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蛋玉兰”对自己的意义,很多时候她都认为是“累赘”的存在,不断的做好事,开出新鲜的花朵,用花朵来保护脆弱的身体,然后继续做善事,它的最终目地,似乎只是以自己为载体,半强迫着她去做善事。

她有时都会想,这个东西要怎么去除,自己才能不受其的枷锁,就算是没有这种倾城美色,只做一个普通的妇人,拥有了自由也是千好万好。

可是她却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感谢玉兰的存在,那些一点一点积存功德白芒的鸭蛋,及她付出多少心血代价的五枝玉兰花,枝上的每一朵,上面每一滴露水,现在都珍贵无比,是她救回自己心爱的人最为宝贵的希望。

她从没有这么一刻,小心冀冀精打细算的每日接着露水,摘着玉兰,甚至以前特别惧怕的,长出新枝的那声音,此时却无比的期盼,从没有像这样感觉到玉兰的不够用。

玉兰花的修复功效用在别人身上极低,她只需吃一朵,可是圣主这么重的伤,要用八朵十朵才能看出效果,可是她积存的也不过只有那么一点,半小罐玉兰茶很快就要用光了,因为圣主的淤堵她不知道在哪儿,只能内服外用,给他泡茶喝,喂他露水,用喝剩下的玉兰茶水泡澡,最多泡半个时辰之久,只求水中的玉兰修复功效能起些作用。

她每日一早睁开眼,便要去看那朵浅蓝的玉兰,她到现在也不清楚这朵玉兰的具体用处,但是功效确是比白玉兰明显些,她用挤出来的花汁给圣主擦眼晴,滴耳朵,甚至按摩头部,哪怕泡了一片花瓣,放在他鼻下嗅,能做的都做到,就会发现,不久后,面上有些相对的穴位皮肤上,会有些汗珠冒出来。

一开始是浅浅的红色,随着每日早晚两次,慢慢由浅红变得暗红,接着有些黑色,似乎是藏在深层的毒血淤血,慢慢的渗透出来一般。

如此五日后,罗溪玉不由高兴的发现,圣主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微微有了一点点神彩,罗溪玉的手再放在面前摆动时,他能够感觉到那么一点点,比以前毫无所知时要好上不少。

罗溪玉那绝望的心情,顿时有如散开了阴霾,见了天一样。

为了他身体能快些恢复,她挺着肚子每时每刻都围着她打转,他睡着的时候,她为他摇着扇子,好让他多睡一会,睡醒了便喂他玉兰花水。

每日都在纸上记录他的状况,连每日的膳食都做成详细的表,由她一手包办,亲自下厨做。

开始时圣主全身僵硬,尚还动不了,待按摩了几日,便能尝试着坐起身,待他手能抓住人,手臂活动自如后,便又开始本性留露,虽然五感不在,但是尚还能摸索。

他只要用手一摸便知眼前的人是谁,清醒的时候反而不让罗溪玉走,霸道的拉着她,罗溪玉是哪里也不能去,以前她定是要埋怨的,但是现在反而极尽配合,对于一个失去五感的人,如被关在黑暗中困兽,无法与外人沟通,这是多么让人恐惧的事,而此时自己就是他的安全感,是他的依赖。

便是他赶她走,她也不走的,只在他睡着时,抽空去厨房做些吃的,只要一醒过来,便极快返回房间,怕他一时找不到自己会惊慌会怕。

而只在有她在时,圣主都会异常平静,便是连十二剑给他扳动手脚拉筋时,他都全身紧绷,也只有在她身边才会彻底放松下来,甚至安然入睡。

此时的罗溪玉正喂着坐在床边的圣主,今日他挣扎的下地,本来经脉全断的人等同于废人,便是连普通人都比不了,这样重的伤别说走,就是躺在**不能动,也是正常的,结果他却硬是下地走了两步,大概是圣主一身骨头硬,又或者习武之人懂穴位,手法好,按摩的比一般人有效。

罗溪玉高兴坏了,给他炒了他喜欢吃的芝麻炒面,面里她放了五谷粮,搅了酥糖,特别有营养又好吃,虽然他的味觉吃不出来,但是她也不想糊弄他,而且他现在能尝出一点点的甜味,遇到甜的就会多吃两口。

“多吃点,这个有营养,来,吃口蛋,乖,再吃口青菜,别嫌青菜不好吃,这菜可是山上的野菜呢,能治眼晴,眼晴不好的人吃了都能看的清楚,多吃口,我还包了几颗野菜饺子,你尝尝,是不是有点苦?吃不出味吧?”

罗溪玉面前十来个盘盘碗碗,份量都不多,两三口的量,但是花样多,保证他每种都吃到,营养均衡,她一边喂一边高兴的念念道。

而此时的圣主还如以前一般,挺直腰坐在床边,宁折不弯的样子,手放在膝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严肃,但是罗溪玉只要将勺子轻轻碰他的嘴,他就会张口吃,特别的乖,特别听话。

罗溪玉从来没有遇到过圣主这么听话,喂什么吃什么不挑食的时候,简直把她的喂食欲飚到破表。

“来,吃口甜面。”罗溪玉自己吃一口,再喂他一口。

他就像孩子似的乖乖张嘴。

“再喝口蜂蜜水吧,这蜂蜜可是纯野生不加糖的,对身体恢复很好的……”罗溪玉在碧叶瓷杯中舀了一勺淡黄香甜的蜂蜜水,吹温了给他。

圣主是不是味觉又恢复了点?她发现每当喂他甜的食物,他都会咬下勺子,而不是甜的从来也没有咬过,他是不是能分辨甜的食物了?

她高兴的取过琥珀般的蜂蜜水,一口口的喂他,他的样子喝起来很甜,喂了三口后,他便不再张嘴,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便是饱子不再吃的意思。

比起几日前躺在**毫无知觉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子,罗溪玉已经快要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他能下床走路,他能对自己摇头,甚至还像以前那般,无论多美味的食物,在他饱了之后,都不会多吃一口。

罗溪玉放下了勺子,不由伸手去握他手背,圣主放在膝上的大掌慢慢的松开,反手摸索着将她的手紧紧的包裹,两人的手便这样无声的握在一起。

他虽然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但是心却彼此紧紧相连在一起,前所未有的贴近,仿佛永远也不要分开一般。

罗溪玉的肚子已经颇大,平常这样的孕妇,终日可能连翻身都需要人帮忙,可是偏偏她如此劳顿却是精神抖擞,这并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听话不闹她,正好相反,孩子在肚子里特别的闹人,好在她有露水,闹得太厉害就喝上一点,孩子就能在肚子里老实的睡一觉。

身体虽是疲累,但因她有书院与药铺两处辅助,书院多收的一些弃儿与流浪的乞丐,或者穷人家的孩子,这却对罗溪玉而言,一下子得不到太多白芒,但是却是可持续性发展的功德,可以改变他们未来的命数与命运,让他们吃饱,习得一些字。

罗溪玉便会有白芒收入,虽然极少,但每日源源不断,照顾他们一日,她便有一日白芒可收,聊胜于无,只是若是有一天,这些孩子中存善念的人变多,或者将来有大作为,大善者出现,那现在这一点点的白芒,就会曾几倍,几十倍,几百倍回报于她。

那将是一笔极大的白芒收入。

而现在,罗溪玉主要靠的便是药铺加上医馆所得白芒,因着她每天都会拿出五十两银子用作穷人无钱治病的备用费用,这部分费用完全是白送,换来的便是穷人的感激与白芒。

每日她都会有不少米粒大的白芒溶入到她胸口“鸭蛋玉兰”之中,使得她通体舒泰,便是疲累也因白芒充裕而减近大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使得她不似普通女子般的笨拙,精力也充沛的很。

可是她现在消耗的白芒量也极大,罗溪玉用完积存的玉兰与露水,便不时的计算着,没了积攒,以后每日只能取下五朵玉兰,四朵用作圣主泡茶饮用,为了节省,三遍茶后,茶渣也不扔掉,用开水再次熬煮,然后用作洗浴泡浴之用,看能不能修复身体。

浅蓝玉兰外用,露水用作饮食,这已经是最节省的办法,可是怎样她都觉得有些不够,圣主每日的洗澡水都有些浑,应该是有什么排出来了吧?他身上的疤痕也淡了一些,说明几十朵的玉兰花没有白用,而且他耳朵会动了,眼晴虽看不见,眼球却能转一下,便是精神都好了很多,甚至能尝出甜的味道。

无一不在证明玉兰的功效,可是现在大量的玉兰用没了,排淤血的效果又降了下来,她需要白芒,需要玉兰花,五朵不够,白芒出不够。

她有些绞尽脑汁,不由低头看向手放在她肚子上,脸靠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圣主,他虽然还是那般瘦,摸上一把全是骨头,但脸色却比之前好看的多,这几日晚上她一直拉着他的手,跟他说:“景狱,这是我们的宝宝,你摸摸它……”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有些疑惑的用手摸着,摸着摸着脸上不仅没有惊喜之类,还惊惶失措起来,罗溪玉后来才明白,他原来以为她生了什么大病,肚子鼓了起来,一个劲的推搡着她,摸着她的脉博,像大夫那般,像是在告诉她去看病。

罗溪玉简直哭笑不得,可是又无法跟他沟通解释,直到他不再用她喂饭,甚至自己下床摸索的喝水,不再叫她,她才知道严重性,便一直一遍遍的教他摸着,尤其在孩子动的厉害时。

大概是想到什么,圣主慢慢平静下来,再每天他都会将手主动放在她的肚子上,有时还会脸贴着她肚皮睡。

而罗溪玉此时就见他手贴着肚子,搂着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睡的安详,在她怀里睡着的圣主一脸的无防备,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罗溪玉忍不住低头亲他的脸颊,幸福满满的感觉。

而心中更是坚定要多赚白芒,然后用她所有的玉兰救他。

第二日,秀瑾趁着她洗漱时,有些结结巴巴道:“夫人,这个……”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她匆匆洗了脸,便接过秀瑾递过来的帕子,擦干脸,顺手又润湿了,给坐端坐在椅子上的圣主仔细的擦着。

秀瑾极不适应的看着夫人给一个陌生男人擦脸,半天才道:“夫人,这个……人,真的是夫人的夫君?”

罗溪玉也不转头,只道:“怎么了?”

“是程老爷子的儿子?”

罗溪玉给圣主擦手擦到一半,不由一停,“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没注意到此时端坐的圣主,耳朵微微一动。

秀瑾苦着脸道:“哎呀夫人,你这几日没有出门,外面都在传呐,说程老爷子的儿子在京城得罪了人,被打的半死,全身瘫痪在床,还说,对方连棺材都准备好了,还派了杀手来,要程家断子绝子,程家马上就要完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罗溪玉本来还高兴的脸,顿时一沉,“这事儿是谁传的?”

“哎哟夫人,先别说是谁传的了,夫人在这城里又是施药又是收留乞丐,这固然得名声了,可是得罪的人也不少,那几家学院倒罢了,还有几家药铺呢,生意都因咱的医馆清淡了不少,夫人,这些人当初在医馆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八成是为了祸害人,危言耸听的编出来,就想要夫人气着,医馆也开不了。

本来我也不敢跟夫人说的,只是铺子最近受影响了,不知是不是看程老爷子的儿子倒了,京城没有了靠山,这些做药铺的同行一起来挤兑着咱,药铺这几日已经抬来了六个差一口气咽气儿的,有五个当场死在了咱铺子里,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还有那药坊斋的徐老板,他……”

“他怎么?”罗溪玉道。

“他,他毁夫人声誉啊,不仅抢咱铺子的病人,还放言说程老爷子的儿子要是不行了,夫人就成了寡妇,到时他就纳了夫人做小妾,到时即得了美人,又得了铺子,连书院都是他的……真是臭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咱家的夫人就算……也有的是人要,就凭他?”

转头看到夫人紧抿的嘴唇,便知失言,秀瑾也是气极,这些日子她一直忍着瞒着,可是这东西就哪纸包不住火一样,越传越盛,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夫人一人蒙在谷里,本来夫人有身孕,不好说这个,可是总不能因此事将名誉给毁了。

若是再任那徐掌柜如此说下去,夫人没有回应,那可就坐实了夫人与他有私情的事了,这可是严重至极,她思前想后不得不说。

“夫人。”秀瑾道:“现在外面的人疯传的厉害,有说程老爷子的儿子程前快不行了,有说程少爷在京城有了平妻,把原配撵回老家,结果被皇帝厌弃,打了上百大板,现在被押解回来了。

还有的说程老爷子的儿子根本没考上秀才,而是进了赌场,欠下大笔的钱,追债的上门讨要,很快程宅就不姓程了,连药铺的伙计都人心慌慌的……

夫人……”秀瑾看了眼坐在一边那脸色难看的男子,暗道这样一脸疤,丑陋的男子怎么值得自家的夫人如些爱戴,他脸微微侧着,无神的眼中似有一道精光闪过,似不是那么平凡的样子。

秀瑾一怔,难道他听到话了?但随即便否定了,一个听不到看不到聋子一样的人,就是一个废人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反应,于是她调整语气,哀求道:“夫人,我便再不知,也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不是程家少爷,那夫人何必瞒着不说出来呢,不管是夫人的亲人,弟弟或兄长,只要证明他不是程家少爷,那些人就不敢再欺负人了,而夫人的声誉也保得住了……”

罗溪玉在听罢后,突然冷静了下来,程家儿子在京城此事如果能证明,早便证明了,可是他早就死了,死在了沙海销金窟中,连尸身都没有留下,如何证明?

如果长时间程前不露面,恐怕会引人怀疑。

而这样,反而好,能很好的替代,以后圣主便是程前,然后以这个身份住下来,自己更方便照顾,程老爷子不会说,十二剑不会说,她也不会说,那便谁也不知晓,而自己的声誉,及那些兴风作浪的人与圣主比,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圣主能恢复,大家关上门,顶多不开药铺了,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儿。

只是想到白芒,罗溪玉有些隐隐头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眼前的情况只能忍一忍。

思前想后,只得道:“休要胡说,这就是我的夫君,程家的少爷程前,秀瑾,以后说话再不可这般揣测着说,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那我岂不是真成了你说的那般人?好了,你出去吧,若还有下次,我可不会轻饶你了……”

秀瑾是个脑子灵活的,她观察了几日便猜得**不离十,她这般说也是为了程家好,也是为自己状想,但她却不了解内情,所以说出的话自然不合心。

待秀瑾欲言又止的离开后,罗溪玉又拿起帕子给坐在那里的男人仔细的擦着手,擦完不由的握住他的手,将脸贴在上面,难受的道:“景狱,你快点好,好不好,这样就没有人欺负我们娘俩没有靠山了……”

圣主一直坐着,没有回应,只是目光似乎往声音的地方寻着,却是模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罗溪玉难受的枕在他瘦的皮包骨的膝盖上,过了会才扶着把手费力的起身,然后将帕子放回到盆架上。

回头已不见难受,笑着道:“你先坐会儿,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带你出去晒晒太阳。”随即抚着肚子去了隔音,这一次圣主没有伸手,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等到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他才突然动了动手指,然后口中费力的,极力的,半天才发出一声“嘘……”的声音,接着又嗫着嘴唇连道两声:“嘘……嘘……”

此时如果有人看到,就会见到一个茫然的男人,手在膝上握成拳头,然后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般,不断的像婴儿学声般,发现奇怪的声音,而额头的青筋却是迸了出来。

一声“嘘”对普通人而言,不过是嘴皮一动而已,可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却像是极限一般。

而这此,本来平静的柜子里,一处,突然传来了声响,接着顺着柜中的某处洞,突然钻出一物,此物筷子粗细,一出柜子便摇头摆尾,接着便是银色影子一闪,便窜向了男人缓缓向它伸出来的手。

罗溪玉换了衣衫出来时,男人还是那样的坐着,手中却已空无一物,她过去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轻轻拽了拽,这些日子自从他能走动,虽然笨拙但却能散一会步,她每日都带他到院子里走一圈,然后在阳光足的地方晒晒太阳,阳光是万物之阳,常晒太阳也可治病,可驱走身体寒气及污秽邪物,还能使人精神振奋,去除萎靡。

罗溪玉手牵着他,然后在院子里配合他的脚步,慢慢的走着,阳光晒在两人的身上,她不由仰头看他,男人还是那么瘦,虽穿着青袍,可是却像是一具骷髅在行走一般,大病一场,形销骨立,这很正常。

她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圣主脸色好看许多已经是好的开始,她不由的取了榛子果肉出来,然后伸手喂他,榛子果有营养也好吃,圣主很喜欢,果然他没有拒绝的轻轻嚼着,虽然可能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只要是她喂的,他从来都没有犹豫的吃下。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报复你么?我要是喂你毒药,你该怎么办啊?葛老又不在,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罗溪玉见他吃的那么不犹豫,不由抽了抽鼻子捏着他手指轻道。

也不知圣主听没听到,但是说完后他的脚步一顿,手掌一动,更紧更用力的握着她。

不出一日,城里便传开,那药坊斋的徐老板昨夜竟然死在**,听说是被蛇咬死的。

那徐老板平日没少干卖假药,多收钱,还苛刻伙计的事儿,药铺里经常有穷人跪着求赊一点药钱,别的药铺顶多轰出去,这徐掌柜竟让伙计给人打断一条腿,那家老娘不出三日病死了,而断腿的成了瘸子,没两年也死在外头,这事儿没少被人讲,都说姓徐的这事造孽啊。

所以这人死了还有不少人拍手称快,人都传说,这药坊斋的徐老板欺负人程家孤儿寡母的,程家人心善,帮穷人做好事,老天都护着呢,哪轮得到他这么欺辱,这就是遭了报应了。

一时间这话儿传得沸沸扬扬,罗溪玉的药铺和医馆也是名声大躁,而背后那些宵小被徐老板的死吓得缩了尾,这做亏心事的没一个不怕报应论,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敢有动静。

这事儿传到罗溪玉耳中时,她正端着汤往屋里走呢,因心情好,步子也轻松,一进屋便见圣主坐在窗口处,手中正有一条小蛇不断吐着信子在手臂与指尖攀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