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个酒店?”

“xxx号,夫人。无论我怎么劝殿下,殿下都执意要喝酒,所以我只好来麻烦您了。”

“……”末粒想说,不麻烦,她还得好好感谢你呢。

在她赶来后,乔城十分恭敬地冲他弯了个腰:“夫人,您一定要劝住殿下。再这么喝下去,会搞垮身体的。”

末粒原本蹙着眉,见他这么关心完寮墨,紧皱的眉心便舒展开来。她点点头:“我知道。乔城,谢谢你为他做的这些。”

包括一直在他身边,忍受他的脾气,还能做到永远都不背叛他。

“殿下一直相当于是我的亲人。做这些,应该的。”

末粒笑了一下,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啪。”

完寮墨也不看来者是谁,听见刺耳的开门声就一拍桌子,怒冲冲道:“滚出去。”

他单手捂着脑袋,桌子上、地面上,满是不规整的空空的酒瓶。碎玻璃渣被渲染成淡红色,在午日的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你确定要我滚吗?”扫了一眼屋子后,她蹙眉问他。

——真是的,他的沉稳的样子怎么没了?这副落魄的样子也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吗?

“……”听着这出乎意料的声音,完寮墨倏然一怔,随即眯眸看向玄关处的那个单薄的身影,“末粒?”

她穿的很随意,一袭白色雪纺夏装。领口敞开一些弧度,露出里面雪白润滑的肌肤。弯曲有致的身材,还有长长的手臂,纤细的腿……都像是致命的毒药,在无形中惑乱着他的心。

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妖精!

“不许再喝了!”末粒三下五除二就走上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眼神倔强的很。

他迷离的眸让她怔了怔,然后蹙了下眉,半晌才缓缓说道:“无论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离开,我都决定了,为了不让你为难,我会……唔。”

话还没说完,唇上忽然多了个温热的物体!

完寮墨只觉得自己喉咙一热,内心的某种**逐渐膨胀起来。酒精的作用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虚实,神情恍惚,往常冰凉的手也在此时此刻无比的炙热。

“……”他将末粒推倒在地,狠狠吻上她的唇,手上的动作不禁放肆起来。

两人的唇齿都交融着红酒的味道,末粒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尝试着推开他:“唔唔唔……”

完了,完寮墨喝醉了!她本就不该把自己送到这只闷骚的狼的嘴前!

可惜,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随着“撕拉”一声,她的身子不禁颤了颤。

他喝醉了,她可以把他敲晕,然后快点跑出去!可是,她很快就要离开他了。完寮墨平常不会碰她,而现在——唔,就让她放肆这一回吧!

“……”于是末粒铁了心,一步步沉沦在欢愉里。

见她没有了抗拒之意,完寮墨开始无尽的索取。他的脑袋很乱,只是来回回荡着这一句话——

没关系,这只是梦里,只是梦里!

(此情节,省略n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完寮墨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

末粒忍着全身的酸痛爬起来,头发乱乱的,然后裹着一部分被子穿上了那件已经损坏了不少的衣服。

——很疼,但是她不后悔。

“再见。”她苦苦一笑,依依不舍地看了看他熟睡时的面容,然后穿好鞋子,轻轻地打开门。

嗯,离开他吧,她已经拥有的够多了。再不离开,那么消失的就不光只是她的亲人,还有君洁这么简单。

“夫人,您……”开门后,只见乔城端着两碗粥,显然是等了太久。见到夫人的衣服有些残缺,脖子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印记,他不禁有些错愕地张开了唇,“……”

几个保镖也不禁侧目看了她几眼。

末粒并没想到保镖中会不会有完寮断的眼线,只是缩紧了脖子,“乔城,可以帮我买一套新衣服吗?”

“好。”乔城应道之后,又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殿下执意要您离开,表示这辈子都有可能不打算与您在一起。而您如今……”如今这么做了,日后要是与别人在一起,岂不是会被扣上不贞的罪名?

她当即摇头:“我不在乎。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再去爱一个人。”

“……”乔城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只好吩咐人去给她买一套新的衣服。

换好之后,末粒拒绝司机接送,自己走了出去。当她心情复杂地低着头没走多久时,一双黑色的皮鞋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啪——”

刚抬头,末粒就被那个男人狠狠地甩了一掌,脑袋蓦然犯起懵来。

她随即捂着泛疼的脸,抬头,只见云槿白的眸子里浮起挥之不去的愠怒。他冲她吼道,“你干嘛要这么糟蹋自己?这叫什么?人家执意让你滚蛋,你他妈还不要脸地贴上去,这叫犯贱!”

当他听到手下冲他汇报——末粒去找了喝醉的完寮墨时,他的右眼就开始一直挑。酒店有很多层防御系统,他的人根本就进不去。

再加上完寮墨所在的房间几乎没有门窗,他也无法派人用望眼镜去窥视两个人在做什么。

他顶多可以窥视那个房间的门外。当末粒衣冠不整的出来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刚刚两个人在屋子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末粒没有张牙舞爪,只是平静地抬起眸子,一丝倔强在眼中迅速掠过:“我就是贱,那又如何?”

贱到明明提前订好了机票,却又情不自禁地想跟他在一起。

她真没想到,她出来之后,竟然会被人甩一巴掌,而且对象还是云槿白。

“你……”云槿白还在气头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便被噎了一下。

末粒适时地占了上风:“所以,你就不要再缠着我这么贱的人了。还有,我希望你别告诉完寮断,谢谢。”

他不屑地一笑,“怎么,还懂得在乎他的感受吗?”

云槿白有多心疼末粒,末粒时根本感受不到的!

“不,当然不是。”末粒想起完寮墨就不禁蹙起眉毛,“我只是觉得他太冲动,一定又忍不住去找完寮墨。”

云槿白根本无话可说,只是手指颤抖着:“你怎么……”这么傻!

“我拜托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完寮断,好吗?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我走了。”

她自己默默地走掉就好了,并不想把负担再加压到完寮墨的头上。完寮墨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基本上看不到,但她不希望他的脸上再次挂了彩……

“……”云槿白暗自神伤。

可惜啊,末粒,你所不期望的,却已经发生了——完寮断已经知道了,开始在屋子里大发雷霆。估计,应该很快就找到完寮墨的头上了吧。

完寮墨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刚一起来,头部的剧痛就让他不禁蹙了蹙眉。他躺在大**,一个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另一个则胡乱摊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感到自己仿佛全身**,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似乎是……睡了一个女人!

他的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光芒,随即脸色一沉,不禁吼道,“乔城!”

“殿下。”乔城打开门,应道。

“有人来过这里?是谁?”他眯起眸子,暗想,哪个野女人敢随便上他的床?!妈的!

乔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地吐出一个字,“是……”

“说!”

“是夫人。”

“……”乔城说完话之后,完寮墨打算让乔城去把那个女人杀掉等一系列的吩咐,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怔怔的,两眸有些瞪大,不可置信地想到——

什么?!他,他把末粒……

——妈的,他都做了些什么!?

该死的,他不是打算让末粒快点收拾好情绪离开他吗,可如今……他却又做了这么荒谬的事情!

房间内的一切还有头上的真实疼痛,都在无时不刻地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寮断会恨死我的!”他的手狠狠地揪起自己的头发,力气大得仿佛要全部揪下来一样。拳头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腿上,声音低沉,藏匿着几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殿下,您大可……”

“闭嘴!”

乔城只好噤声。

半晌,完寮墨僵硬的穿好衣服,站到窗边,闷闷地问道,“她人呢,现在在哪?”

“回殿下,夫人正在回公寓的路上。”

“把……”完寮墨刚要说些什么,这时,大门突然被狠狠地推开——

完寮断拿着刀子,情绪完全不可收拾:“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说着,拿起刀子就像完寮墨跑来,眼底的恨意与暴戾仿佛如火,要将他烧成灰烬一般。

“二少!”

完寮墨等待着弟弟的复仇,此时,乔城却猛地受了肩膀一刀,还执意说道,“二少,您不能杀了殿下。如果您杀了,那么夫……末小姐,一定会想到轻生。”

“……”完寮断的手一顿,将刀子从他的肩膀上取下来,但怒气丝毫未减,“好!那我便不杀他,但是,我要折磨他,把他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