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倒好办,这个可不比宫里的山珍海味,怎么也不会费得了多少。WWw!QUaNbEn-xIAoShUO!cOM那好,正好待会我就要出宫采办去,既然小米你想要我就帮你找些来,没有问题。”苏文才摆了摆手乐爽快地答应道,显然她的拜托并没有难到他。

“那我就放心了,苏大哥平日都是为御膳房采办贵价品,本来正担心这种平俗之物不知道会不会让你烦心,如今就有劳你走一趟了。”看来他果然如姐妹们说的好说话,钱小米也没再多费唇舌,直接将包袱撂给他。

“举手之劳本来就没啥那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些东西我平常去惯的几家店里都没有,我得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许是要迟两天才能给你带来,你看有没问题?若是急着要,我也可以再托人帮忙。”苏文才倒不头疼找不到钱小米要的物事,只不过在他往常光顾惯的地方倒的确没有见到有,只能去远一点的郊区找来。

“不急不急,又不是等着救命的仙丹妙药,也不必赶着这一两天的功夫。苏大哥每日为御膳房里的正经要事都已经够忙的了,能抽空帮我找这些东西就很给面子了,又怎么能再不知好歹多有要求。苏大哥先忙完御膳房的差事,得闲了再帮我找找,只要找到就行了。”苏文才可不是专职的跑腿杂差,帮宫里的人买点东西都是给大伙帮忙而已,钱小米可还不会分不清主次,忙笑着道。

“那行,既然不是急着今儿就要我也好安排些,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好了,最迟也就是这两三天就能给你找来。”苏文才打着包票,算是应下了这趟“活计”。

“那还是找老规矩,东西买来了再给苏大哥钱银?还是现在就给你的好?”钱小米可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寻思着该按打听来的“规矩”办事还是先将订金给他。

“不用先给了,大伙在这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又不是信不过的人。况且你这次要的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满打满算也用不了多少,还是等我把东西给你带来了再一并算好了,也免得麻烦。”苏文才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还是照“老规矩”行事。

“大伙都说苏大哥为人厚道诚恳,我看说得还不够准确,苏大哥何止厚道,实在是宫里头的第一老好人。”夸人可不用本钱,现在要让人帮忙钱小米嘴巴自然放甜点。

“那是大伙客气话,我这粗人也不过是嫌麻烦懒得来回计算,所以才按这个规矩,倒让大伙多想了。而且大伙也有托我带东西出去,也都是一样信任我,将心比心我又怎么会不信你们。”苏文才被她这样当面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理所当然道。

“要带出去的东西,这些,可都是姐妹们的巧手刺绣?”钱小米这才留意到苏文才手里拿着的小袋子,里面好像装着十来块巴掌大的锦绣手帕,瞥了一眼绣工都相当的精细。下等宫人们的月钱并不多,她有听说过有些巧手宫女会在闲暇时间做些针线刺绣的活儿,然后再托人在宫外代买赚取补贴,看来就是他袋子里现在装着的物事了。

“是啊,这十多张都是刚才各宫里交给我送到外面的绸缎庄代买,他们那儿常年都会收宫里姐妹们的刺绣品,价钱还挺不错的。我每隔几天就会帮她们带一次,也能给宫里的姐妹们赚点辛苦钱。”他说着自然的将袋里的东西给钱小米看了看,接着道。“今天算是少点的了,平常都有二三十张。”

钱小米随手接过一块看了看。是一张最常见地“鸳鸯戏水图”。丝缎为底七色丝线绣就。图案普通无常但是绣工精致。看得出所绣之人功力不浅。又拿了另一块。却也是传统之极地莲花荷池图案。同样是绣工精巧栩栩如生。钱小米看了一会。十多张都是大同小异。心里既喜欢又可惜。

“唉。真是难得姐妹们用心费神织绣出这么精细过人地精品。可怎么就不能想想别图案。全部都是差不多地样子看多了就显不出好来了。真是可惜。若是能绣点别地花样那该多好。都扎堆似地绣这几个花式要脱颖而出不是只能往绣工上拼高低。那可辛苦得很了。”钱小米“前世”就是从事服装花样设计工作地资深老油条。别地不会对这些东西倒是有着职业病似地条件反射。在惊叹宫女们地心灵手巧之余又不由自主地挑着刺儿。在哪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个不停。“要绣也不用个个都绣得差不多地样子。而且也不要一个劲地往写实上靠嘛。比如这个构图若是抽象些。这些线条若是处理得流畅一些。不是更好看了。苏大哥你说是不是?”

苏文才是个大男人自然对这些花花草草地刺绣实在一窍不通。钱小米在哪神经叨叨地念个没完却是半句也听不懂。听她问才呆呆地答话。“好像地确看起来都差不多地样子。不过这些花式也一向都是这样绣地。光我这个月收到过地也就都是那惯常见地十来个样式。你不说我还没留意来着。”听她这一提。这才也觉得地确张张看上去都是不无两样。

“连苏大哥也觉得了吧。那就不是我一个人地错觉了。可是连我都看出来了。姐妹们怎么就不会想到多换换花式。哪怕是改改构图也好。这样来来去去都是一样别人看多了也会腻地。”职业病一发作真是职业制也制不住。钱小米无比不解地惋惜姐妹们地精绝技艺没能得到更多地展现。传统图案大多都是取意好兆头。但是因为最爱讲求对称饱满。往往容易显得一副四平八稳没有亮点。再加上这些花式都过于偏重写实。精美是精美可是却缺少变化。结果越发让人只得繁复细节上考究。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个可能她们也有想过。只不过听说要出一个新花式可不是件容易地事。不然她们也不会成天都绣一样地东西。”苏文才似懂非懂地说着。以前闲话时好像也听她们抱怨过绣得烦腻。可是除了这些又不知还可以绣什么。

他地话让钱小米愣了愣。一个新地念头突然涌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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