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佰春吸了吸鼻子,原来在前世那十多年也有人一直惦记她,她并不是一个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哥……”施佰春抱着钟慕埋头痛哭。

兄妹相认的施佰春便什么都不管了,抱着钟慕就是嚎啕大哭……

施佰春将熬好的药给欧意雪端去,一剂服下欧意雪觉得气色好多了。

没地儿去的施佰春就一欧意雪的病为理由在皇宫住下。

欧意雪没给她任何压力,还给了她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施佰春心思全放在熬药上,没时间多想,白白的事情她也拼命的在忘记。

等她真的放下了,就回罗刹谷去……

只是她这次出来忘记同师傅讨一只琉璃戒子了,而她的琉璃戒子在欧意如手上的银链子上,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去偷回来了。

没想到她这个神医又得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只是施佰春不知道就这么一下午的光景,皇上的新宠小丫鬟名叫小春这事便传了出去,而且众人还说这小春子身怀绝世医术,连御医也败在她手下。

施佰春没兴致理会这些流言,端药回寝宫灌她嫂子喝,再熬药粥给嫂子补了之后,便又在寝宫里架起铜炉烧起木炭。

再看熙王府。

欧意如那日在昏睡中,隐约梦见了他朝思暮想的人,那人停留了许久却还是离开了。

醒来后欧意如按着自己的额头,明明服下药便不会想她,也不会梦见她,可是为什么这梦那样真实。

当他瞧见地上那脚印又发现披风不见,再看屋顶的那个洞。欧意如气愤的拍桌子。

施佰春你好大的胆子,明明没有死却躲了三年半不出现,害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三年半,而这一出现就对他用迷药。

盛怒下的欧意如招呼来家丁,让他们到处打听施佰春的下落。

欧意如披着件洁白狐氅策马直奔入宫,摄政王之名与其如日中天的势力,让皇宫侍卫看了他的腰牌也只敢低头相迎,无人敢拦下搜查,阻挡他闯入皇帝寝宫。

昨夜至今日,欧意如几乎将京城翻了一遍过来,却还是没那施佰春的下落。

今夜才得探子密报,皇帝身边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宫女,欧意如心里立刻有了底,是那人没错。

接着再听那宫女名唤小春,欧意如十成十笃定是那死丫头。他之后随即启程入宫,就怕延了迟了,施佰春不知又要跑到哪儿去,让他再也见不着!

冒着狂风大雨一路过来,欧意如踢开寝宫大门,急忙走进里头。焦急的神色写在他不轻易显露表情的脸上,然而却在见着龙**两个呈大字躺着、手脚交叠在一起的人时,怒气片刻间升到最高。

欧意如难以控制地抓住施佰春脖子猛力摇晃,怒不可遏地吼道:“施佰春,你给我醒过来!”

施佰春睡得正好,突然颈际被掐喘不过气,困难地睁开双眼,却惊讶地瞧见她的美人儿眼里冒着怒火,正直瞅着她瞧。

“白……白白……这是怎么了?”施佰春咳了声。

施佰春身旁的欧意雪这也惊醒过来,她见欧意如一副火大的模样,吓得连忙说:“熙王熙王,你有话好好说,别掐得太大力,小心我家丫头啊!她现在经不起你折腾了……”

“你立刻给我出去!”欧意如愤怒地对欧意雪道:“什么你家丫头,她是我的,不是你的!”

“小七快断气了,你的手松一松啊!”欧意雪紧张万分,现在毫无武功的她知道欧意如的厉害。

“滚!否则我立刻杀了她!”欧意如忍无可忍地怒喊出声。

“我这就走,你千万别伤她!”欧意雪知她这五弟冷血又无情,从来就不好说话,她只得先往外退去,省得这人真的伤了施佰春。如果施佰春有事,她家那位是不会原谅她的。

欧意雪走后,欧意如再将视线放回施佰春身上,只见施佰春仍是愣愣地看着他,欧意如一气,便把她个举起来,又猛地往床板上撞去。

施佰春咬牙闷哼了声。

“你躲、我叫你再躲,你以为你能躲一辈子吗?如今还不是被我找到了!”欧意如道:“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骗我死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对我下迷药药?你倒是说啊!”

施佰春又咳了声。她觉得有些冤,怎么成全有情人也错了吗?

想起自己亲眼所见心爱人的妻妾,施佰春心里火也随即冒了起来。“反正你都当我死了,跟别的女人孩子都有了,你不喜欢我就老实说啊,你理亏还找上门来讨公道算什么样!”

“谁喜欢那贱人了!”欧意如吼着。

“我明明看见那破小孩叫她娘亲,那女人还自称臣妾!”一想起那日情境,施佰春失控地吼了出来。

“你这混帐--”欧意如吼得比施佰春更大声:“我和那女人什么也没有,那贱人是湘王的歌姬那小浑球也是湘王的儿子,湘王那混蛋说我没有子嗣硬是塞给我的,歌姬算什么东西,我只会对她吐、不会对她笑!”

“咦?”施佰春闻言,整个人愣住了。

欧意如狠狠地扇了施佰春一巴掌,扇得施佰春脸颊红起一大片。

施佰春呆然不觉地望着他,欧意如心里气愤非常,反手扇扁了一个巴掌,让施佰春两颊全肿了。

“我杀了你,你简直比那湘王那混账还混帐……”欧意如红着眼,紧紧地掐住施佰春的喉咙。他这三年多来是怎么熬过去的,这施佰春绝对不晓得,他想她想得不知如何是好,完全不明白活着要做什么,他总是希望着她能回来,却屡屡成空。

最后她终究回来了,却舍弃了他,自个儿躲到这皇宫里来,宁愿扮成宫女避他,也不肯见他一面。

“白白……白白……咳……没气了……”呆然的施佰春直到呼吸不了,才想到要挣扎。

施佰春努力地在**又翻又跳,头上的锦缎簪子也被扯开,随意扎着的杂乱发丝也松散开来,落在床铺被褥之上。

一绺白丝血发夹杂在乌发之间,那怵目惊心的颜色,让欧意如震惊得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