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人面兽心的东西!师爷真是瞎了眼,当初把你救回来!”他诅咒着师傅,整理整理一进,吐了口唾沫。同时也暗自佩服阴阳圣人真是神机妙算,如若不是他老人家提前已给自己铺好了后路,自己明日便真得被师傅活寡了。

第二天一早吴公耀还没等睡醒,便听到山上四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动静,他打开窗户一瞅,山上山下山腰各处要卡都竖起了常胜山的大旗,一晚上时间,群盗把这常胜山妆点的好生气派。不用说他也知道,师傅金狗蛋怕是已经等不及了,今日便要举行祭天祭地祭祖师爷的仪式了。

外边人声鼎沸,相约来道贺的都是整个东北四省的各大山头的大柜和当地有名望的地主财绅,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官吏也趁机溜须拍马穿着便服,抬着金银前来拜山。

他出来问其他兄弟:“我师傅今儿是要干啥?怎么这么多人?你们还需仔细盘问,切莫让不相干的人混上了山。”

“大爷,您不知道?今儿可是咱常胜山的大日子,新任大杆子要祭拜祖师爷了!就是您师傅呀!”

“妈的!人面兽心!”吴公耀咬牙切齿地回了屋,换上了藏在他屋顶夹层里的一套铠甲,这铠甲乃是师爷阴阳圣人留给他的。

山峦间八百米的楼阁亭台上竖着常胜山的大旗,上边写着“盗亦有道”四个大字。来客分为两排落座,一排是官府的,一排是东北四省各大山头的胡子头目和贼首。所以说那个年头,老百姓过的都不是人日子,官匪一家还有个好嘛?连当官的都来拍马屁,可见常胜山当时在整个东北的影响力之大。

金狗蛋今日穿着一身蟒袍,头上戴着羽冠,昂着头左右扫着众人,嫣然自己已是常胜山的大杆子的气魄了。

“祭礼开始!”站在一旁的钻天耗子现在长高了不少,挺着腰杆大声喝道。

“承蒙各位老前辈,各位宾客,各位兄弟抬爱,今儿给在下个面子前来观礼。一个月前,常胜山大杆子,我师傅阴阳圣人他老爷子荣归云天仙游了。临终前嘱托让在家接任常胜山大杆子之位,扬我常胜山之威。但金某何德何能啊?也未曾为常胜山立下什么赫赫大功,当之有愧!可眼下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山不可一日无主,金某不才,也只能勉强顺势而行,待日后,我那两个徒儿钻天耗子和遁地蜈蚣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时,金某必把大杆子之位传于他们……”这都是一通虚伪的客套话,不过他可是故意提到徒弟时把钻天耗子的名字提前到了遁地蜈蚣之前。

手下抬来了祖师爷的牌位,只要他三叩九拜之后,祭礼完成之时便可接任大杆子之位。只是,他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程序,众人至今还未见到摸金符,这是摸金派的圣物,没有摸金符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但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现在整个常胜山都是他的人,没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前来道贺的宾客也都是与他有利益瓜葛的人物,都盼着他金狗蛋早点接任,日后好能有点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