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向后退着,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四周,生怕一个不留神那黑影突然就窜出来,自古东北都流传着黄胡二仙作怪的各种版本的故事,胡自然就是狐狸精,而黄就是黄鼠狼,黄皮子成精了。都说有了道行的狐狸精化身为美女与男子苟合,最后男人落得个精尽人亡的下场。但关于黄皮子一直的传闻却没有变化多端的诡计,至多就是迷人。迷人她倒是不怕,她父亲告诉过他,在呼啦屯如果遇到黄皮子也不用惊慌,不必躲避它那深邃的眼睛,也许黄皮子可以迷住其他人,但对南家却不起丝毫左右。海月问缘由,可就连他父亲也说不清楚。

既然它不能化作人形,最起码凭借自己多年习得的武功,它也休想伤害到自己分毫。想到这里小海月心中再度给自己打了气,信心慢慢,手中两杆尖锐的峨眉刺闪着银光,杀气外露。

“我是南家人!我是南家人!我有盖世无双的功夫!我有显赫的贵族血统!”孩子毕竟太小了,她只能这么拼命的在心底深处提醒着自己。

突然她这么一步步的向后退,退到了那颗大树茂密的树冠下,后脑袋尖好像刮到了树枝,弄的有点痒,下意识她回手想去挠挠后脑壳。一回手,刚好碰到了脑袋后边骚挠着自己的“树枝”,硬邦邦的,而且触感并不是草木,而是布质的什么东西。她试着推了推,那东西很重,好像是掉在树冠上的,再用了点劲儿,把它算是推开了,不多时那东西又荡了回来,正好打在这丫头的后脑勺。惯性很大,打的她一个载歪,差点趴下。

这个过程,她一直是背对着那东西,别看她小,她可深知一个道理,人肩头有三把火,你一回头,正好风势就能把这三把火给熄灭,这火也是阳火,阳火一灭,那些脏东西便再无忌惮。而且自己虽然有功夫傍身,可毕竟太小了,又是一个女孩,女孩身体本属阴,容易招惹阴魂野鬼,遇到这些脏东西没了阳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她站起来,不敢回头,试着又回手摸了摸脑后。那硬物应该是双鞋子,鞋子前端很尖,上端缝着一朵绢花,这双鞋不大,海月觉得也许比自己脚上穿的鞋子还小。身后到底是何物,她心中大概已经有了判断。一个10岁的小孩儿,独处荒宅,夜深人静,竟然撞到了一个吊爷,搁一般人别说吓死,恐怕浑身瘫软早就吓没有知觉了。可她却出奇的冷静,就当做没有这回事,也不回头,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对面的堂屋。

她想也不想伸手推开了堂屋的扇门,进门后,小海月好像对这屋中的摆设十分熟悉,蹑手蹑脚的摸到了桌前,掏出打火机点着了桌子上的油灯。门外的阴风依旧,她用小手环住灯芯,稍微遮了遮火苗。她定了定神,这才把身子转了过来,她推开窗子,这宅院中所有窗户都是老式的,虽不是纸糊的,可上百年岁月的腐蚀让这宅远里的玻璃是支离破碎,几乎起不到什么之风避雨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