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是长生啊,你不认识我了?”男人又往前挪动一寸,引得金璎璎这次是一连串的尖叫,那尖叫在寂寥的空间里格外的?人。

她抖索着,摇着头,“滚开!你不是长生!滚!”

她又是一声尖叫,拼命的后退,直到背脊顶到身后冰冷的巨岩。

她知道已无路可退。

坚硬的巨岩,烙得她娇嫩的肌肤有些生痛。

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就只有她和这个冒充长生的男人在这里,她自是惊骇莫名,万一他对她心生邪念,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太可怕了!

她的手在背后摸索。

突然,指尖碰到一块木桩大的岩石块。

岩石,是冰冷的。

却给了她不少底气。

看着她雪白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他低下头解开腰带,忽然开始脱衣服。

金璎璎惊骇的睁大眼睛,吓得全身发冷。

脱衣服?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也不管去遮掩身体了,趁着他低头脱身上湿衣服的功夫,两手抱住石块狠狠用力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过去。

男人歪下头,很险的避过,她却因为用力过猛,抱着石头跌在地上。

她从地上抬起头,侧过脸盯着他,咬牙切齿的骂道:“**贼,你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定会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生之地!”

男人脱下湿衣服,哗地一声抛在她头上,瓮声瓮气的道:“小姐,穿上吧!”

他背过身,等着她穿衣服。

她拎起湿透的青衫,虽然衣服是*的,在此刻总比没有衣衫裹身要好得多,她连忙将交领中衣穿到了身上,又系上中衣右侧缘交领下方的两个系带。

中衣穿在身上,长及臀部之下膝盖上两寸。

她松了口气,拢拢湿漉漉的长发,望向阴影中背着她的人影。

这个男人一直在叫自己小姐,难道真是长生?

方才在惊慌失措之下,她也没再去分辨声音的真假,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声音千真万确是长生的。

她转身面朝向他,再次打量逐渐走近她的他。

她很镇定的细致打量,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那些在黑暗的阴影里,干涸如龟裂的应该是易容用的材料,那些条索状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人皮面具或是什么特殊材质的东西,她定定望向他,自然也不再怕他了,只是沉声问道:“长生,你为何要易容?”

长生吃了一惊,明显的一愣。

他瞧见金璎璎盯着他的脸,他下意识摸了摸,他探头看了看,发现沙石地靠右侧竟然有条很细窄的暗河,难怪之前会听到潺潺的水声。

走到一丈开外的暗河边,对着暗河的水面一照,果见水中的自己模样挺恐怖的,于是用手浇了水,洗去脸上的易容,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后,这才走到金璎璎身边,“吓到了小姐,希望小姐不要见怪。”

金璎璎侧过脸,终于露出笑容,“你呀,刚才确实吓到我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时,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好一张惊若翩鸿的脸!

他有着俊美无俦的绝世姿容,迷人的轮廓带着一丝深邃,睫毛重重的阴影下,是墨色如玉的幽黑眼珠,里面晃动着珠玉般的亮芒,投影在雪一般白的肤色上,焕发出迷人的神采。

柔光中,他的脸上往下淌着未干的水珠。

如同沾露的白玉。

晶莹的,反射出夺目的光。

他光**上身,浑身透着一股少年般的清澈,俊美得令女人都为之嫉妒。

金璎璎一窒,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还是长生吗?她不由颤声道:“你……你是长生吗?”

“是的。”长生回答道。

纵使容貌会改变,但是,声音是不会骗人的,这个声音真的是长生的。金璎璎怔仲的望着他,“这才是你真正的容貌?”

长生淡淡一笑,“是。”

他的笑容因为绝世的姿容,美得撼动人心。

为什么会有男人生得如此之俊美?先前已在一副画像上见过美貌超过自己的女子,没想到现在又见到美貌胜过自己的男子。

这造物主真是厚彼薄此……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若说方才他可怖的样子吓到她,那么他此刻的样子,更是惊得她眼珠都快弹出来了,这个冲击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巨大,谁也不曾想到那个终日跟在自己身边的傻乎乎的仆人,居然有着这样一张俊美绝伦的脸。

她不由好奇道:“你既然生得这般俊美,为何还要易容得那样平凡?”

“因为以前从山里砍了柴出来卖,每次都有很多女人缠着我,我不知道如何去应付她们,最后,我想到师父教给我的易容术,就易容成这张这张平凡的脸,果然易容后就没人再管我,我也乐得这样啊。”

“师父?”金璎璎好奇的转着眼珠,惊讶一个樵夫也会有师父。

“对,教我易容的师父。”

“这么说你的师父该是高手了,你都这么厉害了。”

长生摇摇头,“我哪厉害了,我连师父的十分之一都未曾学到。”

金璎璎立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呀,算不准他是哪里的世外高人,长生,他在哪里,等出去后带我去见他。”

长生的目光黯下来,眼神忽然之间变得很悲伤,“对不起,小姐我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

“因为我师父已经死了。”

“死了?”

他幽黑的眸子充满伤感,那抹伤感,使得他这张绝世的脸美得使人喘不过气,“这一切全都要从五年前说起,我只是个乡下人,从没想过会遇到那样的事。那个夏日我在山里砍柴的时候遇到一个怪人,要收我为徒,教我易容,可我认为学这个没什么用。然后,那个怪人就说好歹是门手艺,非逼着我学,他缠了我好久,最后我被他给缠怕了,只好跟他学了,谁知道那个怪人在教我没有几天后就口吐鲜血的死了。唉,我是个笨徒弟,直到师父死都才学会这样非常皮毛的易容术,只会易容成那个样子。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他寄于的厚望!”

金璎璎听得也是一阵唏嘘,忍不住落了两滴泪,幽幽叹息道:“其实你的易容术已经很高明了,你看,这次要不是你脸上易容的东西破了,我也不会发现你易容的事,所以,你也别再自责了!”

他叹息一声,望着洞顶道:“还是远远不够,比起师父,简直是九牛一毛。”

“你别自谦了!”金璎璎侧脸看他,总觉得换了张脸的他,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也说不清。

“好了,不说这些了,快些找路回去吧!”长生回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