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商场,完寮墨竟然也留了一间休息室给自己用。闻着花露水刺鼻的味道,完寮断把末粒的新衣服递给她,鄙夷得要命:“进去洗。”

末粒想起在酒吧里就一阵后怕,警惕地说:“你离远点,去隔壁呆着。”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完寮墨可不是什么饥渴的大饿狼,环胸看了看她的胸部,冷眸浮上一丝挥不去的鄙夷。

末粒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好在白显森的药很灵,很好地延迟了她头疼的毛病,让她不至于倒在浴室里。

洗完澡之后,末粒脸色很差的换好衣服出来。头发半干,尾部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英气的黛眉紧蹙,眉心附着淡淡的心虚与愁苦。完寮墨起身,末粒倏忽间往后一退,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一样。

前者挑眉,有些诧异她的动作,然后几个箭步就狠狠截住了她。一股熟悉的薄荷清香扑面而来,他眸子一冷,“你用了我的沐浴露?”

“……”末粒死咬着唇,半晌对上他的眸子,“用了怎么样,你咬我啊!”

她又不是故意的,压根就没注意到那是沐浴露,就往头上胡乱抹。再说她用洗发液本来就费,冲掉的时候随着身体流下去,就全身都是这股薄荷味了!

完寮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些不悦,但碍着是自己喜欢的味道……算了,再加上她似乎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倒觉得末粒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我不想跟你白白浪费时间,我要回去。”回家把这身味道洗掉再说!况且,她可没什么闲情逸致跟这个强迫她的人玩!

“不想见你妈妈了,恩?”完寮墨勾起她的下巴,眼神危险。

末粒倔强地拍下他的手,“你觉得,我能跟害我父亲死掉的人玩得下去吗?”想起父亲,她心脏一窒,然后跳动得很快。

想念与痛苦再次涌来,如压不住的涛涛浪潮,泛起层层浪花,狠狠敲击着她的心房。眼眶有些湿润。

“你……”完寮墨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楼下散碎的枪声。微蹙眉,他把悄悄落泪的末粒一把揪起来,“跟着我下去。”

楼下枪声四起,惊慌失措的人们白着个脸,向能逃的地方跑去。正中间的几个男人拿着枪,肆无忌惮地向高高的天花板扫射,其中几个正把金银首饰狠狠地扫荡着。

不过他们并没有伤害群众。其中一个随意抓过一个年轻人,口齿不清地问:“喂,完寮墨在哪?”

斯斯文文的眼镜男人脸色惨白,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这时,完寮墨眸光微闪,穿过人群沉沉道:“放开他,我在这。”

“哟,真能打抱不平啊?”男人放开年轻人,面容不善地紧盯他,“兄弟们,你们给我上。谁叫他破坏了副帮主的计划,害得初钏把到手的资金又还了回去!”

末粒被这场景弄得糊涂,但却猜到了几分,悲伤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们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