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碧绿扳指,刚刚还是碧绿剔透,如今却与“他”的主人一样形神香消玉殒了,这扳指的色调竟然一刻钟的时间就变的浑浊起来,呈暗黄色,有些像玛瑙。莫不是他离了主人有些认生?那位爷的尸身本可千年不朽,却因为我们无意间的闯入香消玉殒。

其实我这人比较迷信,尤其是深处在这种地方纵使你内心再强大也多少心里会有些酸楚。我跪在黑棺前规规矩矩的给他磕了三个头,恭敬道:“这位爷,虽然我们素不相识,可今日你的肉身的毁坏却全因我二人的闯入引起,我二人也是形势所逼,实在是无意冒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可不要缠着我们哥俩,逢年过节的定给您烧些元宝蜡烛。这扳指跟了您不知多少个岁月,可能您也舍不得,那就给您留个念想,我完璧归赵了!”说着我又把那扳指放进了棺中。

我本想多挨一会儿替下耗子,可无奈这一路上的亡命奔波加上一连串遭遇对精神上的刺激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下意识推了推耗子让他替我,可耗子睡的跟死猪一样哪里叫的醒。熊熊篝火靠在脸上暖洋洋,迷迷糊糊的我靠在殿中柱子上就有点挺不住了。

我的眼睛刚要闭上,却隐约见大殿上方残瓦间透过那皎洁的月光刚好打在了黑棺之中。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民间传言棺中古尸不能进人气,更不能见月光,如若让他吸了日月之精华极有可能尸变。可心中想的明白,无奈四肢松软无力根本起不来,上眼皮不停的跟下眼皮打架,我劝都劝不住。这时殿外狂风大作,“吱呀”一声殿门被吹开了。我下意识歪着脑袋勉强眼角睁开一条小缝一看,顿时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大殿之外一头庞然大物正迈着四只如人巴掌大的爪子向着大殿走来,它浑身雪白的毛发随着狂风飘逸着,它的两眼如铜铃大小,在这漆黑的夜中发出阴森的绿光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让我心惊胆战。这家伙长嘴獠牙,而且这血盆大口不停的闭合,那条大舌头上不停的有口水流淌出来。好一头威风凛凛的雪狼,如果当下拍下来必定轰动全世界。

可现在别说我们手上的拍摄设备都被那群泼皮抢走了,就连我们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这家伙的威胁,它很明显是冲着这顿香喷喷的夜宵而来,而菜谱上的主菜就是我俩。如果按斤两计算也许耗子更容易让他饱餐一顿,但也可能这家伙活到这个岁数牙口不好更中意我这类白面书生。

我想召唤耗子,但不知为何干嘎巴嘴却说不出声来,好在大殿中央有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我断定这家伙在火灭之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毕竟再凶残的野兽也天性怕火,就算这雪狼已经成精,那也是狼。只希望这松枝搭起的篝火可以多燃一会儿挨到天亮,看看耗子醒来看能有什么办法对付它,我祈祷这小子曾经跟我说练过几年的散打不是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