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外面有位小姐说是您的朋友。”管家小声谦恭地道,在这个新主人面前,他无时无刻不抖擞着十二万分的精神。

书房内的桌边,披着件紫红色睡袍的阿竹抬起了头,微诧道:“朋友?我没有什么女性朋友的。”

管家保持着毕恭毕敬的站姿:“那位小姐说她姓火峰。”

阿竹那秀气的眉梢挑了挑:“麻烦你,请她进来。”

宽阔的客厅大门开处,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迈着细巧步子走进,脸上带着浅浅的温婉笑容,她的和服洁白似云,绣着的火焰却赤红如血。

“流舞姐姐!”挥退了佣人们后,阿竹远远用纯正的日语叫道,脸上现出难以掩饰的激动神色。

火峰流舞轻笑,伸出了纤纤柔荑:“小竹,这些年来你都过得好吗?每次在电话里听见你的声音,姐姐的心,都快碎了。”

阿竹握住她温软滑腻的手掌,奇异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喜悦:“姐姐,我很好,一直都非常非常想念你。”

“父亲这次对你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你实在不愧是我们火峰家的孩子!”火峰流舞坐进了宽大沙发中,娇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坐垫。

阿竹紧挨着她坐下,低头拨弄着睡衣上的绸带道:“父亲从小就不是很喜欢我,他老人家能够觉得高兴,我就会很感到很满足。”

火峰流舞怜惜地抚了抚他的脸颊:“傻孩子,你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对自己有些信心。父亲其实很疼你的,只不过不善于表达而已。”

“姐姐,现在林家已经完全由我接手,家族现在准备怎么做?”阿竹凝重地问道。

火峰流舞蹙了蹙柔眉:“父亲和长老们的意思,是先渗透进美国本土,再为将来做打算。钱,是肯定要洗的,毕竟家族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而我想,或许以后可以考虑大规模的走私。”

阿竹的眼神亮了起来:“你说的对,虽然林家的财产已经多得难以想象,但我们毕竟不是一般的家族,雄霸世界黑道才是火峰家的梦想,更多的钱,更强大的实力才是永远的目标!总有一天,不动峰的名字将会和大和民族一样响亮!”

火峰流舞咬住了下嘴唇,轻拧上阿竹的俏脸:“你这个小鬼,长得比姐姐还要漂亮,却偏偏想要去做那些大男人的事情。”

“我本来就是个男人!要不是为了接近那个死变态,又怎么会装成不男不女的样子!为了彻底取得他的信任,我又付出了多大的牺牲?!”阿竹眼中恨意闪过,冷笑道:“这些年来,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得到了回报!姓林的被我借他仇人的手杀掉,这里所有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小鬼,那我呢?难道你把姐姐忘了吗?”火峰流舞娇嗔地伸出手指,点了点阿竹的额角。

阿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火峰流舞的和服中,按上了柔腻娇峰上的那一粒小小樱桃:“是姐姐让流竹成为男人的,我又怎么敢忘记呢!”

火峰流舞低低哼了一声,两颊飞红,似笑非笑地瞪着阿竹道:“你这个可恶的小鬼”

阿竹呼吸开始急促,和服下的手动作愈发激烈起来。

火峰流舞眼波欲流,娇柔的呻吟声中,人渐渐地软倒在了阿竹怀里

※※※

艾薇儿觉得,自己到了侏罗纪公园。

她活到这么大,从来就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强壮如恐龙般的大汉,而且,还都是长相狞恶的那一种。

猛虎保安公司的那间小办公室内,最大的那头霸王龙——巴赤正傻乎乎地坐在艾薇儿对面,完全没有了在俱乐部中的那种强悍气势,反倒显得有些神色尴尬。屋子的里里外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猛虎队员们。

“教官,这一定是您的夫人吧?”一个粗豪的声音大笑道,由于巴赤为人和蔼,自山谷时,这些家伙就不怎么怕他。

“我看不象,肯定是刚交的女朋友。”另一个声音接口道。

“你们懂个屁!这肯定是老板抢来的马子,教官先在这里看管,等老板回来就算结束任务。”人丛中冒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

一阵轻促的脚步声传来,猛虎队员们纷纷变了脸色。这种特殊的声响就只有那女秘书脚下的高跟鞋才会发出,面对着这么一个整天板着张脸,也老板也敢骂的泼辣女孩,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让开,都给我让开!”杰西卡气势十足地分开众人,走进房间。

在房内转了几圈,杰西卡狐疑地望向了巴赤:“这女孩是谁?真的是你们抢回来的?”

巴赤还没说话,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女孩却先叫了起来:“您不能这样说他,我是艾薇儿,这位先生他从一群小流氓手里救了我!”

杰西卡怔住,她实在是没办法把猛虎里的人能和护花使者联系在一起,即使是最老实的巴赤,也不行。

“老板!”随着一声大吼,艾薇儿惊讶地看到所有恐龙脸色刹那间变得肃穆起来,一个个身体挺得笔直。

林野负着双手,施然走了进来,杨灭等三人摇晃着跟在身后。

“这是在干什么?开派对?都回去睡觉!”林野扫视了一眼目光暧昧的大汉们,有些恼火地道。

“小姐,我是林野,很高兴认识您,听说,您是我弟弟的新朋友?”林野微笑着伸出手,身后的猛虎队员们走得一干二净。

艾薇儿瞟了一眼巴赤,脸蛋绯红地与林野握了握手:“您好,您的弟弟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恰巧出现,我真的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没事就好,他从小就非常有正义感,这一点,我一直都很骄傲。”林野神色温和地道:“您想必也很累了,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会,过会儿我让他送您回去。”

“好啊,我正想在这里多玩一会。”艾薇儿显得非常开心。

“那不打扰你们聊天,唔,我弟弟是个非常腼腆的人,希望你们能够成为好朋友。”林野微微欠身,带着三个目光呆滞,显然是某种**饮用过量的属下离去,杰西卡气冲冲地跟在后面。

办公室内,变得一片安静。

艾薇儿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巴赤,不想正碰上他投来的好奇视线,两个人的脸,都迅速红了起来

“您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鬼才会相信那小妞说的话!公司是准备向拐卖人口方向发展了吗?”楼道里,杰西卡小声地吼道。

林野无辜地看着她:“我们晚上去了斯巴达俱乐部,想看看有没可能认识些需要委托的富人,结果却碰到了这么一挡子事”

“在您的眼里,我真的是智商那么低的人吗?快点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杰西卡已经开始在咆哮。

林野表情真挚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醉醺醺的胡恩打断。

“老板,您为什么不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我!我我恨您!那几个痞子,我也能摆平!”胡恩语气中带着哭腔。

杰西卡快意地看着她的老板脸上现出的尴尬神色,冷冷地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这个姑娘我们调查了很长时间,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她的父亲是位大人物,应该会对公司将来的生意会有那么一些帮助。”林野无奈地道:“斯巴达俱乐部里面很混乱,我们也是好意,就是想找个机会通过保护而接近她,而今天晚上,恰巧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

杰西卡脸色稍缓:“我知道您也是着急,为了公司打算,可这样的手段也未免太见不得光了一些。我们虽然现在还是家小公司,但一样要注意自身的形象,万一传了出去,会被同行们笑话的。”

林野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杰西卡又小声叮嘱了几句,便准备离去,自上次那件凶案发生后,雪莉就搬去了和她一起住,这让每天忙到很晚的杰西卡很是有了家的感觉。

胡恩突然大着舌头怪笑道:“本来说好了让我去调戏她的,结果让那帮杂种坏了事,我要把他们全部干掉”后面的话却被杨灭紧紧捂在了嘴里。

林野看着杰西卡脸上渐渐竖起的两根眉毛,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干笑道:“他喝多了,一定是这样!”

※※※

华灯初上,中国城的赌场内正是最繁忙的黄金时段。

来自各个国家的人们坐在赌桌边,神色或紧张或是亢奋,每一次荷官手中的扑克翻起,每一枚骰子的轻轻跌落,轮盘上小小滚珠的每一次跳动间,几乎已带走了他们的全部心神。在这里,已不再有任何人性的存在,剩下的,就只是麻木贪婪的灵魂而已。

主楼那几乎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地下室中,***一片通明。

几十个阴沉着脸的汉子围在一起,每个人都别上了无线电通话耳机,胸前挂着红外线夜视眼镜,各种轻重武器静静地伏在他们手中,带着沉默而凛冽的杀机。

小四高高站在一辆雪铁龙的车顶上,脸上完全不见了平时吊儿郎当的表情,神色肃然。似乎是听到了些什么,他按住了耳边的听筒,随即将两柄PKM轻型机枪插入腋下枪袋,冷漠地挥了挥手。

穿着没有任何标识黑色野战服的汉子们迅疾散开,陆续的打火声中,十几辆旧款车轰鸣着开了出去,车厢内,已经有人开始戴上了面罩。

※※※

芭里度假村,拉斯维加斯近年来崛起的娱乐新贵。

别具特色的赌场式酒店风格使得它每天吸引着大批的客流前往,甚至有游客在回国后,仍在为它那奢华**的赌博方式所迷醉。在芭里度假村里,顾客就是上帝,只要有需要,漂亮的女荷官甚至可以来**为你发牌!

拉麦尔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同时也是唯一的股东。这个其貌不扬的犹太汉子在海湾战争时,靠事先囤积的石油发了一大笔财。在卖完他手上的最后一桶石油以后,拉麦尔并没有和常人一样,用银行帐户上的天文数字去快活地享受下半生。而是在消失几年后杀进了寸土寸金的拉斯维加斯,一手打造了他的芭里王国。

在渐渐适应了同行的排挤打压后,精明的拉麦尔很快将芭里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越来越多的客流量证明,他又一次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这家度假村现在给他带来的收益,就只能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宝贝儿,用力,哦!这可真是***爽极了!”每逢夜晚,拉麦尔总是喜欢坐在高处的办公室内,透过茶色玻璃窗俯视下面的赌场大厅,看着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仿佛看见了一张张绿色的美钞在涌动,对这个视财富重于一切的汉子来说,这无疑是最美妙的场景。

此时,拉麦尔还是坐在那张他最喜欢的真皮靠椅上,以与往常一样的姿势舒服地倚在那里看着底楼,他的上身西装笔挺,系着根亮金色的领带。裤子却褪到了腿弯处,一个看上去不超过16岁的女孩正蹲在那里吮舔着他身上的某个器官。

就在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冲上大脑,即将喷发的那一刻,整个度假村徒然间变得漆黑一片,应急灯光随即昏暗地在各处亮起。赌场中的游客们纷纷发出了不满的喧嚣声。

“怎么回事?进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拉麦尔从女孩嘴里拔出变得有些发软的硕物,拎起裤子恼火地吼道。

几声沉闷的人体倒地声响起,办公室的门被砰然踢开,朦胧的光线中,几个戴着头罩的彪形大汉举枪冲进屋子。

“我来给你解释,如果需要的话。”一个身材修长的蒙面人倒拎着两把轻型武器,懒洋洋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