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完寮墨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好,所以俩人只好去了末粒的那个房间。

为了不让末粒真得成为抑郁症患者,完寮墨倒也不再那么强硬了,能答应就答应。末粒似乎就是抓紧了这一点,一瞬间,肆意大胆的要求汹涌而来。

“我想要把我父亲火葬,我想留着骨灰盒。”在没有气味的大**哭了一阵,末粒道。

**终于没了完寮墨身上的薄荷味,她本以为会安心睡好,结果倒比以前难受得更厉害了。这间房子是匆匆打扫干净才让她住的,所以经过短短几天的洗涤,房间原本的潮味还是没有散去。

完寮墨依旧埋头打字,不经心地应道:“恩,我叫乔城去把你父亲火葬,再把骨灰盒给你。”

“我想去看我妈妈。”

“你父亲不是说了吗,你母亲现在出不来。”

末粒执拗:“可我就是要看她!”她没爸爸了,难不成连母亲也不能有了?想起父亲,她的小脸又狠狠地垮了下来。

“……”感觉到末粒的沉默,完寮墨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

“谢谢你。”末粒黯淡的眸蓦然微亮,“还有,我想去医院看望云槿白。他的手术成功了吗?”

见她越来越得寸进尺,完寮墨猛地把电脑合上,目光不悦而冷冽地盯在她的脸上:“末粒,你不觉得你有点不知好歹吗?”

“你全家不知好歹!云槿白救了我一命,难道我不能关心他一下吗?”末粒据理力争,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少年,“我没说要把自己卖给他,就已经很矜持了!”

“全家?”完寮墨的嘴角冷冷一勾,眸里的好笑也不知道针对谁,“我全家只有我和完寮墨。怎么,你还要卖身?少恶心我。”

“……”末粒被他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他和完寮断没有父母吗?

天啊,难不成是相依为命的孤儿?完寮断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脑海里又浮现了完寮断当年青涩的样子,她狠狠地甩了甩头,呛道:“我没说要把自己卖给他,假如真要卖的话,我巴不得把你给卖了去。”

“你还要卖我?话说大了可不好。”完寮墨的眉微微挑起,冷笑着向坐在**的末粒走去。见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他附身用两只**的手把她禁锢在床头上,“你是不是太饥渴了,旁敲侧击地想要把自己卖给我?”

薄荷味在末粒的脸边氤氲着,清爽好闻,却让她脸色红得不行。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还有这个家伙,突然压过来是什么个情况!

末粒推了推他,见没效果,便低下头继续反驳,“你才饥渴呢,滚开!什么叫我旁敲侧击的把自己卖给你?明明是你强迫我卖给你的!”

“强迫?”完寮墨冰凉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危险地眯眸,显然不喜欢这两个字,“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把字给签下去的,我无非拿了不签你就会死这个幌子来吓吓你。再说,那张合同说白了就是买了你的自由,怎么……你还想献出得更多?”说完,他瞄了瞄末粒的胸,冷笑。

完寮墨还是没有起来,末粒就死死对上他冷冷的眸子,瞪着他。没几秒,她首先败下阵来,干咳两声:“你刚才把电脑合上,估计辛苦都白费了。”

那双眸子太过幽邃,太过冷淡,太过复杂。

果然,完寮墨的眸子迅速掠过一丝白光,起身重开电脑。末粒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暗骂他活该,结果他幽幽地呢喃道——

“才三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