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涵干笑看着落霞:“我不杀生的。”怎么好像你比我还恨他?哦,对,扶苏是你们的男神嘛!当然你们也恨他了。

“那你学功夫干什么?”落霞恼火,不杀生?呵呵,武林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真是个笑话。

“你逼着我学的啊。”邢思涵弱弱道;她本来就不怎么想学,那一招那一式的武功学会,不是鞭子底下出来的?那一曲,那一幅画,那一落子,哪一个字,不是在那深恶痛绝的眼神下逼迫出来的?舞姿,箫音,各种乐器舞蹈,她基本皮毛都会,深入的学习,也会个很多。

落霞黑着脸:“你的意思是,我不逼你,你就不会学的?”

“那当然了,谁又不是要死了,学那么多东西?一两样是娱乐,这简直就是魔鬼训练!”邢思涵撇嘴,真是太辛苦了。

“这么说,你是不会杀南宫澈了?”落霞脸色很阴沉,她厌恶南宫澈,居然敢伤宫主,实在罪大恶极。

“我也想,可我真的不会杀人,你是知道的,我们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看我连鱼,鸡,小兔子都不会杀的,我怎么可能去杀一个那么大的人呢?”邢思涵还是不想惹落霞不痛快,别玩火自焚了,现在自己在她手里,什么时候想‘管教’两下,那就是自己皮痒自找的,唉!

“可我看过你踩死蚂蚁,切断蚯蚓,碾死青盯虫,最重要的是,你还把宫主的血鹦鹉给养死了!”落霞本来没什么火气,可一想到血鹦鹉,眼睛通红,像是要吃人一样。

邢思涵立马变得小心,那能怪我吗?谁让你整天的折磨我!还说给我鹦鹉养,让我修养气性,我每天都累死累活的,哪有心情去修养性子?

落霞气的还不是她把鹦鹉养死了,最让她生气的是,当她发现血鹦鹉死了,喊邢思涵过来看,质问她:“你怎么回事?它怎么死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她以为邢思涵会罪过忏悔,小心翼翼,可她错了。当邢思涵知道血鹦鹉死的时候,先是意外了下,再是求证鹦鹉是否真的死了,当她发现血鹦鹉真的死透了,那叫一个高兴,可是怕落霞气坏了。

邢思涵只得弱弱耸耸肩,她没辙。

“我可以去看看扶苏吗?”邢思涵试探着问;受伤了,一定很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自己。

“不可以!”落霞不满邢思涵的态度。不过同时也很羡慕邢思涵,整个天下,没几个人敢直呼宫主名讳的。

“啊?为什么?”邢思涵眼睛睁的铜铃大小,姐啊,你这是在逗我吗?不可以去看,你干嘛告诉我啊?不是瞎让我操心吗?干着急的呀!

“宫主有令,任何人不经过他的允许,不得觐见。”落霞鼻孔朝天的傲气:“走吧,练武了。”

邢思涵黑线的跟在后面,杨紫曦和白婉竹已经准备好了,白婉竹不再是半年前那清纯的可人儿,因为武功,她似乎脱胎换骨了,现在俨然一神仙姐姐,白衣飘飘,长裙曳地,气质淡雅,脸上分明有了冷意,不冷自冰的洁净感。

杨紫曦嘛,的确修身养性了,因为年纪小,筋骨软,特别好改造,镇定

自若,英气自发,翩翩然下一个醉尘梦。额?邢思涵尴尬一下,怎么想到醉尘梦了?那个死流氓,怎么能跟我们杨紫曦相比较?我们杨紫曦是英姿勃勃,目光炯炯有神,泰然自若。可貌似醉尘梦也是个屎不到屁门不拉的货,要说淡定,可没几个人能跟他比。出入陌生女子闺房,有如入无人之境。

练武练了两小时,开始吃饭,食不言的规矩大家都懂,一言不发,死气沉沉,毫无朝气可言。

“小姨,早上那坏婆娘找你干什么?”杨紫曦四处瞄了瞄,好奇心促使,偷偷的问邢思涵。

邢思涵就差没‘扑哧’一声笑了出去,孩子到底是孩子,装的在淡定从容,孩子性依旧是在的。也悄悄测了下身子,对杨紫曦说:“你猜。”

杨紫曦无语,猜个毛线啊猜!一头黑线的看着邢思涵吃的津津有味,默默摇了摇头,唉!

白婉竹已经习惯了这姨侄两人的搞怪,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发现,自己愈来愈想见扶苏了。本以为思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可是她错了,对他的思念是有增无减,哪怕爹娘在她心中都没这个分量,没谁能令她如此牵肠挂肚。上次的匆匆一别,她再没见过扶苏了,他的容颜在眼前一直晃荡,他的一举一动,她无法忘却,越来越想念。

邢思涵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扶苏受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唯一知道的是,肯定没死,可是那也够担心的呀!好想要在他受伤的时候陪着他呢。

杨紫曦哼了一声,心道不说拉倒,我看憋不死你。

“怎么了?有心事?”白婉竹疑惑问;半年的相处,多少也当她是朋友,毕竟她还算是个善良的姑娘,除了她跟扶苏的事情让她记恨以外,没什么是让她不喜欢的了。邢思涵对她也还算是蛮不错的!

“没有,就是……”邢思涵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怎么忘了,白婉竹也喜欢扶苏,从在竹林就一直有,乃至后来在醉奢华门前。是什么让她坚定不移的跟着自己?不就是扶苏吗?如果前面没有扶苏这块大肥肉吊着,她应该从不会出现过。

“如何?”白婉竹更加疑惑了。

“没、没什么。”邢思涵不准备说了,她会比自己更担心扶苏的,毕竟自己有数,扶苏不会死,已经有那么多人照顾他了,伤早晚会养好的。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若是她因为担心,跑下山去,那应该也很危险吧。

白婉竹垂下眼帘,不说,那就是不能说,不能说,那就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不愿意告诉我,至于是什么事情?可想而知,相处这么久了,除了扶苏是两人共同闭口不谈的话题之外,再无其他。是扶苏回来了?他要来这里?白婉竹心中默默猜想着,半年不见,你可安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有写满了惦念,似乎见与不见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就好。重要的是心灵的慰藉,你那么厉害,自然一切安好。只是她更加的思念,更加的想念,周身都浸在这种无法自拔的思念之中。曾经我不懂什么是爱,因为有你,我懂得了爱,懂得了思念,却也懂了伤心难过,泪雨千行。

用过早饭,大雾散去,艳阳高照,气温骤升。邢思涵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转动了筋骨,在不似以前那般‘嘎嘎’作响了。

练习琴的时候,邢思涵总是心不在焉,这不像练武,身子都在动,琴艺是思绪,脑海问题,你不能控制你脑袋胡思乱想。

只不过这个时候,落霞已经不上鞭子了,只不过鞭子往邢思涵面前一甩,提醒她收神。

这个效果的确很好,邢思涵很是为之一振,但时效很短,没多久又开始胡思乱想。一直到画画的时候,明明是要画一幅风景画,邢思涵画着画着就不自觉地把扶苏画了上去,是最初见面时,扶苏执箫,南宫澈执剑的样子。说实话,她并不记恨南宫澈的,毕竟南宫澈是武林盟主,他有他的使命,应该惩奸除恶,不管扶苏是否坏人,他都是魔教宫主,不得不除。相对来说,她到比较气恨扶苏,因为扶苏的功夫真心很好,如果说不忍伤他,好,我忍!可你没必要为人鱼肉吧!好好的站在那里让人砍,真是服了。

落霞本来看邢思涵走神就很不高兴,看到宫主的美貌,倒也消了一半气焰,可又看到南宫澈,这下火气忍不了了,拿起画就从中间撕了开来,然后把南宫澈揉成一团,就这还不解气,还得撕个粉碎。

邢思涵皱着眉头看着惨不忍睹的南宫澈,不禁暗自摇头,用不用这么狠?

白婉竹不认识南宫澈,只觉得也是个丰神如玉,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不明白落霞怎么这么讨厌这个人?竟有一种要对方死的怒气?轻蹲身子,捡了起来,当然是捡不全的,她只捡了三五片,一脸疑惑:“这是?”

“澈哥哥。”杨紫曦答;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落霞会这么生气,小姨画的挺好的啊。

白婉竹眉宇未平,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澈哥哥是何许人也,怎会致落霞如此激动?

邢思涵半向后靠,双手反按桌上,悠悠说道:“南宫澈是武林盟主,扶苏是北冥宫主。在江湖上,武林盟主是正道领头羊,北冥宫主是魔教领头羊。两人是天生死对头,至死方休!”邢思涵只是表面上解释,因为她明白,扶苏从来不想要南宫澈的性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最害怕的就是,扶苏爱南宫澈,而南宫澈是个无情的家伙,当然,也不能说人家无情啦,只是人家不喜欢男人,不想做断袖,怎么办呢?若扶苏真的爱南宫澈,将是一生的伤。唉!最重要的是我也是一生的伤啊!好男人都被男人抢走了,要我们那么多女人怎么活啊?

白婉竹凛眉,扶苏的死对头?看来她对扶苏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扶苏也有自己的麻烦,她是否能够帮他解决这个眼中刺,肉中钉呢?

一天的时光,匆然而过,夜幕降临,邢思涵与杨紫曦已然入睡。

白婉竹悄悄起身,去寻落霞。她不知道南宫澈是怎样的人,她只知道,他是扶苏的对手,那也就是她的对手,有办法的话,她一定帮扶苏解决任何问题,这样是否,他就会多看自己一眼?仰望月空,见繁星满天,思绪万千,宫主,扶苏,我白婉竹有没有那么一天,能得你赏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