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那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着贼光,它蹲在地上抬着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南海月瞧着,不时还喵喵的叫唤几声,虽然见这老猫样子大的可怖,但叫唤起来就犹如一个淑女一样温柔腼腆。

小丫头皱了下娇眉,心想看来这老猫对自己并无敌意,非但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的意图,而且看这样子温顺之极。小女生别看性情冰冷,但也是个孩子,低头伸手摸了摸那老猫的背毛,老猫浑身上下的毛发就犹如段子面一样光滑无比,触在手尖说不出的柔软。

老猫也并不躲闪,任由南海月的抚摸,就像一只宠物般靠在她腿上蹭来蹭去,百般撒娇。

当南海月再次站起身想去推开那一道道房门的时候,老猫浑身的毛发突然炸起来了,跃到了她的面前死死的挡住了她,而且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提醒她千万不要试图打开这一道道通往地狱的生死之门。

动物活到了一定年头就通了人气,它如此做,海月心中也大概知晓这门中必是有些凶险之物了。可她纳闷的是这只老猫自己肯定是从未见过的,既然从未见过,又未曾施以厚恩,哪怕是一块香肠也没喂过,它如何会对自己这么温顺?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房间是万万进不得了。

老猫见她懂得自己的意思,一转身窜了几步回头瞅了瞅南海月,喵喵的细声叫了起来,仿佛是在唤她跟着自己来。南海月会意,这老猫刚刚本有机会伤她,但一直也没有对他有什么敌意,现在如此做定是有些门道。

老猫在前引路,小丫头在身后跟着,穿过走廊和花园,又回到了那供着祖画的大屋。老猫看了看那画像和香炉中冉冉而起的烧香,然后回头冲她喵喵又唤了几声。南海月赶了上来,老猫又把她引出了大屋,屋外月色当头,但月光实在无法穿透茂密的树冠。

她没有办法,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用再节省用电,按动了开关打着了狼眼手电。瞬间狼眼手电中刺目的光柱就打在了老树的树身上,老猫走到树下,懒洋洋的伸胳膊抻腿,索性坐到了地上。

如果小海月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老猫现在蹲坐的地方就是刚刚自己后脑勺碰到那吊爷脚丫子的位置。它把自己引到这里是要干嘛?刚刚那吊爷只是一转身的功夫怎么就没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老猫抬头看南海月不知所以然,竟自己站起来用爪子扒起了泥。海月终于懂了,定是地下埋着什么东西。这里正是老树树根的位置,老树的年头实在太久了,根部把附近的泥土锁的牢牢的,海月试着用小手扒拉几下,一直到把小手指甲都弄出了血还是只弄出一个小土坑,这对峨眉刺还未曾跟随她与什么熊禽猛兽搏斗,却不曾想先用来做起了挖掘工具。峨眉刺前端十分尖锐,插入地面向上一提,就撅起不少土,不到十分钟就挖了一米见方的土坑,南海月发现,越往下挖就越臭,也不知道这下边到底埋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