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当年柳芳带着她逃难时,见到的那个南宫家的男孩,那眉眼,那五官,现在是记不清了,可是这月牙形胎记,却是一模一样的!

这胎记并不是谁都会有的!

难道他是——

想到这里,她快步上前,笑道:“这位大哥,请问你叫——”

“我叫无乐,靓女。”他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自己细利的下巴,带点轻浮地对她笑笑。

“无乐?”她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怎么,你也听过我的大名?”他正说着,官兵推了他一下,“快走!”

“等等!”她冲到他面前,“你的父亲,是不是姓南宫?”

这一问不得了,他那张俊秀的脸忽然紧绷起来,抽搐着,他那铁铲般的手紧紧夹住了她双肩:“什么南宫东宫的!你这个骚.货!”

她被他抓得生疼,官兵上来制止了他,他边走边回头,恨恨地朝她挥了挥拳头。

“小姐,你怎么了?”锦儿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她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小姐,你认识他?”锦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怎么会呢?”末香生怕被一向机灵的锦儿看出什么来,马上用话转了过去。

一路护送着张氏回来,张氏听说末香遇了强盗,只是冷冷问了句:“没事吧?”只顾着与她宝贝儿子说话了。

末香一路上想着心事。

当年,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柳家带兵抄斩了南宫一族,虽说这背后是伊晖搞得鬼,但南家一族终归是死于柳家的刀下。对于南宫一家,她终归是有愧疚之心的。

如果这个男孩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南宫遗子,被她娘救出来的南宫家唯一一个血脉,她如若不做点什么补偿,又怎么会安心呢?

想到这里,她等送回张氏之后,独自一人打着车,来到了县衙。

“大人,我想保释那个叫无乐的犯人。”她拿出了桐府的令牌,县令见了,收了她塞过来的钱,立马就放人了。

“去,带无乐出来。”县令喝道。

无乐被带了出来,问:“不可能吧,怎么有人会重金过来保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小子今日得了狗屎运了,是一个小姐过来保你的!就在那个茶楼里,你过去找她吧!”差役说道。

无乐拍拍衣上的尘土,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进了茶楼。

末香早坐在窗边一个位子,等候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