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在帷帐中缭乱,过许久,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溢出,夏兰候在外间,脸红耳赤。

不久,一袭藏青色的袍角从她眼前掠过,夏兰深深地低头:“恭送王爷。”

房中又恢复寂静,过了一会,一声沙哑的声音传出:“夏兰……”

声音虚弱无力,夏兰听得心头一跳,连忙走了进去。

“娘娘可是要起身了?”夏兰看着满地的碎衣,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过来……”她唤着她。夏兰心头疑惑,但是不敢不从。帷幔掀开,她不由惊叫一声:“娘娘……”

“嘘……”**,聂无双缩在床深处,但依然不忘示意她噤声。她哑着嗓子道:“帮我解开……”她动了动手腕,只一眼,夏兰便看得发抖。

只见聂无双皓白如雪的手腕上结结实实捆着一圈圈腰带。勒得那么紧,几乎要生生嵌入皮肉中。

“帮我……”聂无双干枯的唇一开一合,像是被抛上岸濒死的鱼。蚕丝被下,她浑身赤|裸,披散的长发蔓延在肩上,雪白的肩,白皙的身上、胸前,几乎处处青红交加,夏兰抖抖嗦嗦上前,想要解开她的手腕上的腰带,但是却怎么也解不开,仔细一看,已打了死结。

“娘娘……”夏兰急的满头大汗,聂无双一叹:“去拿剪子。”

“对对……”夏兰连忙拿来剪子,腰带终于揭开,聂无双虚脱似地瘫软在**。

“娘娘……”夏兰连忙用被子将她包好,又打来热水替她擦身,每擦一下,她都忍不住哽咽。聂无双却如死了一般只直直看着帐顶的鸳鸯戏水绣图。

“你哭什么?”她忽然开口问,木然的声音令夏兰忍不住停住手中的动作。

“娘娘……我……”夏兰说不出口。

“没什么好哭的。”聂无双吃力地撑起身,木然地道:“有力气痛哭还不如想着以后该怎么走。”

“娘娘,奴婢求您不要违背王爷了。”夏兰哭着跪下。

聂无双怔怔看着伏地为她哭的夏兰,许久许久才吐出一句:“你不要怕,以后不会比这个更糟糕了。”

她的红唇边溢出冰冷的笑意,在与萧凤青不动声色的对抗中,她终于赢回了一局。因为他的心乱了。

他不敢杀她,甚至不敢承认他对她动了心。所以他疯了一样用男人的方式折磨她想要令她臣服。可她知道,这一回,她是真的彻底地赢了。

只要赢了就好,赢了她就有资本。不论是和他较量还是合作,都有了谈判的筹码。

聂无双冷然抹掉手腕的血,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对一旁犹自哭泣的夏兰柔声道:“去打一桶热水,再拿点消肿化瘀的伤药,要最好的!只管去找管家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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