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和纳兰鸿把眼睛瞪的老大时候,本以为这红盖头将瞬间落下,我的心里甚至已经开始勾画出了这新娘的真实面容,也许她的面容依旧面若桃花,也许红盖头下依旧是一具枯骨,也许她只是一个普通容貌的女子,也许……

可她的红盖头却并未被我扯下,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没有动,手腕上传来一丝冰冷的凉意和撕痛感,仿佛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我颤抖着身体,一点点把视角挪了过去。

我的手腕被她抓住了,这个她不是纳兰鸿,而是那千年不朽的古墓新娘,她用那双雪白修长的手掌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她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开,就像是凝固了的塑像一样。她那修长的指甲陷入了我手腕的肉里,一滴滴滚烫的血滴了下来。

那股冰凉彻骨的寒冷瞬间凝固了我的身体,我一动也不敢动,纳兰鸿也吓的瞪大了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并非是我俩胆子小,而是我们俩面对这新娘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优雅细腻柔情的声音从那红盖头下传了出来,这新娘竟然说话了,她吐出一小段满语,这发音我虽听不懂但却觉得很熟悉,她好像是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舒……舒尔哈齐,她在喊舒尔哈齐!”纳兰鸿结结巴巴地为我翻译。

舒尔哈齐?她该不会以为我就是舒尔哈齐吧?我怎么可能是舒尔哈齐?难道真如阴阳圣人所说,我与海家有血缘关系,她这才误以为我是舒尔哈齐?难道她坐在绣房中苦等了几百年的夫君就是舒尔哈齐?

“大……大姐……不是……奶奶……我的祖奶奶……您……您认错人了吧,我不是您的舒尔哈齐,能先松开我吗?”

她好像根本听不懂的话根本不愿松开手,红盖头里依旧传出她那悠悠绵绵的呼唤。“舒尔哈齐……舒尔哈齐……舒尔哈齐……”

“小兰,快想办法呀!尼玛……小爷我还是黄花小伙子呢,我家美惠还在门口等着我呢,你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跟你家老祖宗入了洞房吧?”我慌了神,口无遮掩胡乱说着催他。

纳兰鸿这才缓过来神,赶忙冲过来抓住了新娘的手使劲儿掰,可她的手就像冰冷的铁钳子一样依旧不松开,疼的我直冒冷汗。

先祖保佑!先祖保佑!我的海东青扳指!对对对,我的海东青扳指乃是万邪不侵的圣物!心里想着,赶忙另一只手把海东青扳指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海东青扳指滚烫滚烫的,扳指里雕刻着的那英武翱翔着的圣鸟眼神锐利。

也许是这海东青扳指的灼热一点点消融了她的冰冷吧,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手不再冰冷了,也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了个去!”我赶忙收身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她依旧重复着那个单调的名字,口中呼喊着情郎的名字。“舒尔哈齐……舒尔哈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