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佰春难得遇上这种情况,一脸的不可思议,一脸的诡异笑容。“啧啧,以这种生死相搏的方法保存功力,没去掉你半条命,真是算你捡到的。”

强人,她家大师兄的确强人。

可当施佰春听脉下去,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欸,筋脉逆转内腑全伤,我给你的药你都没吃,是不是真不想活过三年啊?你以为我替你治那些药是治好玩的是不?送到你家去让你吃了,你还耍性子不吃,难怪一受刺激就再度走火入魔……”

“你们在做什么?”欧意如阴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施佰春吓了一跳,手一抖,放开皆如萧的手腕。

皆如萧皱眉,他听小月说话听得正高兴,拉着小月的手遂又搭回来。

欧意如走了过来,抬起手便要打下。

“不要!”施佰春连忙喊。皆如萧这手骨才刚接回来,若再断一次,那便真的终身得残无法举剑了。

欧意如脸上颜色变了几变,拖着施佰春便走,皆如萧的手无法使力自然拉不住施佰春,他正想追,施佰春着急了,却看见一只色彩鲜艳的大蝴蝶从眼前飘过。

皆如萧眼睛一亮,双脚一跳,张开嘴便将那只蝴蝶给吞进嘴里,嚼了几下咕噜一声吞下肚,接着又开始寻找起身旁是否有飞来飞去的东西,没空理会施佰春。

几日后,欧意如有要事先回熙王府。

施佰春则放心不下皆如萧继续带着春波楼。

这日施佰春刚刚睡醒,房门突然被打开。

头发散乱像个疯子,实际上离疯子也不远的皆如萧伸进了一颗头,朝里面望着。

皆如萧是来找人的,见到施佰春时整个人愣了一下,跟着快步走了进来。

他一双迷人媚眼带着疑惑,左右打量了施佰春一下,好一会儿才认出**的人是谁。

皆如萧大叫了一声说道:“小月你怎么了!”

皆如萧那眼里写着的正是担忧,看到皆如萧这模样也是万分心疼,她道:“我没事。只是头发全白了而已。”

皆如萧直逼到施佰春眼前,瞧了好一会儿说:“小月怎么变白月月了!”

皆如萧揪着施佰春那雪白的秀发。

“你生病了?”皆如萧疑惑地问着。

施佰春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把精气神都补回来就好了。

突然世月领着两个下属从屋外头闯了进来。

“右护法你没事吧?我来不及抓住小华,她逃走了。”黑碳头世月满头大汗地赶进来会报。

“逃了,他干嘛逃走?”

世月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当他看见回他话的竟是一个满头白发却花容玉貌的人(不知道是改叫大妈还是姑娘),那眼睛几乎瞪到要掉下来了。

皆如萧没理会世月只是专心的玩着施佰春的头发,不一会儿打结了……

施佰春恼怒的拍掉皆如萧的手。

“小月你干嘛打我?”皆如萧皱着眉头。

“你别玩了我头发本来就不好打理。”施佰春恶狠狠地瞪着皆如萧。“满头白发本来就郁闷了,在被你弄成秃子我不打你跟你姓了。”

“你本来就跟我姓了。”皆如萧说。

“我姓施、姓鬼天,就是不姓皆。”施佰春哼了几声。

皆如萧听得施佰春这般说,眼里寒光一闪,那天下无人能及的魔头血腥厉气突然再度发作,房内顿时冷风飕飕,虽才初秋,可已化得比腊月隆冬还要寒。

“小月你说清楚一点,哥哥刚刚没听见。”皆如萧眯着眼,一字一句缓缓说着。

施佰春这才想起皆如萧虽然被欧意如废掉武功,可却用计留了五分筋脉之内,现下的这个人虽然只有以前一半的功力又外带走火入魔脑子不清楚,可若真的打起来,这一屋子里的人恐怕还是会死得精光。

施佰春连忙扯笑道:“我说我姓皆,叫皆如月,是哥哥你最疼爱的妹妹。”只是脸上有些僵硬。

“乖了。”皆如萧稍微满意了些。

门口的乌衣教众们面面相觑,没有说话的余地,稍后自也静了下来,退出门去顺道将房门紧紧关上。

随后施佰春用鼻孔朝皆如萧喷了口气,不理他,直接跑到白白榻前,盯着欧意如左瞧右瞧,又是听脉又是察看伤口地,完全将皆如萧当作房内一摆饰,不予理会。

皆如萧跟到小春身后,探了眼**的人。

施佰春见着皆如萧也在看她家欧意如,便用背挡住皆如萧的视线,不让这个人窥探到她家白白美人沉睡中的诱人模样。

欧意如每天忙里忙外,抽到一点儿时间就往春波楼跑,这不刚躺下就睡着了。

“我在流血,手在痛。”施佰春将渗出鲜血的手腕伤处递施佰春春面前,眼里小小闪烁的那东西,叫做期待。

施佰春翻了翻白眼。

她说:“张嘴。”

皆如萧依言张嘴,施佰春便将药丸弹进他嘴里。

施佰春不舍地看了欧意如一眼,接着拉着衣摆往外跑去。

皆如萧不知小月想干什么,于是跟着施佰春屁股后头也颠着跑了出去。

后来他才发现施佰春叫人去买药回来,然后很认真地盯着炉子熬药,最后替他解开了双手断骨之处,小心翼翼地替他断骨重接,再为他换上乌漆抹黑还臭气冲天的药膏,慢慢地帮他绑上新的白色布条。

皆如萧有些高兴。一整晚都盯着双手的白布看。

这是小月帮他绑的。

他妹妹很厉害的。

施佰春自个儿一个人躲在春水阁里。

世月推开春水阁的大门。

“右护法你找我?”世月走到施佰春跟前。

“别叫我左护法,要嘛叫施大爷,要嘛叫施七爷,你选一个。”施佰春说。

世月愣了愣后道:“七爷。”

他不明白为啥一姑娘非得叫爷?

“嗯,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想问问这春波楼和血衣教之间的关连罢了。”

世月顿了顿,沉默半晌,似乎在想着要从哪里开始讲。

施佰春拨了几下琴,倒了杯茶悠悠地暍。

“最初,这春波楼的本是施家大宅之后施家被满门抄,后来左护法韩孜非盘下整个春波楼将这里改成妓院。”世月说:“后来血衣教需要潜入京城设据点,于是这里安插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