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惊天巨响声中,二百道剑影尽数化为乌有,待气浪平息,烟尘落定,却见华无名负手而立,衣衫之上竟连半点褶皱和灰尘都没有。

“呼!”

秦羽深呼了一口气,血噬天下、血龙出海、血狱魔杀三招连续施展,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荷,经过此番发泄,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双目中的疯狂之一也终于渐渐平息!

“多谢前辈!先前冒昧,还请前辈莫要放在心上。”

秦羽躬身拜道,说到底长生、蛇姬的身亡与华无名并无半点关系,适才与华无名交手之中,秦羽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华无名的实力绝对在皇座之上,至于到底达到了何等地步,秦羽也看不透。他若是要杀自己,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所以华无名与自己终究还是是友非敌。

华无名微微摇头,道:“天下将乱,群族并起,血獠不过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王朝换代,决裁者更迭,此乃天道,顺应天道而为,才能够不被淹没在这浪潮之中。”

秦羽嗤笑:“哈哈哈,天道?可笑!”

锵!

血剑插入剑鞘,秦羽疯狂的脸色终于完全恢复了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血的冰寒!

”何为天?何为道?“

”我便是天!我便是道!“

”吾命由我不由天,天不待我,我便捅破这片天,地不容我,我便倾覆这块地!“

冰冷而霸道的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高陡铿锵!

”逆天而行,便是坠入魔道,又如何印证天道!“

华无名字字珠玑道,秦羽丝毫不为之所动!

”魔道、天道与我何干,我只走属于我的道!“

说着,秦羽的身体腾空而起,缓缓道:“今日多谢前辈,晚辈告辞,后会有期!”

旋即,秦羽驾驭着血剑,化为一道残影,向着远方狂掠而去。

华无名愣愣着望着秦羽渐渐消失的背影,竟是一时默然,不知道如何来劝回这个执狂不驯的年轻人!

拥有这样想法的秦羽,就如同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要如何才能在着充斥的暴风骤雨、风雷交加的世界之中,生存成长!

一个月后,是夜,已深,荒丘城内,一片寂静!

一处帐房之内,一道狂傲的身影正在书桌前来回踱步,三名高手安静的站住两侧,不敢言喻,自三人的真气波动来看,竟全部是王座强者,而那道狂傲的身影正是鲁狂。

鲁狂那一只被斩断的左臂,居然重新生了出来,完好无损!

如此许久之后,一位王座终是沉不住气,抱拳躬身道:“少主,您已将这东南之地搞了个天翻地覆,就算封地建国也并无不可,家族的历练早已经达到了标准,以属下之见,不如尽早返回天疆吧。”

鲁狂并未言喻,仿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踱步,眉头紧皱。

王座强者微愣,不解的看相其他两位王座,似乎是在询问鲁狂到底是何意。

“呵呵,老三,以少主的本事,完成家族的历练,颠覆个东南之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日慕华城内,只有一位年轻男子的尸体和两位女子,唯独不见那个叫秦羽的人,不知是死是活,若是活着的话,必定要回来复仇,少主是在等他,以报当日断臂之仇。”

“少主,依属下之见,在耶无法、华清、幽影三人的联手之下,那小子绝没有生还的可能,而且耶无法也说了,那小子剑贯心房,以心血滋养长剑,换取搏命一击,肯本没有活着的可能。”

另一位王座自认为了解鲁狂心中所想,道。

鲁狂微微摇头,轻蔑一笑道:“呵呵,不管秦羽是死是活,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无靠山无势力的蝼蚁而已,即便有些天赋和头脑,又能翻起什么风浪,他的死活我并不关心。”

三位王座面面相觑,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那不知少主停留在此,所为何事?”最后一位王座问道。

鲁狂轻笑:”呵呵,我所为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

三位王座惊异道,实在是难以想象,究竟是何人,能够让他们的少主如此上心,要知道,就算是在高手如云,皇座之下皆为蝼蚁的天疆,能让鲁狂放在眼里的,也屈指可数而已。

”不错,是一个人。“鲁狂神色一正道,”你们不必猜了,我来告诉你们,我所为的是一位女子,蝶舞!“

”是她?“

三位王座惊呼,随即便是释然,此女子却是非同常人,荒丘城至今未能被华国大军攻破,城内守军尚且坚持战斗,全都是因为此女,而且又长的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但凡是男人见了,没有一个不心动的,也难怪他们的少主会停留在这里,不回天疆。

”奈何我有意,美人却是无情。“鲁狂神色微微一暗道。

“少主又何必心伤,天疆美女数不胜数,任少主临幸,无需为她大费心思。”

鲁狂顿时脸色一寒,冷哼道:“一堆胭脂俗粉,不为权势便为钱财,有钱有势者皆可为夫,又岂能与蝶舞相比,你当我是饥不择食不成?

”属下不敢!“说话的王座噤声道,背上冷汗连连,他十分清楚鲁狂的手段,岂敢惹怒了他。

”少主,你既然如此喜欢这个女人,今夜属下便将她掳来,随意少主如何欢乐。“另一位王座道。

”强扭的瓜,岂不是变了味道,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少主,您出来历练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了,也是时候回天疆了,否则的话,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四少爷趁机拉帮结派,削弱您的势力,那么日后争夺孽族族长继承人的时候,恐怕对您不利。我三人来此的主要任务,也是接少主返回天疆。”

最后一位一直未出声的王座说道,终于说到了点子上,鲁狂的脸色微微一变。

随即,眉头一皱,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你们都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明晚上,若是蝶舞依旧执意死守荒丘城,那就掳了吧!”

“是!少主英明!“

三位王座齐声恭维道,随后推出了帐房。

三人走后,一道佝偻的苍老灰色身影,自一处黑暗的

角落中,缓缓走出,仿似幽灵一般潜伏在那里,三位王座却无一人发现!

”师父!“

鲁狂恭敬道,微微弯腰,哪里还有昔日里半分狂妄的模样!

这位老人虽其貌不扬,但却是鲁狂自两岁开始,直到现在的师父,跟随鲁狂二十年,亦师亦父,七品王座强者,这样的实力虽然在天疆并不算什么,但鲁狂却对他十分的敬畏与信任。

”咳咳咳!“

老者似是风烛残年,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道:”少主称老朽傀老就好,老朽早已经不配做您的师父了,这要是传到孽族之人的耳朵里,说不定又有多少人向族长嚼老朽的舌头呢。“

”师父说笑了,以您的智慧,孽族之中无一人可及师父半分,谁敢对师父不敬,鲁狂便斩了他,挂在天疆的街头。“鲁狂道。

老者脸上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呵呵呵,好好好,狂儿对老朽有恩有孝,不枉老朽跟随这么多年,你深夜探访秦羽,设计取得长生那个傻小子的信任,又给华清、耶无法、幽影三人画了一张大饼,让他们联手攻入慕华城,这连番的计谋天衣无缝,绝妙之极,你的智慧已不再为师之下了。“

”师父谬赞了,那长生可并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只是他自封神国,野心太大,又太过自信,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若是仅仅这两点倒也没什么,不至于让我如此顺利的展开计划,可这样一个人却又偏偏重情重义,放不下情感,这样的人岂能成大事,在我面前,又哪里有半分威胁,

“那少主会不会也因为蝶舞这个女人而乱了心智,坏了大事呢?”老者佝偻的身体突然一挺,混浊的双眼闪过一抹深邃的精光,问道。

鲁狂的眼中的肉痛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变得冰冷而无情,淡漠道:“再喜欢的女人,我也绝不会让她成为我的绊脚石!”

“好!”老者蓦然喝道,眼中精彩连连,“不骄不躁,冷静果断,有几分霸主的模样,不过为师要提醒你一句,从本族来的那三个王座,或许便有其他三位少主的亲信,能够在天疆境外设伏将你抹杀,他们自然是极乐意做的,这样他们就能一推四五六,就算族长查下来,也不会怪罪到他们的头上,所以这三人留不得,明晚事成之后,将这三人悄悄干掉,我们二人独自返回天疆!”

鲁狂神色顿时一寒,目露杀机,森然道:“如此便全部杀了,宁可错杀三个,也不能放过一个!”

…………

而同一时间,荒丘城靠近铎国的城墙之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团微弱昏黄的灯光,照出了两道身影。

田耕!张仪!

一盘八卦阵、一幅两仪图,推演未来!

夜观繁天星,手指南北极,预测天机!

占卜之术、天机之术皆被二人施展到了极致,玄妙无比,目不转睛、聚精汇神之状,直令人不忍心打扰。

良久之后,蓦然间,两人身体同时一震,几乎在同时睁开了双眼!

“师弟(主上)没死,明日重返荒丘城!”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惊喜欲狂,旋即放声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