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看着她一身衣襟散乱,微微黝黑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恼火道:“皇后这样成何体统!”

聂无双本来脑中就纷纷乱乱,听得他怒喝,浑身一颤,眼泪顿时如雨纷纷落下。.beijingaishu.大晋王终究是年轻,一见她落泪顿时慌了神。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聂无双,正要说什么。闻讯赶来的萧凤溟已大步走上前,一把抱着聂无双。懒

她在他怀中泪零落如雨下,萧凤溟紧紧抱着她,面下渐渐流露出潜藏的哀色,那么浓。所有的人都定定看着相拥的帝后两人,一时竟寂静无声。

他们的悲伤那么明显,浓重得令人心中酸楚。有的人不由跪下抽泣。像是一种默契,呼啦一声所有的人沉默跪下。有风吹过,宽阔的御书房前,弥漫着沉重。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在她耳边一遍遍说。

晋王看着相拥的两人,不由怔忪住。他曾听闻聂后如何魅惑皇上,如何勾|引睿王谋反,可是现在看来她与皇上那样的情深似海,早已无法分开。

……

甘露殿中寂静得令人窒息。大聂无双半躺在床榻上。一旁晏太医正在仔细诊脉,萧凤溟看着她,沉静的面色下是隐藏不住的焦虑。

晏太医诊得十分慢,半个时辰过去,他才收回手,对萧凤溟道:“启禀皇帝陛下,万幸娘娘中毒并不深,而且娘娘有了身孕,胎体气热,此毒阴寒,两相中和,运行到了胎中初期倒是与母子无甚多大的伤害。但是一定要尽快找出解药,不然的话此毒长久以往渗入肺腑,亦是十分麻烦。”虫

“那就是说……皇后会没事?”萧凤溟眸色一亮,

“这微臣不敢保证,但是……最不济也只是滑了龙胎,娘娘身上的毒再行用药拔除。”晏太医低声说道。

聂无双心中一揪,眼中的泪又要滑落:“当真是……保不住吗?”她泫然欲泣,楚楚之色令人动容。站在殿外的晋王抱着双臂听到这一声低呼亦是不由一怔。

原来如此。难怪聂无双她方才如此失仪失态。

“但是微臣会竭尽所能,保皇后与龙胎两全。大”晏太医连忙补充道。聂无双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一次他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有几分把握?”萧凤溟连忙追问。

“有六分把握。”晏太医笃定地说道。

萧凤溟与聂无双相视一眼,都不由松了一口气。长袖下,两人双手紧紧交握,再也不愿分开。

“晏太医,该如何用药,太医院内尽归你吩咐!”萧凤溟说道。这样说分明就是让太医院以晏紫苏为尊。晏紫苏今年不过三十五六,正当壮年,这等年纪就得了帝后青睐,实是太医院中不可多见的人才。

晏太医闻言并无多大欣喜,他想了想慢慢道:“此毒是慢性毒药,所以微臣想一定是有人通过什么办法,让娘娘每日用入一定的有毒东西,所以娘娘才会不知不觉中了毒,而且不易被发觉。如果能找出此毒,微臣就有三四分的把握可以配置出相应的解药。”

聂无双一听,不由看向一旁的杨直。

杨直连忙站出来,惭愧道:“娘娘的膳食都是奴婢亲自监督,但是奴婢查了好几遍,娘娘吃的膳食都没有问题。不知这毒是从哪里来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娘娘用了。”

晏太医皱了皱眉:“也不一定是吃的。吃的太过明显,就算是费尽心思想要两种相生相克的东西让娘娘吃下去,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且还要量多,所以吃的一途既然查不出就不用浪费心力了。杨总管可以从娘娘近身侍婢查一查,看用的是什么。”

杨直想了想,点头:“如此,奴婢再去查一查。”

诊脉完毕,晏太医开了几贴药,便悄然退下。萧凤溟看着聂无双苍白的面色,握着她的手,眼底涌出愧疚:“都是朕不好,以为瞒着你便是没事……”

聂无双掩下心中的酸楚,微微一笑:“没事的。晏太医不是说了,有五六分把握。皇上实在是不必如此自责。”

萧凤溟看着她明澈的双眸,不由喟然一叹:“得你为妻,夫复何求啊。”

……

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燕秋害怕地看着阴森狭小的牢房,更紧地抱紧自己。经过昨天一夜,依然没有人肯站出来承认自己下毒毒害聂后。所以天一亮,所有伺候皇后的宫人都被押入了地狱一般的宫正司。她这辈子都能记得,一进这传说中能使死人开口说话的宫正司,有一种进得来出不去的感觉。所有甘露殿的宫人都心惊肉跳。

领路面无表情的内侍、一路上听着两旁狭小牢房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痛吟声,还有那一路走,一晃而过血淋淋的模糊人形,都无时不刻刺激着他们脆弱的神经。走不到一般就有胆小的宫人哭泣起来。

燕秋还记得那领路的内侍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尖细的嗓音像是一根拉断了的弦,刺耳难听:“哭得越大声的,就越先提刑询问。”

这一句成功让所有的宫人都闭紧了嘴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内侍咧了咧,在昏黄的烛火下,那么诡异丑陋:“知道怕了吧?别瞧着你们伺候皇后娘娘的,素日风光无限又能怎么样?到了这里才是你们真正的阎罗殿!”

***

这两天搬家,累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