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名分!!!

某只玲珑剔透的小丫头在静默一整个晚上后,被这两个字雷得,险些从案台上跳起来!

她澄澈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嫣红的小嘴微张,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夜阑,他……他他他,是开玩笑滴么?

小熙儿那个抖啊,抖抖抖,眼睛里差点急得冒出泪花,忍不住抬头看着舒兰。舒兰嘴角微微抽搐中,看着小主子那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表情,很不厚道地俯身呢喃:“主子,形象,注意形象……奴婢听见了,皇上说要给您名分。”

说完舒兰露出一口白牙,奸诈滴笑笑:“恭喜您,主子,您最不喜欢滴事情,它还是来鸟!”

嗷——!某熙被这绝对的肯定句给震得哭天抢地!

钟离夜脸色微微变化,从刚刚的铁青,变成现在的……更加铁青!

“那本王便祝福楚王殿下和熙儿,美景良人,百年好合。”他深邃的眼眸里冰冻成一片,字字清晰,咬牙切齿。

封后大典,灯火通明的殿堂内,两个君王的战场,硝烟滚滚,血腥四溢。

两人以强大的气场明争暗斗,偏偏就忽略了角落里某只急得跳脚打嗝团团转的小丫头。

于是,这帝王的新婚夜,以异常诡异的气氛收尾落幕。

……

皎月悬挂,寒气逼人。

寝宫内一片暖意盎然,美丽娇俏的皇后端坐在龙榻上,满脸绯红,焦灼地等待。

膝盖上,两只交叠的纤手紧张地互掐,花语嫣压抑着狂跳的心脏,觉得身体内一股热流沸腾着,她早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在龙榻上侍奉帝王,她有着浑身的解数让自己魅惑逼人,只要他能碰她半分,她便已经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里花语嫣有些微微冒汗,刚刚在殿堂上那严辞令色的警告,还让她心有余悸。

但……在**,男人还哪有时间跟女人生气?

她笑得妩媚,抬眼瞧门外,眼见着红蜡安静地燃烧,夜色低沉,却无半点动静。

纤手攥紧丝帕,花语嫣有些坐不住了。

猛地,喜娘推开门,狼狈地跑进来,气喘吁吁,艰难地对着花语嫣道:“皇后娘娘!皇上……皇上他……”

花语嫣的心都揪到嗓子眼,妩媚的脸一下子没了丝毫镇定:“皇你个头啊!赶紧说,皇上人呢?!”

喜娘吓得一个哆嗦,压抑着颤抖躬身道:“皇上说,今儿晚上瞧着皇后娘娘醉得厉害,脑子……脑子不甚清醒,他改日再过来……”

一股气血急剧上涌,花语嫣小脸爆红,“蹭”得就坐起来,再娇媚的女子,在受到这样的侮辱后,也难免眼泪汪汪!

“皇上当真……是这么说的?”她噙着泪,切齿般问道。

喜娘只觉得阴风飘过,浑身哆嗦,头都不敢抬,怯弱地哼唧了一声,表示肯定。

花语嫣深呼吸,眼睛里的眼泪被生生憋回去,换上嗜血的毒辣:“你给本宫跟着去瞧瞧,皇上今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回来给本宫禀报,听见了吗?”

喜娘惶恐,赶紧躬身回应:“奴婢听见了,奴婢遵命!!”

随着寝宫的门“砰”得一声关上,花语嫣双手颤抖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感受着那清晰而尖锐的刺痛感。

……

而此刻,晨曦殿的宫人厢房中,舒兰正抱着某只不想睡觉的玲珑小丫头打呵欠。

橙黄的烛光照在四壁上,干净朴素,那床榻远远没有龙榻柔软宽阔舒服,可小熙儿闹得不亦乐乎,乐呵呵地瞧着某只鹅黄色的鸡仔在**到处乱爬,活像一直纠缠着线团玩闹的猫咪一般,身着亵衣,魅惑逼人。

“啊,”小熙儿澄澈的眼睛瞪圆,指着某只跳下床榻的小鸡崽,轻叫一声,“跑了。”

跑了才好!

舒兰恶狠狠地嘀咕着,“嗖”得搂过花熙熙的柔软小腰收在怀里,哼唧道:“主子,你家鸡仔都被你玩累了,睡觉!”

紧接着不由分说按倒,一头砸在枕头上,花熙熙跌进舒兰温暖的怀抱,心脏扑扑跳着,仿佛一安静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她蝶翼般的睫毛眨巴眨巴,开始在舒兰怀抱里挣扎:“不要……我不要睡!”

为毛要睡觉?睡得着才怪!

那粉雕玉砌的小人儿难得地开始撒泼,小脸涨红,隐隐有泪。

她不是笨蛋,知道楚夜阑此刻正在做什么,她眼睁睁瞧着花语嫣一身大红的喜服被牵入寝宫,她抱着锦盒还米来得及送给楚夜阑,丫个花语嫣就扭头一笑百媚生:妹妹在这里做什么,今晚本宫侍寝,妹妹也要跟进来看吗?

看?看虾米东西?活春宫?

某熙从来米觉得这样挫败过,屁颠屁颠就跑到舒兰的住处,呆到深夜。

下棋啊下棋,跳舞啊跳舞,唱歌啊唱歌,讲故事啊讲故事……一直到小妮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玩遍,都米有丝毫睡意。

两只澄澈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清澈无辜,惹人怜爱。

话说,那只小鸡仔刚刚跑到门口就被一阵门风给震住了,只听“砰”得一声,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纠缠厮磨在床榻上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停止了胡闹。

抬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身鲜红锦袍的楚夜阑冷冷地站在门外,浑身散发着震颤人心的戾气,深邃的眼眸里寒气四溢,望向床榻。

某只正在撒泼的小东西,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子,红扑扑的小脸鼓鼓囊囊,眼巴巴瞧着他。

舒兰差点就要惨绝人寰般地尖叫出声,小脸惨白,“嗖”得拿过外衫披在身上,连滚带爬地跳下床跪在了地上:“奴婢参见皇上!!不知……不知皇上会深夜造访,那啥……奴婢有罪!”

花熙熙这下可呆愣了,看着楚夜阑煞是疑惑,这么月黑风高的深夜,他不呆在寝宫里陪新娘子,跑到这里来做虾米东西?

楚夜阑明显的满身酒气,深邃的眼眸却散发着柔亮的光,淡淡开口,“出去。”

透着戾气的两个字,清晰而不容抗拒地传到舒兰耳朵里。

某兰跪在地面上身体僵硬,仿佛能听到天雷阵阵,轰得她意识不清,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