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粒闻着勾魂的肉香味,下一秒,就感觉到肠胃在跟她恶狠狠地抗议着。

好饿……

“末小姐,这鱼是给你烤的,不吃吗?”林枫看向她,指了指烧烤架上已经烤糊的鱼,笑得有些叵测。

“……”末粒不甘地咬了咬牙,“我不饿,谢谢。”

宁可饿一顿,也不能放松警惕!

真是的,还不如跟着云槿白去看蒂森的演出呢。

见她似乎真的不想吃,木晴也不强求她。中途,啃完鱿鱼的她转头说道,“林枫,你去帮我回家拿些贝壳吧?我想吃了。”

“好。”林枫柔声应道,然后起身。

不过他并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按照之后完寮墨的话来说,没把他杀死,算他幸运。

“啊呀!”当他刚进入木家大门的时候,几个保镖就一齐钳住了他,惊恐迅速占据了他的心,“你,你们是谁?”

妈呀,他什么时候结了这么多的仇人?

之后,他被药物迷晕。保镖按照酒许殿下的指示,废他腿,割他舌,随便就抬到了宽敞的马路上。

于是第二天,报纸上就出了一则新闻——

林氏继承人惨遭毒手,疑似激怒仇家。

木晴和末粒昨晚等了许久也没见林枫的半个影子,于是就灭了火堆回去找他。结果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这个人了。

“啊——”直到翌日,末粒被木晴的尖叫声吓得半死。

木晴看着电视上的被打了马赛克的林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听到那句“目前,林枫先生已经被送往医院,终生残废,无法说话”时,担惊受怕地痛哭起来,“呜呜……”

“天哪!”末粒捂住嘴。

荧幕上那个白色衬衣,蓝色七分裤的男人,不正是林枫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木晴哭着,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沉重的事实。

“……”末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安慰着末粒,心中觉得怪怪的,“肯定是媒体搞错了,说不定林枫只是因为累而回家睡觉了呢?”

“真的吗?”

“嗯……真的。”

嘴上虽这么敷衍着,但末粒心里却已经确定了,荧幕上的百分之百是林枫。

她蹙眉思索着罪魁祸首。

——是谁做的?真的仅仅是林枫的仇家吗?

可是,心头蓦地浮起的凝重,却又在隐隐提醒着她,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叮咚叮咚叮咚——

门外的人不耐烦地按着门铃,末粒知道木晴现在不方面开门,就跑了过去。结果开了门,云槿白就一脸正色地说,“你现在不适合在她的家里呆着,跟我走。”

末粒却摇摇头,“不行,木晴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我必须得留下陪她。”

“管她干什么,我带你去看蒂森的演出。”

“不走,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

“你。”云槿白脸色一黑,然后咬牙切齿地使出了杀手锏,“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完寮墨!”

“呃……”犹豫了几秒钟,末粒还是强硬道,“不行,我……”

这时,木晴突然擦了擦通红的眼眶,“我没关系的。末粒,你走吧。”

被云槿白从木家强硬拉出来之后,末粒这一路都没给他好脸色。想起电视上林枫那血淋淋的模样,她不禁问道,“是你做的吧?”

云槿白不解:“什么?”

“林枫。现在除了你会做这种事,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槿白抿了抿唇,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失望。

这件事又不是他做的,他干嘛要背黑锅?昨天从木晴家里走后,他就格外失望地调走了所有保镖,一个都没留下保护末粒。

——她怎么就一点儿也想不到,是完寮墨做的呢?

“……”末粒见云槿白似乎并不是罪魁祸首的样子,没再说话。不过心里却犯着小九九,究竟是谁跟林枫有着滔天大仇,还让他半生半死地被扔到马路上?

于是带着不解坐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

蒂森的此次舞蹈演出包下了很大的场,云槿白还算听话,没有违背末粒的意愿搞什么专属场。

蒂森是国际舞者,也是末粒的偶像。

如果说没有林枫的那件事,末粒一定是看的下去的。不过,她的满脑子如今都是电视里的那一幕,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啧啧,露的肉真多,你也想当这样的舞蹈家吗?”

蒂森正与他的男伴跳着娴熟的舞步,云槿白的目光突然从蒂森挪到了末粒的身上,引得她沉默半晌,“……”

随即,她嫌弃地向椅子的最右边靠去,阐述着自己的理想,“你不懂舞蹈就不要瞎说,人家穿成那样是艺术。其实我想当个全能舞蹈家。”

“不过,现实和梦想总是不成正比。”她的小声呢喃被富有节奏感的舞曲掩盖。

想到这,末粒咬了咬自己红润的嘴唇,眸底飞速掠过一丝黯然。

哗——

谁也没有预料到,就在这时,红色的荧幕倏地被拉上,灯光像是被人刻意关闭,全场陷入黑暗与愤怒之中——

“what are you doing here?i spent a lotmoney!(搞什么鬼?到这我花了很多钱!)”

“*&%%¥%……(此乃听不懂的法语)”

“难道出什么事了?”眼前一片漆黑,末粒也不禁问道。

下一秒,云槿白忽然拽住她的肩膀,然后顺势拉起她的手,语气有些焦急,“快走。”

砰,砰,砰——

结果,他们刚站起来,台上就响起了三声巨大的枪响。观众们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取之一代的是莫大的恐慌与本能的逃跑。

“哎呀……”末粒被涌起的人们不断挤出去,一次又一次地撞到前面逃生的人。

云槿白觉得手一空,着实有些慌,“末粒?!”但是在黑暗中的他战斗力几乎为零,耳朵又偏偏不是特别的敏锐,所以根本就不能确定末粒的位置。

“啊——”末粒所坐的这一排的最后一个人狠狠地撞上她时,她顿时右脚一崴,整个人倾斜落下,止不住地在台阶上滚落……

然后还没滚几层,自己貌似就停在了一双脚边。

脚的主人将冰凉的大手环上她细细的腰肢,一股熟悉的薄荷味沁入末粒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