下房子竟然向一侧栽歪了过去。回头又用手去摸,墙壁确实是硬邦邦的感觉,只不过并不给我很实的感觉,一推之下竟然颤颤巍巍地,又敲了几下,声音很脆,就点像小时候垫书本的垫板的触感。

“这房子是纸壳胡的!”吓的我倒退几步,我甚至觉得深处这纸房子远比那群屋外的野人更加畏惧!

美惠不信,握着藏刀划了一下,刀锋所过竟把这墙壁直接划开一道口子,屋子凉风顺着这道口子嗖嗖地往里钻。这纸房子外围也仅刷了一层防潮铅油,四个角用竹签子凿入地下不至于被风刮跑。我又看了看那烟囱,整个屋里并无炉灶,烟囱就直接戳在了房顶上,一束淡淡的月光从上头直射到屋里,显得凄凉无比。

“这房子到底咋回事?咋这么人呢?那臭老道到底修这个干吗呀?”美惠并不畏惧屋外那群野人,相反却被这纸房子吓的不轻,挽着我的胳膊颤颤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