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一如即往的死气沉沉,就连各大家族的门庭过往人烟也比之前稀少了许多。在这基乎空旷的街道上,哪怕是一个人行走也会觉得自己很怪异。而各官宦人家的门庭都已少有人来拜会,难道反腐败的力度会如此大庞大?效果会如此的明显?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往年之官宦人家,门之人多数为有所图。而时至今日,谁还敢有所图?世人皆知,这荆州刘表的势力已一分为二。以大公子刘琦所率领的刘表的死臣为一方势力,但这些势力人数较少,而不少原被刘表所重用的官员有的纷纷投降,有良知而却无胆量之辈的便解甲归田,只剩下以张允与黄祖这样的将军在坚守。而那个新野的刘备只能算作是一支默默支持的势力罢了。

而另一方却势力庞大,便是以蔡氏家族所掌撑的刘琮的势力。这蔡夫人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可怕。虽然刘表重病期间已不得不将所有事物交于那蔡夫人,但她必竟是一女流之辈,想要独自称雄困难重重。这就直接衬托了蔡瑁的重要性。

这蔡瑁为蔡夫人亲生哥哥,也是刘琮的亲舅舅,他与刘琦之间并无关系,如果要硬拉扯的话顶多也就是一上下级关系。无论这蔡瑁是做为刘琮的舅舅还是作为蔡夫人的亲哥哥他必定是毫无争议的地帮助自己家里的人,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地位也是为了蔡氏家族的地位。

蔡瑁并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刘琮与刘琦之间的差距。无论是以庶出嫡出为论,还是以能力之间的差距来凭断,刘琮不可能是刘琦的敌手。但刘琮必竟是自己的亲外甥,做为刘琮的母亲的蔡夫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输给他人。正所谓,朝庭有人好作官。无论是官二代还是星二代或者是富二代他们的前程必定比其他百姓的成功之路要直通的多。

刘琦虽然从各个方面都要超过刘琮。很可惜,刘琦的母亲早逝,这刘琮的母亲蔡夫人也就是刘琦的后妈。这刘琦还想有好日子过?幸好有一帮如张允和黄祖这样的刘表的死臣硬撑,刘琦才可以保得小命。

除了这两股势力之外,当然还有一些左右摇摆不定的角色,那蒯氏便也是其中一家。蒯氏家族其实和蔡氏家族一样为荆州的世家大族,都为刘表平定荆州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如今,蔡氏家族的地位却远远胜出蒯氏家族,那蒯家二兄弟怎么可能心中舒坦。

虽然蒯家之人都明白,蔡氏家族的兴盛并不取决于蔡家为荆州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并不取决于他们当年的付出比蒯家要多。只是蔡家出了一个美女那便是后来的蔡夫人,但蒯家之女却没有那么幸运。

那蔡夫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定会牢牢地抓住了刘表这个蔡家崛起的最大的希望,疯狂地为自己的族人谋福利,就如同我们平时所歌唱的某个民族全心全意为人民谋福利一样。人不为已,天殊地灭的意念就是蔡夫人的座佑名。

蔡瑁也知道蔡夫人给自己所带来的这一切,因此也是全心全意地为刘琮铺路,为刘琮服务。

那蒯家知道在这个方面是无法与蔡氏比拟的,便只能放低标准。不求做荆州最大家族,不求独霸荆州的军政大权,只是希望蒯家能在荆州的地界平平安安。

可这只是蒯家自己的心愿,那蔡氏为了刘琮能够上位已经孤注一掷了,蒯良与蒯越没有办法支说服他们,只能顺从。可这顺从的背后所

带来的隐忧蒯良也好蒯越也罢并不是不清楚的。他们害怕,一旦那蔡家两兄妹疯狂到了最后打起刘表的主意的时侯,那荆州会是什么模样?

就是这样的犹豫不决,这样的困惑之时,何子俊下足了功夫,带着一位精挑细选的才貌双全的美女翩翩而至。

“启禀大老爷,二老爷。门外有一人求见说是张允的军师何子俊。”蒯家的仆人禀报道。

“何子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蒯良小声嘀咕了一句。

“大哥,你知道他要来?”蒯越好奇地问道:“大哥,上次你去像张允要人,张允不放那蔡氏已经很不高兴了,今日那何子俊前来,恐怕不太好吧?”

“兄弟呀,为兄这么久跟你说的话你还是听不进去吗?”蒯良知道这何子俊前来必定是来摊牌的,如果现在还不能说服蒯越,那蒯家前景堪忧:“这刘琮根本掌控不了荆州,即使被强行推上位,界时还不是沦为曹操的阶下囚。现在那蔡氏用的着我们,对我们明面上还算客气。如果刘琮上位后,他们会怎么对我们?如果那蔡氏真的归降曹操,曹操又会如何对我们?如果蔡氏不投降曹操,曹操一旦大军压进,蔡瑁那鸟人打的过曹操吗?那时我们蒯家又会怎么办?”蒯良心急如坟,连发数问,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蒯越见哥哥如此斩钉截铁,而自从蒯良从张允军营回来,蒯良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太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蒯越始料未落及的,蒯越见哥哥下定决心便问道:“哥哥,如果那刘琦上位后,不顾及我们蒯家的地位该如何?”

蒯良摇摇头:“二弟啊!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想,那大公子现在已经混成什么样了?现在刘琦身边除了黄祖和张允还有何人?没有了啊!现在如果我们投靠大公子从道义上占上风,而且对于大公子所言我们这可是雪中送炭,而我们在蔡氏的地位却可有可无。二弟,你想那种情况我们得到的实惠多?”

蒯越一时无法回答,他的内心的想法其实和蒯良是如出一辙的。他们并不是政治家,他们更多的只是一个商人,他们本意不会去关注谁会入主荆州,谁当皇帝,他们想要得只是蒯家的长久昌盛。

蒯越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还在外面等候的何子俊,说道:“那先请何子俊进来,看他怎么说。”

“噢!对了!你看我都把那何子俊都差点忘记了。”蒯良一拍额头,尴尬的说道:“请何军师进来!”

“何子俊参见两位蒯大人!”何子俊独自进的府中将那美女与下人留在了府外。

“何军师,刚才我们兄弟有重要的事情商议,所以让何军师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的很。”蒯良笑呵呵的说道。

“哪里,哪里。两位蒯大人心忧天下,每日如此忙碌,倒是子俊打扰了二位。”何子俊虽然在那府外等的叫爹骂娘,然而见面了却只能客气一番。

谁让自己有要事在身,而且是意图说服这两位大爷呢!何子俊暗暗嘀咕道。

蒯越听完这何子俊的话冷冷一笑,嘴脸流露出来的是不屑与无视:“何军师前些日子拜会我说是为了感谢,今日又来不知为何?”

何子俊见这蒯越出言不逊,知道这蒯良并没有完全说服这蒯越便笑道:“当时,子俊初为张将军军师。而蒯大人是荆州声名显赫之人,子俊当

然要拜访,否则不是显得特别没有礼数?今日前来嘛……”何子俊说道故意停顿了一下,这让蒯越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鸟人是个神马意思?谁不知道他这次前来的目的,还想掉老夫的胃口?蒯越心中念道,好,老子让你掉。

这蒯越还真是说道做到,他也不接话,让何子俊自圆其说。

何子俊微微一笑,也看出蒯越的心思,开口说道:“子俊今日前来是为天下伦理道德而来。”

“哈哈哈!”蒯越突然大笑道:“何军师,你能更幽默些吗?你是否把我们蒯家都当成傻子一样了?还天下伦理,也不怕风大伞了舌头?”此时的蒯越也顾及不了自己的大学究的身份了,在他眼中,这何子俊就是阻碍他蒯家发财的拦路虎。

何子俊顿时感觉这压力山大。“完了,这老家伙可不如蒯良那般讲道理,想要搞定他还真不是件易事。”

何子俊面对蒯越如此的挑唆,一本正经说道:“异度先生这般说来确是毫无君子之风。异度难道不知,您一直所帮助的蔡夫人都在干什么吗?她们要杀掉荆州牧的亲儿子!至古立长不立幼为家常礼法,现在那蔡氏一家不仅仅推翻的是祖宗之法而且还要推翻人性之根本。蒯异度,你不觉得此行为与那禽兽无异?如此卑劣之人,您却还要诚心去帮助,您对的起那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刘荆州吗?如此丧心病狂的人主持荆州大事,您觉得您今日之行为对的起荆州数万百姓吗?”

何子俊越说越悲愤,越说越觉得自己进去了状态。蒯越被何子俊一通训斥,自觉见面无光,却又不知如何对答。

他不得不承认,何子俊之言说的千真万确。对于杀刘琦此事,其实无论是蒯越还是蒯良都是反对的。但决定权与执行权都集中在蔡氏手中,那蒯家两兄弟即使有通天口才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件的发生。

蒯良看见蒯越内心备受煎熬,煞是心疼,本想安慰两句,却见那何子俊看着自己微微摇摇头,也就不再说话。

何子俊当然明白,如蒯越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朝令夕改。他想扭转自己的思维必须经过一个时间段的思考。而在此期间,任何人都帮不上忙。如果蒯良此时插话,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蒯越低头思绪片刻,大厅之内一片安静。蒯越沉不住气了,看看蒯良。那蒯良正微笑着看看自己,点了点头。

蒯越长嘘一口气说道:“那蒯家今后在荆州……”

还未等那蒯越说完,何子俊便笑到:“若大事所成,蒯家必定是荆州最大的家族,没有之一。异度先生不必怀疑。”

蒯良同意了,何子俊的极力劝说,蒯越终于招架不住了:“好,蒯越愿与哥哥一样弃暗投明。”

“好!”何子俊兴奋的大叫:“有异度先生出手,大事必成。那子俊就不久留,告辞。”

何子俊起身正欲离去又突然说道:“子俊知道异度先生有特殊爱好,所以特送上一份礼物,我已令人送至先生的房里,希望异度先生会喜欢。呵呵!”

看着何子俊转身离去,蒯良不禁调侃到:“二弟不错,还捞得一份礼物,那何子俊说知道你喜欢什么,看来这份礼物不简单啊!”

蒯越看着蒯良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一脸无奈:“好说,好说,大家是兄弟,有好东西,共同享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