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来到金璎璎的身边,弯腰将她从地上扶起,“璎璎,好久不见了。”

“是的。”

“你脸上都被打红了,是不是很疼?”他柔声问道。

目光梭巡在她脸上红肿起来的地方,他很是心疼,伸出修长的手指,想去触碰她被打的脸。

她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多谢王爷关心,我还好。”

庆王的举动让跪在地上的那一众宫女都惊呆了,尤其是叫蘋儿的那个宫女更是被吓得浑身直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金璎璎瞟了几眼正害怕得六神无主的蘋儿,她心下一软,对庆王道:“王爷,她们跪了很久了,你让她们起来吧。”

庆王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本王这是有意罚她们,居然敢打你!”

“王爷,虽然我很恼怒她们辱骂我爹,但是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们,她们也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也不认识我。算了,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

庆王看了她一眼,这才对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说道:“你们都给本王听着,如果再给本王知道你们欺负她,本王绝对不轻饶!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那些宫女都站起来,却不敢擅自走。

庆王摆摆手,她们这才像受惊的兔子一溜烟全跑了。

随后,庆王又遣退跟在背后的两个太监,转身望着金璎璎道:“我知道你在宫里,只是最近忙着见皇兄,近日正想抽空去看看你。”

“你忙着见皇上是想求皇上封我为妃?”

“你知道了?”

金璎璎点点头,又道:“王爷,请你打消此念!”

“你不愿当本王的王妃?这世上多少女子争着抢着当本王的妃子,你居然不愿意?”

“王爷,官民不婚,良贱不婚,璎璎现在是贱民的身份。又是罪人之女,实在是配不上王爷,璎璎无此福气,请王爷死了这条心。另觅佳偶吧。”

庆王听了很不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愿意嫁我,是因为那个姓南的吧?”

金璎璎一惊,但没有否认。

“璎璎,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爱你的,你被抓入宫里,他对你不闻不问,他肯定是因为你爹是罪人的事,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还不明白吗?”

“不,他不是这种人!”金璎璎很激动的道:“要不是那天你胡说八道,他哪会生我的气到现在也不理我。”

庆王一听,立刻明白了,“原来他在计较这个。计较你是我的女人。那么,他根本配不上你!”

“他配不配得上我不用你管!”金璎璎恼他乱说害她现在也见不到南十夜,口气也变得很生硬,“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王爷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现在是宫女,根本无法出去嫁人,你不嫁给本王嫁给谁。难道你想在这宫里老死一辈子吗?”庆王也抓住她的肩膀很认真的说道。

她挥开他的手,“这个不劳烦王爷你操心,璎璎自有思量。”

“璎璎,这世上能做我庆王妃的只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本王都会求皇兄把你赐给我为妃。就算他不同意,本王也会求到他同意的那一天为止。”

庆王很认真的说完,带着两个太监走了。

金璎璎站在原地发了一下愣,就开始往永寿宫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耳边不断响起庆王方才的那句话。难道你想在这宫里老死一辈子吗?

庆王说得没错,她现在是宫女,就算不嫁庆王,也无法出去嫁别人,有可能真要在这深宫中老死一辈子。

不!想到这里她一阵后怕,她不要呆在这里一辈子,而庆王刚才也说了,对她绝对不会死心,还会继续求皇上将她赐给他,虽然皇上现在是一口拒绝,但庆王终究是皇上的亲弟弟,万一哪天给庆王求得心软了,真的将她赐他为妃就麻烦了。

怎么办,她心烦的咬着手指头。

十夜,她眼睛一亮,反正十夜也在京城,不如想办法出宫先找他解释清楚误会,再让他和自己一起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应该会很美。

她的眸子立刻变得格外的晶莹,一张俏脸上充满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唇角向上高高扬起,她露出入宫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样,她就永远能和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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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大门,金色的狮头环。

紧紧关闭的大门底下,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少女抱膝坐在门口的石阶之上,她背靠在门框的侧壁之上,时不时会张望一下大门之内。

她在等着这扇大门打开,而这扇门迟迟未开,从她到这里起,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它依旧冷漠的将她拒之门外。

十夜,你就开开门,让我见你一面啊。

这次出宫她是利用给淑妃娘娘染发用的一种药材用完了,必须她亲自出门去采摘的理由,她一大早就找到了这里,敲开门后,仆人通传后却告诉她,公子说不想见她,请她回去。

她见状索性在大门口坐下,边寻思着有无进入的好方法。

这一坐眼看就快有一个时辰了,金璎璎开始着急了,她站起来又拼命的捶门,却无人理睬。

正等得烦躁之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金璎璎连忙站起身,凑上去用脚卡住打开的门缝,防止它再关上,一边用身体抵在黑色的门上用力往向内挤着门,谁知她也只是轻轻一挤,那原本拉开的门缝就一下子被她给挤得大开,门口露出之前的仆人,金璎璎连忙一手扶住身边的门,一边刹住脚勉力才站稳身体。

“金姑娘,请进,我们公子在里面等你。”

“你们家公子愿意见我了?”

“是的。”

金璎璎心下一喜,也不待那个仆人引路,就急匆匆的闯入其中。

她毕竟是在这宅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布局自然是熟悉的,她轻车熟路的冲入厅内,发现南十夜果然等在其中。

多日未见,眼前的男人冷漠如昔,同样的黑衫绣着艳丽的红纹,庄严而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