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粒被强行塞进私家飞机之前,脑海里一直都浮现着完寮断似失了魂的样子。那种毫无感情、空洞的目光,活生生地仿佛把她的心给揪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相隔几年,她对他的情感竟一点没变。

私人飞机上,乔城为完寮墨递上末粒的资料。不过他并没有当即打开。

“她怎么样?”完寮墨低眸看了一眼越变越小的城市,这种感觉就好像把世界都踩在脚底,唯我独尊。这个随意的动作简单随意,伴随着他喝伏特加的潇洒动作,添了一丝别致的魅惑。

女仆吞吞吐吐地说:“末小姐并没有反抗,特别正常。不过殿下,每次我看见她的时候,她都会仓皇地藏些什么。如果我没有看错的那话,那末小姐手里拿的,应该是一条项链。”

他的眸子迅速闪过一丝白光:“下去吧。”

“是。”

上次他只吩咐人调查她的父母,而现在,手里拿的却是他能查到的所有资料。

这个女人还真不一般。大多数女孩在为喜欢的人揪心之后,应该要么自暴自弃,要么摔东西发泄,她倒一副正常的样子,可见她有多倔强。

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这么正常,会不会是因为先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呢?

这个坏念头迅速侵占了他的整个脑子,他脸色阴沉地拿起资料,花瓣一样的薄唇紧紧抿起,大步向末粒所在的机舱走去。

呵!他那傻不啦叽的弟弟啊!女人的心思不容易猜透,可不要轻易被骗了才好。

他迟早会让这个女人被完寮断憎恨,再让她深深地爱上自己,被自己残忍地毁掉……这样,她便再也不敢接近完寮断,也有了教训。

末粒手中牢牢攥着一条项链,粗糙而泛起边毛的牛皮绳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杏目呆呆地望向窗外那如湛蓝丝绸般的天空,耷拉在耳边的头发顽皮地闯入视线,使她收回渴望自由的心。

“寮断……”她轻声呢喃,小心翼翼地松开紧握的手,如同一朵缓慢绽放的白百合,而中间那个心形的玛瑙挂坠渐渐显现出来,仿佛花芯。

这时,身后传来低沉又冰冷的声音,“见寮断那么伤心,你竟然还这么平静?”

恶魔般的声音拉响了警报,末粒慌乱之中将项链塞进兜里,倔强地扭过头。

这点小动作当然落入了他的眼里,他眯着眼掏出一把黑色手枪,抵在她的脑门上,欣赏着她如鹿般慌张的样子,“说!你在藏什么?”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艳,然后撩起她深栗色的头发,将柔软的它们在修长的指头上肆意地玩弄着。无意间碰到她雪白的脖子,她倏忽间一缩,小脸皱得像个被挖了馅的包子。

完寮墨刚要嘲笑她的敏感,她就脸色一红,然后佯装镇定地对上他危险的黑眸:“你不会杀我的。我一定对你还有用,所以,你不会杀我。”

“聪明的女人。”微挑眉,完寮墨将新型手枪的食指上转了几个圈,璨如星辰的眸子难得附上一丝欣赏。

他冰凉的指甲刻意轻抚她干净的脖子,见她又是猛然一缩,便把眼中的兴味给敛下,“今晚,云槿白一定会因为你……而失去一批重要的毒品。要玩的开心,今晚的——赌注。”

说着,他拉过末粒的手,动作温柔而怜惜。下一秒,他闭上黑如深渊的眸,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上,而深深的吻,也在她的手背落下。

末粒深感莫名其妙,突然瞥到他手里的一沓打着她名字的纸,高声质问:“你调查我,看我资料?”

“你上飞机前不就知道吗?”

“喂,你知不知道。”末粒顿了顿,黑眸坚定,“假如你不爱一个人,你就不要试图了解她的全部。不是你不行,而是——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