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公主?楚晚???

小熙儿惊悚了,一想起楚晚那个小祖宗她就下意识地怕,两只小手一撑,整个上身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嘶……”她轻不可闻地吸一口气,觉得眼睛里腾起一层水汽,浑身的酸胀难以形容,光是手臂上就一片吻痕相连,那被头发覆盖住的后背就更不用说了。她忍着酸,心里小小的声音抱怨着,笨蛋楚夜阑,明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要折腾得这么厉害!早知道就不从他了!

可现在这种状况,就隔着单薄的帷帐跟淑兰姐姐说话,小丫头还是脸红到爆,赶忙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又重新猫一样地趴了下去。

“姐姐,楚夜阑说过我可以不去的吗?”她试探着问了问。

舒兰的小脸窘迫了片刻,回应道:“是,皇上说了,您可以不去。”

试想,昨夜太子妃留宿寝宫的事情传得那么沸沸扬扬,若是现在让她跑去十二公主的宴会,那岂不是要翻天了?楚夜阑也是出于一种周全的考虑,他极力想要护她周全,哪怕是一丁点不中听的话,都不想让她听见。

可偶们小熙儿真滴有那么脆弱么?哼——

小熙儿缩在被窝里七想八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嫣红的小嘴嘟得能挂油瓶。

“姐姐,我要去宴会!我要去看小晚儿!”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扯过旁边的亵衣就开始穿,“你去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好不好?小晚儿那里应该不缺什么,你去宣宸殿,帮我把那个什么什么翡翠玉带过来,她喜欢那些小东西的!”

舒兰听着里面的动静,脸色一点一点变黑了。

“主子,您是说,上次花丞相进宫,带给您的陪嫁——素锦凤钗翡翠玉吧?”

“啊!对,就是那个,名字好别扭啊,我都记不住。”

舒兰囧,想想这小主子是有多大方啊,传说中那翡翠玉价值连城,从上古流传至今,根本就无价衡量,主子说送就送,她个当奴才的又能说啥?

“好,奴婢这就去拿。”舒兰叹口气,也习惯了她这副迷糊悠哉的模样,抬脚朝殿门外走去。

关上内室房门的瞬间,刚好能看到她一身雪白的亵衣,踩着水灵的赤脚走下床的模样,那清透甜美的小脸上浮起两个小酒窝,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舒兰抿出一丝笑,想,若是能一直如此,被疼爱着,宠溺着,就算禁忌,又能如何?

她开心,而他又喜欢看她开心,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

*

说什么宴会,楚晚从小看到大,早就屁点意思都没有了。

戏台上此刻还唱着戏,哼哼哈哈的,男的女的凑在一起没完没了地唱,小楚晚一身喜庆的红色,百无聊赖地拖着腮帮子看,瞅瞅旁边的妃子们,个个都打扮得仙女一般,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压根儿就没有人对她的生辰费心。

小楚晚有些火,瞪着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人,一拍桌子:“好了!不许唱了!那么难听,谁准你们唱的!”

戏子们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乐师立马停了,噗通噗通跪了整个戏台。

“奴才该死!不知道公主不喜欢!奴才该死!”

场下窃窃私语的妃子们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纷纷看着楚晚,也不知道这小公主又发什么脾气。

楚夜阑本来在一边淡漠地看着,神色如常,此刻看到楚晚莫名生气,他也不动怒,眼神反而放软了几分。

“晚儿怎么了?今日的生辰,怪父皇置办得不好么?”他一向溺爱这个小女儿,血脉亲缘,浓于清水。

楚晚听得鼻子一酸,不好?怎么可能不好呢?父皇每次都想尽了办法将她的生辰办好,甚至几个皇子哥哥都没有她得宠,她又敢有哪里不满意?只是……只是……

“我不喜欢听戏!”小楚晚仰起脸,继续任性,“叫他们撤下去,我要看跳舞,要看捉鬼舞!就是那种拿着鬼符跳来跳去的舞蹈,父皇叫他们给晚儿跳!”

这种无理的要求一出来,惹得后妃们倒吸一口冷气——

搞错了没啊?过个生辰,看什么捉鬼舞?又不是过清明?这小丫头,真像是成心了要闹事!

楚夜阑却依旧不动怒,挥了挥袖子,起身,挺拔俊逸的身躯朝她迈过去,柔和的眸光凝视着她的小脸。

小楚晚被他看得脸红,却已经仰着头坚持着任性。

“今日的宴会,晚儿说什么便是什么,”一抹淡笑绽开在唇边,楚夜阑抚上她的头,轻柔说道,“来人,照十二公主的话下去准备。”

下人接了命令立马跑了下去,小楚晚听得愣了,没想到父皇今日会如此宽容,这若是在平日,他一定会劝哄她放弃这个想法的。

可是……

她并没有多高兴,稚嫩的小脸抬起,眼睛里有一丝哀怨。

“好像父皇今天心情很好,这么说,宫人们传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喽?”小楚晚牙尖嘴利地说道。

楚夜阑沉默,看着她,直觉告诉他,这小丫头还没把话说完。

果然,小楚晚嘴边浮起一抹冷笑:“父皇,您知不知道宫人们在说什么?他们都说太子妃***荡无耻,勾搭父皇,给皇家蒙羞,可父皇对她却偏偏疼着宠着,不让别人说半点不是,亏得是我四哥出门打仗,如果他现在还在的话,父皇您打算怎么让他做这个太子?我四哥将来继位,不是要给天下人笑掉了大牙吗?”

见楚夜阑的脸逐渐冷下来,小楚晚丝毫不畏惧,继续说道:“你们做皇帝的,都说什么身不由己,却还不是以为逐渐有天大的权势可以随便乱来吗?父皇可以让整个皇宫的人都闭嘴不言,可怎么赌天下人的嘴啊?以后如果民间有抢了儿媳妇做老婆的例子,人家都会说是跟着当朝皇上学的,多么无可厚非啊,父皇您也许不在意这些,可是作为父皇的女儿,我难道就没有一点义务要维护父皇,别让父皇为一个女人背上沉重的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