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哼了一声,说:“想不到大家小姐也喜欢吃我们粗野小菜。”

末香知道无乐对她这样冷淡,是为了她是富家女的缘故,也不计较,只是轻轻一笑。

他们都用着粗瓷大碗,只有末香用着他们家里唯一的青瓷碗,阿桃有些不高兴,杏眼一白说:“凭什么她用了青瓷碗!”

末香笑笑,将碗盛好了饭,递给阿桃,将阿桃手上的碗拿给自己,说:“这么好的碗,应该给这儿最美丽的小姐阿桃用才对。可能是方才老爷爷放错了。”

大家见末香这样大方识礼,老大爷说:“阿桃,你看看人家,年纪也与你相仿,却这样识大体。人家是客人,你理应将好的东西且来招待客人。”

阿桃气得端着碗坐在柴梗边上去了。

老大爷摇摇头,一脸歉意地对末香说:“这丫头不懂事,小姐你不介意吧?”

末香笑道:“您用这样好的菜招待末香,末香已是很开心了。末香喜欢用这碗,多谢老爷爷关心了。”

无乐见了,对阿桃说:“阿桃,你怎么了?还不过来吃?你想惹爹爹生气么?”

还是无乐的话最管用,阿桃马上乖乖地坐回来了。

“看在你的面上。”阿桃朝无乐笑笑,无乐却偷偷看了末香一眼。

吃完饭,阿桃洗衣服去了,老大爷与铁牛则去砍柴去了。留下无乐,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

院子里晒了一些稻谷与番薯干。无乐坐在那里,唇上含了片叶子,吹起了音乐。

霞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高耸的鼻子玉石一般泛着晶光,薄薄的唇轻轻动着。他吹出的音乐伤感又凄凉,好像绞不断理还乱的线纱一般,升腾起来,负住人的心,令人惆怅无比。

末香有些看不懂他,无法将眼前的他与之前那个粗鲁的强盗联系于一起。

他坐在那里如玉石一般,浑身散发着与他的麻衣不相衬的高贵气质,那一抹冷,击碎了阳光的温暖,肃杀了秋天。

“真好听!”末香主动对他说,“虽是最简单的叶子,可是被你这样一吹,却比那些横笛都要好听。”

音乐停下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你说吧。”他冷冷地问道,目光却飘向远方,凝视着。

末香走到他面前,迎上他冷冽的目光,说:“我想让你去上学。我在城里找了个私塾老师,他可以教你。”

话音刚落,无乐冷冷地大笑起来:“你要我上学?你负学费啊!”

“是的。我付钱让你上学。”她认真地说。

无乐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手指夹住那片树叶,玩耍着,说:“怎么?你想学庙里的观音,做好事啊?我与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要付钱给我上学?”

她想了想,想了个理由:“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世很让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